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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中医不及古人的根本原因(深度好文)!

 昵称31629434 2021-08-30


导读什么才是中医原本的样子?为何日诊二三百人的大医家在当代却凤毛麟角?为何老百姓能说得上来的名医越来越少?王伟师兄此文解读了他对以上问题的思考,深深触动了小编,自觉在中医路上的修行还太浅。还原中医原本的样子,振兴中医,与大家一起共勉。

前几日一个师弟问我,现代中医为什么培养不出像古代一样的大医?在古代无论哪个年代都有日诊二三百人的大医家,例如叶天士在当时的名气可以说是全国上下无人不知,而当时并没有像现在这么优秀的传媒做宣传。民国时期也有很多这样的医生如丁甘仁、费伯雄等,以及每个大的城市都会有一两个这样的大医。为什么现在的中医就没有?

在50年以前每个城市都有全城皆知的名医(这里的全城皆知包括该城所附带的乡镇农村,往往名医很多是在农村),而现在随便找一个城里人,问问当地的名医,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说出口。因此事实摆在眼前,无论你怎么牛气,怎么目中无人,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我们的医术不及古圣先贤,我们的医术不如叶天士、李东垣、朱丹溪、丁甘仁,哪怕是北京四大名医的随便一个我们的医术均不如。他们随便的一个便日诊二三百人,我们现在日诊五十人就很了不起。为什么呢?难道是我们不够努力吗?难道是我们看的书不够多吗?还是老天要灭我们中医呢?

现在我就分析一下古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大医,与我们最根本的差异在哪。成为古代的大医,首先的条件就是要有非常大的门诊病号量,这样才可能让病人传病人而成为名医。如果我们常年每天看20个病人(这在现在就不少了)即使是全部看好,这种传播速度也很难成为老百姓心目中的名医。若要真正成为老百姓心目中的名医就要日诊非常的大,因为百姓信任病人就会越来越多,越传越远,真正的名医必然会达到日诊二三百人。

现在就以日诊二百人为例,而一个医生一日的工作时间为八小时,那么看一个病人的时间应该在两分钟多一点。那么现在就请思考两分钟的时间对于医生可以做什么?医生诊病需要望闻问切,望诊与闻诊可以夹杂到其他的诊断中不需要消耗时间,诊脉古人要求必须五十动以上,也就要消耗接近一分钟,前一个病人起身走后一个病人坐下这也要十秒钟左右,医生写一张处方也需要二十来秒,剩下的时间是问诊时间,也就是说医生的问诊时间只有三十秒左右。就算是把两分钟都给问诊亦很难能够精确的辩证,更何况三十秒的问诊只能了解各大概情况,根本无法细致了解。

也就是只剩一个可能,医生诊完脉之后就对自己所要开的处方心中有数,然后再问几句,看看与自己所想的是否相同,只要相同那么处方即没问题,而且这种有效率绝对很高。也就是说古人治病根本不是现在讲的辨证论治。

我不是在开玩笑,虽然教科书上写着中医的精华为整体观念和辩证论治,但是很抱歉事实并非如此。也许你头脑中的反应是这个王庸医简直疯了,请听疯人把话说完。首先我要说的是“辨证论治”四个字最早是由民国时期的祝味菊提出的,并非古人所说。而现在中医课本教我们的诊疗系统是这样的:以一个常见的肝气郁结为例,病人生气后出现口苦、胸胁支满脉象弦,舌质红。我们的思维是这样的,病人口苦、胸胁支满、脉象弦,舌质红这些症状结合起来得出一个证,这个证是肝气郁结,通过这个证来处一张处方。

这不是古人的治病思路,古人是通过切脉之后已经知道此人的整体状态,古人摸到弦脉知道人体的气机出现了郁滞,然后摸到左关脉弦的最厉害知道人体气机郁滞在肝,然后通过其他脉分析其他脏器状况,此时的治疗思路已经清楚,用药缓解左关脉弦同时照顾其他脉象,然后问病人是不是口苦、胸胁支满等,但见一证便是,处方便出,如此诊疗时间又短,疗效又高。

也许你会说我胡说八道,那我就给你找几个证据。

证据一就是随便一本古代临床大家写的书,随便一本便可,只要你放下你的成见,忘掉一切,慢慢的读,很容易看出来。如张锡纯,他看到左寸脉不足就用点柴胡、升麻之类的提提气,看到左寸脉散大就用些黄芪之类的填一填,看到散大且上逆就用点代赭石、龙骨牡蛎等降一降,看到迟脉散大就用山萸肉收一收,请自己仔细看。大医家无一不是如此,尤其是金元的李东垣(《脾胃论》)、朱丹溪(《脉因证治》、《丹溪心法》),明代的周慎斋(《慎斋遗书》)、李中梓(《医宗必读》),民国的王雨三(《治病法规》)、丁甘仁(《丁甘仁医案》),近代的赵绍琴(《文魁脉法》)、蒲辅周(《蒲辅周医案》)等等其对脉象描叙非常细致,请仔细阅读。

