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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水散文】西藏,比遥远还远

 衍水文学 2021-08-09

旅行只是为了感动,不在乎走了多少路,看了多少风景,在乎的是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遇见,有多少会深深的铭刻在记忆深处,变成自己的暖,12天的西藏之行渐行渐远,把这些温暖采集一些,变成文字,有时定格在画面里,会依稀想起。

拉萨的暖阳

从家乡乘火车5个小时到了北京站,再由北京西站乘43个小时火车到拉萨站。太原、西宁、玉珠峰、昆仑山……火车一路向高海拔提升,车厢内,人的气息、食物、卫生间的味道,总感觉浑身痒痒的。一路上手机上不了网,百无聊赖,索性把带的好吃的食品全部装到胃里。沿途没有看见青海湖和可可西里藏羚羊,因为经过那里的时候,正是黑夜。快到海拔5000多米以上的唐古拉山的时候,正是清晨,积雪和着阳光的照射伴着飞速的火车,光影忽暗忽明,远山的白雪在光照耀下,耀眼,鲜亮,蓦然撞见的风景是难以名状的美丽和感动。

走出拉萨站,听见阳光跌落到地面的声音变成柔柔的暖,我用心去触摸并轻轻的说,日光之城,拉萨我来了。拉萨海拔3650米,是一座有1300多年历史的高原古城,年日照量超过3000小时,拉萨的水质和空气是清新干净的,全市人口才50多万人,这里是阳光照耀的圣地,是通过阳光可以把心凝聚在一起的地方。布达拉宫可以说是西藏的地标,宫殿共13层,分白宫和红宫,红宫里存放着从五世达赖到十三世达赖的8座灵塔(除了没有六世达赖的),这些灵塔多以金包裹,宝石镶嵌。五世达赖的灵塔用了11万两黄金,钻石、珠宝2万颗,灵塔上还镶嵌着一颗在大象脑内形成的珍珠。沿着台阶而上,蓝天、白云,虔诚的朝拜者,会突然感觉自己很渺小。布达拉宫是一座艺术博物馆,也是个大宝藏。有25000多幅壁画、上万幅唐卡,明清皇帝赐封的金印和大量艺术品,绕着布达拉宫,从早到晚,来自各地的藏民转经、朝拜,也使布达拉宫更加神秘灿烂。坐在布达拉宫前的广场上,就这样看着它,阳光暖暖的,我有些迷醉,穿过300年的尘世烟雨,我想起了唯一没有灵塔的六世达赖仓央嘉措,他15岁才被以灵童转世的方式入宫,他已经见证了纷繁的花花世界,布达拉宫怎么能桎梏他的心灵。于是每个夜晚,他悄悄的溜到八廊街,寻找他的玛吉多米,那纷纷扬扬的雪出卖了他,一行行脚印成为他政敌扼杀他的证据。仓央嘉措的死至今还是个迷。

如果说拉萨是西藏的心脏,那么大昭寺就是拉萨的心脏。寺院里供奉着释迦摩尼12岁等身像,藏民们把终其一生积攒的家里最值钱的一切捐给大昭寺,他们行朝拜大礼,磕长头,阳光照在大昭寺的金顶上,和着光影,朝拜者在大昭寺前一起一伏,无比虔诚。而大昭寺里面异常拥挤,游客、信徒、酥油灯,浓重和喧嚣到处弥漫。逛逛八廊街,买了一些喜欢的手串,来到闻名于世的玛吉多米藏餐厅,怀念一下有才有情的仓央嘉措,也感受一下地道的他乡风味。