还有一个证据就是现在还有很多老人找中医看病的时候只把胳膊伸出来,不说话,现在医生遇到这种情况往往不可理解,其实在老人小的时候看病就是这样的,到了医生那里,很礼貌的把手伸过去,医生诊完脉后问什么就很恭敬的回答什么,然后恭敬的领完药回家,不像现在病人生怕你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拼了命的唠叨,其实说多了只会增加辩证的难度。按现在传授的辩证论治是个很累的脑力劳动,而且很多推理很容易错误,而古人的通过脉象了解人体的整体状态然后处方,即省力而且临床疗效也高。

最近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病人聊天,她告诉我她的亲身经历,她说唯一佩服的名医是济南已故四大名医之一的魏继贤(此人无学术传人)。她年轻时有头晕病总是治不好,找魏继贤看病,排了很长时间的队之后,魏继贤给她诊了一会脉,然后开了一张方,然后说了两句话,老人现在记忆犹新,第一句话是“三副药”,稍一停顿第二句话是“包好”。吃了两幅药就痊愈了,至始至终两个人只说了这两句话。像这样的中医以前很多,现在的培养模式再也培养不出这样的中医了。因为在刚接触中医时就接触了教课书的模式,将中医定格化,将方向固定化,方向一旦错了,永远也到不了巅峰。忘同道多反思,将中医还原原本的样子,振兴中医。如果每一个城市都有日诊二三百人的中医,何愁中医不兴盛?中医要自强。

本文摘自王庸医先生的新浪博客,由中医思维十编辑整理,转载请注明作者与出处。

那些年我们逝去的“中医精神”

首先澄清一下身份,我是一名铁杆中医粉,我迷恋并热爱着中医;同时我还是一名年轻的中医大夫,我坚信着中医的临床效果,并对中医的未来充满了希望与憧憬;本文仅对现存的中医大环境中的某些问题进行探讨与反思,绝无抹黑与打压中医之嫌,望同道们指正。
之殇

在当下“国学热”、“宗教热”的潮流中,国人们也开始越来越重视“精神食粮”的重要性。从小学生的传统文化私塾学堂到企业老总的高档国学班席卷着整片华夏大地,在当下的大环境中已经出现了貌似你不懂点《周易》《论语》《道德经》就不好意思出门与别人交流的地步。重传统、读经典其实是一件有利于提升全民思想境界、有助于民族复兴进步的好事情。然而这种潮流已经席卷至中医圈,而且有太过而无不及之势。因此便出现了以下几种观念:一是,中医源自于《周易》,其时常引用孙真人之言为论证:“不知易者,不可以为大医。”其宣称中医人必须懂《周易》,不会算卦就不会看病;认为《黄帝内经》里的阴阳理论皆源于《周易》,《伤寒论》里的六经也是从六爻演化而来,所以《周易》是学习中医的“敲门砖”,是作为中医学子们成材的不二法门,所以一大批的中医学子投入到《周易》学习的浪潮中。


二是,中医本源于道医,其宣称中医中的经脉脏腑理论皆源于道教的反观内视而发现,所以中医人必须要重视丹道修行,不断增强自己反观内视的能力;认为现行本的《黄帝内经》多被世人篡改,《道藏》中的《黄帝内经》等书籍才是中医的本源面目,所以一大批的中医学子投入到增强反观内视能力的丹道修行中。三是,中医必须有佛教信仰,其宣称中医人必须要有虔诚的佛教信仰而把自己的心境达到至善至美从而能够感受到病人之气;如果你不信仰佛教说明你不够虔诚,没有慈悲之心就不配作中医,所以一大批的中医学子投入到吃斋念佛打坐的修行之中。在这种浪潮的影响之下,去做各种前期修行的中医学子们越来越多,潜心踏实学习中医的人越来越少了…….

其实在我看来这种浪潮风靡于中医圈内并不会对中医产生积极的作用。《周易》《道德经》《论语》等传统经典著作与《黄帝内经》一样同时产自于华夏大地,都是古人对于天地之道思考的产物,并没有谁来源于谁的道理。我们并不能因为《黄帝内经》中涵盖着阴阳五行问题的思考,就大胆的推算《黄帝内经》是这些传统经典的产物;而对于它们之间的关系,笔者认为是:彼此联系而又在从不同角度思考同一问题的并列之作。至于儒释道等有关宗教信仰的问题,笔者认为宗教可以净化人的心灵,减少外界事物的诱惑力,增强信仰者的平静感,而更有利于对中医的学习;但是我们不可以对中医的学习进行“宗教绑架”,更不能片面的断言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就学不好中医。


其实中医的根本就是在探索天地之道。“善言天者,必有验于人”,通过天地之道的思考进而思考人体之道。“然而何谓道?百姓日用而不知谓之道。”大道至简,真正的“道”,即简单的天地自然规律:“春生、夏长、秋收、冬藏”。人生活在这个大自然中,更要尊重这个自然规律,整个“生、长、壮、老、已”的过程都不能违背这个自然规律。正如老子所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阳生阴长,阳杀阴藏”的阴阳消长道理,“木曰曲直,火曰炎上,土爰稼穑,金曰从革,水曰润下”的五行自然属性道理都是整个自然生存的大道。人体也要遵循这种“阴平阳秘,精神乃治”的阴阳自然大道,调节着不同时刻体内能量的偏移,遵循五行“虚实平调”的法则才会保持自己的身体健康。

之殇

近期关于“内蒙古启动万名村医培养计划”的新闻刷爆朋友圈,因为其规定:初中以上学历者可报名,免费学习合格获得医师考试资格。从年初的“儿科大夫荒”、“护士荒”到现在的初中毕业就可以培训上岗做医生,让人们不禁的怀疑中国到底有多么的缺乏医生;而每年的毕业季都号称最难毕业季,各所高校培养出的本硕博医学生都很难找到工作……中国的医学教育制度到底怎么了?是教育培养方式出现了错误还是就业工作制度出现了偏差?


关于中医的培养方式问题,一直以来是中医界的千年未解之题。从古代的师承模式到今天的高校培养模式;从一对一的培养模式到一对多的“批量培养”;从重视经典秉承家传学派的模式到刻板固定教材的学习模式;从单纯中医尤重实践操作方式到中西医并重唯重应试考试方式…..中医的教育到底经历了什么,也许就连中医药大学的教授们也很难回答。

不可逃避的回答一下这个问题。从现代中医教育的起点开始讲,中医教材编写的不合理性。中医之美美于同一问题的不统一方式解答,中医之难难于各学派对于同一问题没有客观一致答案,因为这就是中医,古人对于天地的不同思考引发了对人体运行规律的不一样的探索。地域的不同,风俗习惯的不同,生活方式的不同,文化传统的不同,天文历法的不同决定了不同区域人们的思维方式的不同,比如比较典型的春秋战国时期,以齐国为中心的文化圈产生的以五行思维模式为代表的扁鹊医学学派,和以秦国为中心的文化圈产生的以阴阳思维模式为代表的黄帝医学学派,在对待同一疾病治疗的理法方药皆完全不同。这种统一教材模式便抹杀了中医的不同解释,进而把所有问题都归于统一答案,所以中医就失去了曾经之美。


过度重视应试教育而忽略实际临床操作的培养模式为社会培养了大量的“心中了了,指下难明”的“理论中医”;经历了五年或者八年中医教育毕业后却不会摸脉的中医毕业生们估计不占少数。重科研、轻传统的教育模式,让更多的学子们投身于伟大的科研事业而忘记了自己考入中医药大学的初心。无数小鼠生命堆砌组成的实验结果有的时候只为验证中医千年来一直用之有效的传统理论;百万资金投入后勾画出的数据图表也许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完美;“用科研证明中医,让中医走向世界”的口号不知道浇灭了多少中医学子的“传统中医梦”,中医的高校教育模式中存在着太多的这样或那样的问题。随着岁月的久远,我已经真的不知道国家曾经大力倡导的“重经典,跟名师,做临床”的中医传承口号落实在何方。大胆的假设一下,国家每年计以万亿的资金投入到奖励高校学生们诵读经典,跟师临床上会有何结果;如果有一天中医学子们毕业的时候不再通过论文考核形式而是通过交给你几个简单临床实际病人看你几日能够看好的考核制度,中医大夫的实际临床疗效会变成什么样子。中医药确实需要科研,需要像屠呦呦奶奶一样的诺贝尔获得者,但是不需要“全民科研”,没有良好的传承作为基础如何实现孤独的创新飞跃。


同时生活在当下科技进步时代潮流中人们一直渴望用“科学”的思维解释世间万物,因为中医的许多奥秘很难通过这条途径而解决,所以中医经常会被冠上“封建迷信”、“伪科学”的帽子。其实不然,现今公认的世界由物质与能量二者组成,虽然当下人类已经对于肉眼可见的“物质层面”的东西有了较多的了解,而对于“能量层面”的东西还是知之甚少。毕竟世界观的差异性有的时候会导致我们很难找到真正打开中医之门的“钥匙”。中药对人体的作用绝非简单的“现代药理研究表明”几个文字就能够说明,因为他们永远不会明白通过简单几味中药四气五味的配伍就能够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治疗目的。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没有从根本上改革中医教育培养模式,如何实现有真才实学的中医人才储备,估计在不久的将来实现“内科大夫荒”、“外科大夫荒”、“妇科大夫荒”的日子已经不会太远。

之殇

下班回家打开电视,各种养生节目铺天盖地的袭来,节目中各种养生专家、教授在宣讲着自己独特的养生方式、治病方法,似乎大家早已经忘记了曾经名躁一时的“茄子绿豆养生专家”——张悟本先生。宣传养生,向老百姓普及中医知识的初心是很好的,然而一些媒体为了别出心裁的提高收视率,故意夸大某些养生方法,反而延误了病人的病情。比如说前期炒作较火的“泡脚法”。有的媒体甚至宣称,全民皆应泡脚,因为泡脚可以达到:有病治病,无病保健的效果。从那以后各种中药泡脚粉火热销售于各大超市药店,基本上实现了每家一个泡脚盆的模式。然而从传统中医学角度思考,不管何种方式的泡脚,也仅仅是中医临床上的一种汗法。然而在医圣张仲景《伤寒论》的太阳病篇明确提出过:“咽喉干燥者,不可发汗”、“淋家不可发汗”、“亡血家不可发汗”等…..也就是说凡是阴血津液亏虚的人皆不能使用汗法。而大部分的老年人皆属于阴血津液亏虚者,所以并不适合汗法,所以临床上我们发现一些老年人或者素体阴液亏虚者在泡脚后都出现了一些身体亏虚、乏力、头晕等相应症状,这都是错误的养生节目宣传导致的结果。