天使的眼睛——纳木错湖

踏上青藏公路去往当雄县,纳木错湖位于当雄县,距离拉萨240公里,车速不快,因为距离不远就有区间测速的安检,平坦的公路,可是有些颠簸,我想可能海拔高的地方是冻土层吧,夜里温度很低,而白天温度又很高,不知是否有道理。沿途很少有人烟,云肆无忌惮的飘着,偶有藏民的民居,前后种的都是青稞而不是青菜。一路攀升到了通往纳木错湖必经的山口,海拔5190米的那根拉山口。狂风呼啸,仿佛能把人吹走,穿着羽绒服也有些发抖。环望四周到处白雪皑皑,山口的玛尼石堆上挂满了经幡,仿佛在吟唱,又仿佛在呢喃,在雪的映衬下,非常醒目。遥望远处,纳木错湖如一面镜子镶嵌在天际。

近了,更近了,纳木错湖,你是天使的眼睛吗,见到你,无法用语言描述你的纯洁和碧蓝,那一刻,我想起了我最爱的人,好想此刻你们也在我的身边,和我分享这让人心疼的美景。纳木错湖海拔4718米,湖面积1940平方公里,是仅此于青海湖的第二咸水湖,纳木错湖意思为“天湖”,是湖东南部常年积雪的念青唐古拉山之妻,圣湖和神仙作伴,他们生死相依,彼此深情凝望。在湖边即兴奋又激动,远处的黄色草甸,斑驳的雪山;近处湛蓝的湖水,温暖的阳光,拿着单反,我奔跑起来。无奈,停下来,海拔4700多米的地方真的不适合奔跑,我大口大口的喘气,缓了很久。和双眼皮、大眼睛的牦牛合影30元,骑着马从湖边回到200米远的旅行车上讨了半天价还是100元,藏民的生意经很不错呦。短短两个小时,离开的时候有些眷恋和不舍,下一次相聚还要多久呢。

林芝,不一样的江南

林芝位于西藏的东南部,南部与印度缅甸接壤,林芝海拔2000多米,印度洋暖流和高原寒流汇于此地,使这里气候温和湿润,这里被称为“西藏的江南”,也是雪域天然的大氧吧。

从拉萨出发走川藏公路,经过海拔5200米的米拉山口,这边还是低矮的草甸,可是过了米拉山口,江南的气息扑面而来,好久不见的树木在这里郁郁葱葱,9月末的林芝已经有了秋的味道,漫山遍野,层林尽染。我对山悄悄的说,我在;我对路旁的尼洋河说,我在流动。路旁随处可见休闲溜达的藏香猪,它们自由自在,喝着无污染的水,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过了八一镇,去色季拉国家深林公园的鲁朗,沿着川藏线,一面是蔓延绿色的万丈深渊,旅行真的需要勇气,就仿佛是人生,需要经历。到了鲁朗海拔攀升到3700米,下了雨,不见阳光,14小时的车程,回来的路上又下了大雾,车上人都迷糊了,而我依然清醒。回到八一镇,其实它是一个城市,很繁华,在这里吃了唯一一顿好吃的团餐——石锅鸡。饭后在八一镇的步行街,我还买了图案是唐卡的帽子。

林芝的行程共3天,第二天去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观南迦巴瓦峰和原生态措木及日。雅鲁藏布江是雪域高原最大的河流,是世界上最高的河,从冈底斯山发源向东到喜马拉雅山却突然180度转头向西,直奔印度洋,在高山群峰之间形成了大峡谷。这里是天然的博物馆,从海拔7782米的南迦巴瓦峰到海拔不到百米的谷底,分布着地球上全部植物类型,这里雨水充沛,森林茂密。雅鲁藏布江里看不见一片风帆,辽阔的天空也没看见一只飞燕,靠近南迦巴瓦峰了,这个全世界排名第15的山峰,名字翻译成汉语是雷电如火燃烧的意思,珠穆朗玛峰被无数次征服过,而南迦巴瓦峰只在1992年,中日联合登顶成功过。由《中国国家地理》主办,全国34家媒体协办的“中国最美的地方”评选活动中,南迦巴瓦峰被评为最美的山峰。措木及日汉意为观音菩萨的眼睛,是一片刚刚开发的原始深林,景区的路是泥泞而颠簸的。这里有黑熊,猴,小熊猫和各样不知名的植物,天然的大氧吧即使4000多米也没有高原反应,路两旁的风景层林尽染,夏的味道渐行渐远。轻轻的走在木板路上,害怕惊扰这里的世界,远处可听见工程车的轰鸣,不久这里就会修建起马路,也许会建许多新房子。我在想,人类的开发通知这里的动植物了吗,人类的贪婪将打消这里的宁静,高海拔,让我们的旅游大巴车开足马力,黑烟滚滚从排气管里排除,这里的动植物,你们能适应尾气吗,如果不适应而怎样去表达?归来的路上,夜深了,我渴望我们的车开的快点,好让这里的动植物暂时休息休息。