更有甚者养生节目的宣传目的是为了销售各种保健品,引导消费者进行各种不必要的消费,或者包装炒作他们所需要的各种大师。所以老百姓们一定要树立正确的观念,不要感觉专家们讲的所有的疾病就是跟自己的完全一样,也不是所有教授讲述的方法都适合自己。请不要忘记中医的最大特色就是:辨证论治,简单点讲就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中医界没有一种适合所有人行之有效的方法。养生节目组也应该规范自己的养生宣传,不要给老百姓留下“全民肾虚”、“全民湿气大”、“全民适合吃山药、吃薏米”等错误养生观。

有的人通常会把中医当作成某种经验的总结,所以老百姓习惯于找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家传中医”、“知名老教授”给自己或者家人看病,貌似他们经验丰富,可以把病看的更好,然而我认为事实并非如此。中医虽然需要临床经验,但绝对不是单纯经验的总结。中医的本源来自于古人对于天地之道的思考,来源于顺应自然时空变化规律的人体规律探索,而并非简单的经验总结。所以真正的中医人都清楚世上并不存在能够治疗一切疾病的“万病散”,也不存在针对于某种疾病百分之百有效率的“家传秘方”。我始终坚信中医界不存在什么秘方,真正存在的是探索治病“秘方”的大法——“辨证论治”。“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年龄不是衡量一个大夫的客观标准,临床实际疗效才是硬道理。“老中医”、“名中医”不一定是明中医(明白的中医),年轻的中医也不一定是看不好病的中医。


对于所谓的“家传中医”、“中医世家”,笔者认为更重要的并不是因为他们会留下什么疗效出神入化的“秘方”,而更多的是从小给提供一种学习思考中医的氛围,对中医产生更多的兴趣;同时因为条件便利的原因能够从小打下扎实的基本功,方便于临床跟诊并锻炼实际操作动手能力。(因为笔者家里人就都是从事中医行业,就是所谓的“中医世家”)。曾有很多同龄中医大夫询问我,学好中医有什么诀窍?其实我认为除了扎实的基本功,其他的都是浮云。估计没有什么比诵经典,勤临床,访名师,多思考更有效的方式了。中医是古人通过对天地之道的不断思考并通过反复应用于人体验证实际疗效的“大道”,绝非简单的投机取巧就能领悟,还望同道们“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同时希望更多的老百姓能够放开自己的观念,多给一些年轻大夫一些机会,没有大家的支持就不会有年轻人明天进步的空间。

随着互联网潮流的到来,各种“互联网+”产业新兴于各产业,毫不例外的“互联网+中医”已然成为了中医圈里的火热名词。虽然作为一项非常传统的行业,但是我们不能武断的拒绝所有新兴产物。“互联网+中医”的到来,让更多的年轻人了解到了中医,也加快了中医走向全世界的步伐。但是也随之产生了一些脱离中医底线的产物,比如说“网络诊疗”。各种中医网络诊疗APP的到来,让“网诊”这个新兴诊病方式在中医圈里不再陌生。


问问症状,看看舌苔能否就能把疾病看准?笔者是持否定态度的。中医传统的望闻问切,四诊合参,缺一不可的理念一直被奉为中医诊断的基本法则。“切脉动静,而视精明,察五色,观五藏有余不足,六府强弱,形之盛衰,以此参伍,决死生之分”可见《黄帝内经》的“能合脉色,可以万全”的诊断思维贯穿全书。纵观整个中医发展历史,从《史记.扁鹊仓公列传》的“意治病人,必先切其脉,乃治之。”到《黄帝内经》关于三部九候诊法、人迎寸口诊法、十二经脉诊法、尺肤诊法等诸多诊法的详备论述;从《难经》首倡独取寸口诊法,到张仲景《伤寒论》六经病篇皆重脉诊,常独以脉诊判断病人的预后生死;可见脉诊在整个中医的传承发展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所以断人疾病预后,必须诊脉。因为一直沿用的这种“远者,司外揣内;近者,司内揣外”的“黑箱理论”思维思考问题是中医的一大特色。这种“网诊”的不便首先是不能诊脉,而且受化妆跟视频条件的影响对于望诊与闻诊皆会产生较大影响。单凭一简单的问诊,我们就能够很好的掌握病人的病情了么?笔者认为这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且不利于中医的发展。

之殇

“看病难,看病贵”已然成为当下中国老百姓生活的一大难题。门诊上也曾多次地听到有人抱怨说,中药已经成为“奢侈品”,只有有钱人才吃的,曾经以“简便效廉”而闻名的中医为何今天竟沦落为此等口碑?首先是国内中药药价的反复上涨,加上不法商贩的囤货提价等行为让本来低廉的“草根树皮”价格翻倍。还有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就是受中国医疗体制“以药补医”的弊病,大夫们已经习惯了开出各式各样的大处方,天价处方。所以个人比较赞同“医药分家”的报酬方式,如果认为自己有实力,可以增加自己的挂号费,但是我们尚不能依靠药物提成来增加收入,因为这是一种对病人的疗效与自己的医术都不负责的表现。

如果真有实力的话,可以向人家施今墨老先生学习下,看一次病六个大洋,但是人家就连你这病啥时候能好,都能说得很准确,这就是实力,我辈之楷模啊。现在临床上某些大夫打着不收取挂号费的旗号,但是为了赚取利润,能多开一味绝对不会少开一味的,就连一个普通的感冒都能开出二十多味药,真的不敢想象如果让医圣张仲景看到今日中医圈里此番景象会作何感想?“君子爱财取之以道”,笔者认为我们中医人一定要抵制住金钱的诱惑(尤其是年轻大夫),否则我们就再也找不到进步的空间。

现在去中医医院就诊就会面临着中西医结合治疗的压力,进出一次医院,各项检查从头到尾查个遍,各种西药、中成药、草药一大堆一起带走,不仅增加了老百姓的经济负担,而且造成了医药资源的浪费,即使最后疾病痊愈了,医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药起的作用,在这样的体制下如何让医生的水平进一步提高。“中西医结合”的口号已经提出了五六十年,然而其实际的效果到底如何,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中医与西医在本质上就是完全不同的医疗方式,它们的诊疗方法、治疗手段、运行模式体制都有着根本性的不同,很难达到真正的结合。我们且不能把西医的某个病名配到传统中医的某个病名上,同时开具中药与西药,而称其为“中西医结合”,这样有可能反而会起到互相抵反的效果。笔者认为中医、西医各有各自的优势,在某些器质性病变方面西医的优势无可置疑;在某些功能性病变时中医的长处也是有目共睹的,虽然作为一名传统的中医大夫,但是我们不能固步自封的排挤西医,我们应该发挥各自的优势,互相之间取长补短,中西医之间治疗方式互相配合,把治疗效果达到最优化,这样也可以减轻病人的经济负担,增强治疗效果。

许多临床上和我年龄相当的中医同仁们经常抱怨:中医太难学,《黄帝内经》太难懂,《伤寒论》太难背;中医见效太慢,学习历程太长,成才率太低;病人太难攒,中医太不挣钱…..其实中医也并没有大家想象那么复杂,中医人的生活也并没大家想象的那么穷迫不堪。其实有时候我们应该做的更多的是真正的放下自己,活在当下;用最安静的方式去追求那种真正的“恬淡虚无”的状态,带着简单宁静的心,用最朴素的思维去思考中医,探索品味《黄帝内经》《伤寒论》等中医经典之美。


《上古天真论》:“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惔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故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朴。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愚智贤不肖,不惧于物,故合于道。”讲述的不仅仅是古人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的方法,更是教会我们探索中医大道的方法与途径。所以中医很美而且很简单,学习中多一份虔诚与宁静少几份抱怨与烦扰。同时我们中医人一定要彼此团结一致,且不能互相之间诽谤批判,中医是一门百花齐放的学科,各有所长,我们一定要彼此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为中医药的美好明天贡献一份自己微薄的力量。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勿忘初心,方得始终,望诸君共勉。


现在的中医药政策是不是余云岫路线的阴魂不散!

1929年民国政府正式成立卫生部,隨即召开第一届中央卫生委员会议,没有让一个中医参加。会上抛出了四項废止、限制中医药的提案,其中首先是打着“医学革命”旗帜的余云岫提出的《废止旧医以扫除医事卫生之障碍案》。提案说:“废止中医,乃国之大计”,“旧医一日不除,民众思想一日不变,新医事业一日不能向上,卫生行政一日不能进展。”余云岫的提案获得通过。消息一经公布,全国中医药界群情激愤,强烈抗议,这就是中国医学史上有名的“三.一七”斗争。中医药界集会、抗议、请愿、游行、罢市、绝食,为中医药之生存延续斗争。斗争的内容包括为中医药的行医权、教育权、合法经营权等等。其中最重要的有两条,一是争取中医和西医平等对待,二是争取中医独立自主的行政管理权。该斗争一直延续到1935年,国民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以冯玉祥为首的81名代表共同提出:“政府对中西医应平等待遇以宏学术而利民生案”,要求公布实施:“国医条例”,“政府于医药卫生等机关应添设中医”,“应准国医设立学校”,决议虽然通过了,但是却遭到卫生署拖宕抵制,拒绝执行。冯玉祥的提案中明确提出:“西医不能管中医,犹之耶教不能管理佛教,亦犹之有洋装书不能舍弃线装书,亦犹之面包之不能完全承继饭食”。

194610月,在国民党国防最高委员会第208次会议上,于佑任、居正、张继、茅祖权、陈立夫、等十四人联名提议“化加强中医药工作,拟请于行政院设置直辖管理中医药委员会专司管理及研究中医中药事宜”。当时于佑任发表演说:认为中医不应受西医主持之卫生署管理,如有限制,足以妨碍中医之发展。他比喻说:“如果以基督教徒管理全国和尚,试问此对不对?”妙语一出,举座皆惊称是!

民国时期中医求生存的斗争,归根结底是中医药管理的独立权。这个问题民国时期解决了,但是现在又成了问题!

回顾这段历史,我们又有什么感想?