日喀则的远

日喀则的远不同于布达拉宫的恢弘,不同于纳木错湖的耀眼,不同于林芝的婉约,她的远只是来自于我的心灵。西藏的最后两日去日喀则,我的家乡不在日喀则,也没有美丽的河,可是我真的想家了,所以感觉去的路程那么遥远。走在苍凉高远的路上,倍加思念妈妈做的炒土豆丝,大米饭。拉萨到羊卓雍错湖只3个多小时路程,羊卓雍错湖是典型的堰塞湖,湖岸线长250公里,在群山之间918弯,依然天蓝水碧,长空如洗,可是看过了纳木错湖,就没有那么惊喜了。从羊卓雍错湖下来,沿着318国道经过江孜县,在乃钦康桑峰停留,这座山峰海拔7191米,常年积雪形成了厚厚的冰层,卡若冰川就在山峰下,雪白的冰川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行江孜县的时候,特别想近距离的看看英雄的宗山古堡,它错落有致的雄踞在江孜古城中央的悬崖峭壁上,不仅因为壮观,更因为1904年,英军发动了对江孜的战争,古堡被围困3个月,水源切断,英军攻破后,尚未牺牲的藏军跳崖殉国,无一投降。当年冯小宁导演拍摄的《红河谷》就取材于此,《红河谷》也是目前为止,唯一打动我并让我边看边流泪的电影。无奈,导游不许停车,我只有远远的望着古堡。

到日喀则的扎什伦布寺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扎什伦布寺给我温暖祥和的感觉,穿着藏袍的年轻僧侣脸上挂着友善的笑容。14世纪后期,宗喀巴大师创立黄教,所收的两个徒弟大放异彩,一世达赖和一世班禅。自五世达赖起,达赖、班禅分别成为前后藏的首领,班禅驻锡地就在掌管后藏的扎什伦布寺,而达赖驻锡在前藏布达拉宫。扎什伦布寺建于1447年,有大小金顶14座,经堂56座,房屋3600间,占地30万平,建筑风格融合了汉、印度、尼泊尔等,辉煌壮丽。这里也有世界上最大的鎏金铜佛,强巴佛,高26.2米,用了279公斤黄金,115000公斤铜,珍珠,宝石无数,900个工匠用了9年的时间才完成。扎什伦布寺里还供奉着四世班禅至十世班禅的灵塔,扎什伦布寺是最大的后藏格鲁派寺院,大殿可容纳2000多人一起诵经。对于佛教我理解的不多,可是他是博大精深的,作为社会上最普通的一个小人物,我想我们要尽量孝顺父母,努力工作,常怀宽容和感恩的心,善待每个人,对得起自己的心灵,热爱生活,热爱命运,那么我们就会逐渐开悟。开悟了,每天就都是好日子。


作者简介:马歌,喜欢文字摄影和旅行,一直以为真的快乐和恒久的幸福来自于心灵。出版《十年映像》和摄影画册《如歌》。县青年联合会常委,县政协委员,县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县作家协会副主席。参加过平遥国际摄影展,摄影作品多次获奖。主编了《诗画山水辽阳县》《乡之情》《跋涉的足迹恢宏的历程》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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