1929年余云岫提出的《废止旧医以扫除医事卫生之障碍案》,现在是不是仍然是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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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展阅读】

国医大师朱良春:当前的中医都变味了

当前社会上的中医都变了味了。我现在认为中医界不光要思考,思考只是一个开始,要真正的回归中医,回到中医的本位上来,还要用中医的思维方法来使用中医中药,这样子才能发挥中医中药的特色优势


2009年6月19日,由中国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卫生部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在京联合举办了首届“国医大师”表彰会,王玉川、王綿之、方和谦、邓铁涛、朱良春、任继学等30位从事中医临床工作 的(包括民族医药)的老专家获得了“国医大师”荣誉称号,他们是当代中医杰出的代表,而且都是人民心目中真正的“老中医'。

在南通的倪锋兄和朱良春先生之子朱幼春先生的帮助下,我敲开了朱良春老先生的门。来之前朱幼春先生提前告知,老爷子年事已高,身体欠安,见面时间不超过半小时。没问题,我曾经为十五分钟的见面开过两千公里车穿越一个国家呢。跳上开往上海的列车,之后辗转南通。揣着满脑子“民间中医、江湖游医”的故事,走近“国医大师”,我期待着又一次不一样的经历。


1、朱又春:父亲的座右铭是——每日必有一得。

为了珍惜时间,我比预约的时间提早五分钟抵达老先生的寓所。老先生的住处很大,但是满眼的书和字画把屋子塞得满满的,衣着随意的朱老先生正笑眯眯地用电动剃须刀剃胡子,桌面上的小楷毛笔还沾墨未干。早听说朱老先生多年来一直亲笔写信,有信必回,果然所言不虚,令人钦佩。

父亲的座右铭是——每日必有一得。他至今天天看书学习,对当今中医界的状况非常了解!比如说任之堂主人余浩、铁竿中医彭坚、早叫庐潘德孚等等中医的书和资料,都是父亲先了解到的。”朱又春说起自己的老父亲充满敬意,“每一段时间他还要把我们家所有学中医的朱家军召集起来,在这里的二楼学习。

“请坐请坐。”身材高大的朱老先生招呼我们坐下,他的声音有点嘶哑,但是从容不迫。岁月在这位1917年出生的老人脸上,斑斑驳驳留下了许多痕迹。来拜访老先生的人一定很多,我猜想老先生甚至还不确切知道我从哪里来、是来做什么的,可是他依旧像一棵历经风霜的老树,静默地立在那里,耐心地陪伴我们这些慕道者。

“老师,我是一位中医纪录者。这两年半来,我一直在国内寻访,希望能纪录那些很纯粹的具代表性的有着良好医德的民间中医。”我打开笔记本,准备用投资宝贵的五分钟来个自我介绍。“这是我纪录的第一个中医故事,这两个人用了一年的时间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解读《黄帝内经》......”

慢慢地,朱老先生放下手中的水杯,俯下身子,目不转睛地随着我的镜头,开始一起走近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中医世界。

“这位就是终南山那位一百岁的老道医......这个陈山民去年我见过,很有灵气......这个余浩医生的书我跟所有的孩子们推荐,很有见地......郭生白医生已经走啦?可惜可惜......这个法国的老中医了不起啊,真应该认识一下......”

朱良春大师的朱家军

你做的事很有意义!过去毛泽东主席讲过,中国医药学是一个伟大的宝库,应当努力发掘,加以提高。”朱老先生把眼睛投向窗外,“宝库在什么地方?
我认为有三个方面:

一个是历代传下来的古籍,医书。这个里面有很多宝贵的东西,包括《黄帝内经》《难经》《伤寒杂病论》,以及历代的中医著作,这个里头有很多,前人留给我们的宝贵的东西;

第二方面,就是现代的名老中医,他们的活经验。这个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已经在做,那么就是师带徒,这是要抓的,要抢救。不抢救呀,老的一个一个的都去了,去了就没有了;

第三个方面,就是流传在民间有一技之长的、有独特的一些技能的这些中医要保护。需要国家能够注意到这方面,能够给予大力支持,这样子才能把这个宝库当中的这一块保存下来。不然的话,一个一个的都会湮没掉的。

所以中医的振兴,古代的医书有人在整理,有人在研究。现代的这个老中医的传承国家抓得很紧,这一块呢,流传在民间的就抓得比较少。”

我猜想一定是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朱幼春先生在老先生身后偷偷地指指手表,示意抓紧采访。当我合上笔记本的时候,老先生眼光还有不舍,这些故事一定让他想起自己学医的那些日子,想起自己追随过的马恵卿、章太炎、章次公老师们,想起旧社会流浪江湖的蛇花子季德胜,旧社会治疗瘰疬、肺脓疡的土郎中陈照和成云龙......

“你这两年多访问了这么多隐藏在民间的高手,我感觉这个非常好!了不起!这个应该要得到国家的支持,使得这个工作更顺利一点,继续进行。祝愿你在这方面取得更大的成绩!为继承中医中药做出更大的贡献。”朱老先生的声音提得很高,眼睛直直地射过来:“宋代的大儒叫张载,他曾经说过这么几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感觉他这几句话气度恢弘,有担当的勇气,有复兴必出的意识。我想把这几句话送给你,祝你取得更大的成果!”

这个压力有点大,我擦擦额头的汗,“朱老师,后面我开始电视采访,您喝口水休息一下?”老先生谈兴正浓呢,一屁股坐在为了电视拍摄指定的太师椅,冲着大家挥挥手,“我们继续聊!”


2、当前社会上的中医都变了味了

黄剑:老师,我们应该怎么样给当代的中医定位?现在中医的位置不停的在被冲击、被摇摆,被自己的人否定,被别人否定,您觉得应该怎么样给自己定位?

朱良春:现在这个中医在中国可以说不是主流,主流是现代医学。但是呢,由于这个中医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医疗理论和经验,用之于临床确实有效,老百姓相信它,也确实能够治好病,所以中医还能继续存在下去。

但是目前面临着一种中医西医化问题。很多青年中医,不是在读《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而是在把时间用在现代医学上学习西医,因为他们不学西医就不能生存。现在的中医院也不是纯粹的中医院了,是一个综合性的中医院,相当于综合医院里面一个中医科,所以在这么一个情况下,中青年医生,他要管病房,要应付急疹,不能不学一点现代医学的东西。但是他们把重要的力量放到西医方面去,就是本末倒置,中医的东西慢慢的淡化了,所以现在,能够使用纯粹的中医中药来治病的中医不是太多,大概是中老年以上比较多一点,中青年以下的医生都在西化。刚才我看了你采访的很多的民间中医,我感觉很了不起!像这些人可以说是真正的中医,纯正的中医,没有变味的中医。

当前社会上的中医都变了味了,因此刘力红教授写了一本《思考中医》。我现在认为中医界不光要思考,思考只是一个开始,要真正的回归中医,回到中医的本位上来,还要用中医的思维方法来使用中医中药,这样子才能发挥中医中药的特色优势。如果用西医的那种辨病的方法来用中药,一发热,就是清热解毒,就要用抗生素,这是完全错误的。发热有很多种发热,是一种身体本能反应,你要因势利导,而不是一盆水泼上去。寒而发热从外去掉,内而清热要从大小便排掉,这样子,比什么抗生素都强。

中医不是不能看急症,几千年来,中国人完全是靠中医。外国人瘟疫大流行,一死几百万,上千万。那么我们中国人没有这么大流行过,为什么?靠的是中医中药。问题是我们现在老百姓,一遇到发热就是到西医院,挂水,输液。这是一种误区。我们应该要充分发挥中医辨证论治,因势利导,发挥中医中药的作用。当然现在这个情况,要花很大的力气来扭转。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在这方面已经做了不少的工作。例如,确定全国名老中医,就是想把老中医的经验传授给青年一代。还采取了一些相应的政策鼓励中医中药,支持中医的一些活动,这个我感觉得都很好。但是呢,你刚才给我看到的这些采访,里面许多民间的、有一技之长的纯正的中医的保护和支持,国家在这方面还做得不够。如果(在保护)纯正中医方面能够花一点力气,把这个工作做好,我想这是一个挽救中医、振兴中医的一个非常高明的措施。


3、现在的中青年,应该把重心放在钻研学习中国传统的中医中药

黄剑:我还想请老师谈一谈这个关于中医传承现在掉链子掉在什么地方?现在中医传承的方式方法和过去的家传师传都不一样了,您觉得现在的年轻一代,还有机会把中医发挥得更好更高,超越过去的中医吗?

朱良春:最近一二十年,我们一些老中医碰在一起就经常谈这个问题,也经常呼吁这个问题。过去中医学校是以中医为主的。基本上80%到90%都是中医中药的内容,稍微讲一点现代医学的一些生理解剖的东西,作为图像印证参考,所以我们学的基本上都是中医中药的东西。读古书,四大经典以及唐宋元明清好的著作,我们都要浏览,有些要精读。所以解放之前培养出来的中医,对古代的东西继承的比较多,运用的比较好。

解放以后,从1956年开始,中医学校中医学院还是不错,基本上就是80%是讲中医中药,20%讲了一点现代医学常识,生理解剖,病理学也讲了一些。但是后来,就不对了。原来是二八开,后来是三七开,四六开,现在是对开,一般50%学中医,50%的课程是西医的课程。结果这么一来,青年人接受现代医学的知识很容易,而接受古代的传统的东西,因为语文基础比较差,学起来确实有些困难,不容易理解。那么这样呢,他就把那个重点放在西医那边去。所以现在培养出来的这个青年中医,一开口讲的都是现代医学的那一套,诶。

从根本上说,中医的辩证思维是整体观,天人合一。那现代医学呢,他是局部的微观的,不是整体。那么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在脑子里就会混乱打架,有时候当然他为了适应病人的一种要求,就经常使用西药。确实,有一些西药呢有针对性的效果,确实是立竿见影,但是,他不知道,很多的西药都有副作用。例如现在美国,使用抗生素,掌握得很严格的,一般不大用,现在使用抗生素最多的是中国。所以在中国应该发挥中医中药的作用来代替这一部分,就可以减少很多医源性的这一种疾病。

所以现在的中青年,应该把重心放在钻研学习中国传统的中医中药。而我们老一辈的中医,有责任引导帮助中青年医生来学习中医中药。中医中药里面有无限的内涵,有无限的宝藏,值得我们去挖掘。我们现在所掌握的前人留下来的东西渐渐流失,沧海一粟,大量的东西被埋藏在那里。所以我们作为老中医很着急。我经常和广东的邓铁涛教授、上海的颜德馨教授、北京的路志正、陆广莘教授碰在一起,讨论这些问题,怎么样来关心中青年一代,引导他们、启发他们做好基层中医院的工作。

去年安徽省也做了一些好事。安徽省的卫生厅同安徽中医学院利用暑假,组织了老师和学生一百多人,分成若干个小组到每个县去,访问流传在民间的一技之长的高人,或者流传在民间的单方、秘方。他们通过两个月的努力,收集到几千个好方药,发现了几百个有一技之长的隐藏在民间的高手。过去章太炎先生曾经说过:“下问铃串,不贵儒医”,如果这样做可以使得中医出现一个空前的欣欣向荣的大好形势。

黄剑:请问老师,中医现在有很多的派别,有什么“孟河派”“火神派”“温病派”,您是什么看?您是哪一个派的?

朱良春:这个某某派某某派有它的历史原因,在现代来说,强调哪一个派都是片面的,因为你比如说“火神派”,难道所有的人都应该去“附子、干姜”吗?不是。还是要辨证论治,寒症,虚症你可以用“附子、干姜”;热症、实症你可以用“附子、干姜”吗?我感觉得强调了某一派是不太符合中医的宗旨。中医,什么叫中医?不偏不倚为中,中医治病就是平衡。阳亢了就把阳降下来,把阴升上去:阴虚了就要养阴。阴阳、表里、寒热、虚实,你必须要运用八纲,运用六经来辩证,而不是偏离哪一派。某一派有某一派的特长,但是他有适应症,这一派就完全用那个药,那就是错的。

黄剑:其实还有很多的问题,我下次再来问您,每次从您这里掏一点宝贝。我们组织了两次道医会,把很多年轻的医生,很优秀的医生都聚在一起,把自己的绝活宝贝拿出来,相互献宝求宝,共同提高,现在我要请您也献献宝,呵呵。


4、知识不带走,经验不保守

朱良春:我做医生,其实多年以来一直坚持的原则就是“知识不带走,经验不保守”。我的知识是前人给我的,是人民给我的,我不应该带走,应该完全拿出来。我的实践经验不应该保守,应该公之于众。所以过去我讲五十年代就发掘了三个民间医生季德胜、陈照、成云龙,成为南通市中医院的三枝花。这三个人哪,其中有两个人一字不识,文盲,但是他掌握了特殊的技术、方子,我们整理发掘出来,三个人都获得嘉奖。前人的留下来的很多单方、秘方应该要传承下去,不应该变为私有。所以你刚才说组织的道医会,让大家无私交流这是非常好的,大家互相献宝,共同提高。在中医中药方面,我从医到今年75年,从来不保守。

湖南中医药大学的彭坚写了一本书《我是铁杆中医》,在这个书里头就写道:当代的老中医当中,最不保守的是朱良春先生,他的很多实践经验都贡献出来,我们拿到用了以后都有效。这个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安慰。因为一个人你自己掌握了一些东西就必须公之于众,加惠于人民,传之于后世,何必把他烂到肚子里头?过去的文革以前搞过献宝献方活动,各地都兴起献方,后来就没有了。现在我讲呢,也应该给贡献出好东西的人适当一些奖励,精神奖励也好,物质奖励也好,这样子对我们中医中药的继承发扬有很大的好处。

每个医生都会各有特长,各有各的经验,不过归根结底还是老祖宗的那一套。你比如说张仲景,张仲景呀,他就是坚持辨证论治,坚持发明方药,症候对应,什么方药对什么症候,不对应就会不得疗效。那么这个方药同症候对应就需要很好的辨证论治,望闻问切就是中医的四大手法,现在我感觉得,中医在这个望诊方面慢慢的淡化了;问诊嘛,这个是主要的;闻哪,这个主要是听这个病人的声音呀,呼吸呀;其次就是脉诊。我感觉得,望诊、切诊是大大的削弱了。过去讲,“望而知之谓之神”,那么“切而知之谓之巧”,这个有两条,实则望诊呢在辩证上面呢,有极大的作用,所以古人讲“望而知之谓之神”。

有很多病人,一见就知道这是虚症、这是寒症,这是病在肝,这是病在肾。很多病人,一进我的诊所,大体一看就知道,一般掌握了,再看看舌苔,再切切脉,再配合问诊,那就更全面,要四诊合起来,四诊完全,所以这方面呢,我强调辨证论治,强调望诊、切诊,问诊、闻诊这个大家都可以掌握。这个望诊呢现在要大大的发扬,这有时候比CT、B超呀都来得快。我讲一个简单的例子:“面王以下者,膀胱子处也”,面王以下就是这个人中,这个地方走膀胱、走直肠。

膀胱:是泌尿系统,直肠呢就是指的生殖系统,不管男女,生殖系统的、泌尿系统的病,人中都一看就知道。很多妇女呢,一看她人中,人中部位很深,说明有痛经,你的子宫呀后屈的,她说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我说你就摆在脸上了,这个《内经》里头就有。

上世纪60年代,南通地区白喉流行,卫生部门找我用中医方药给予治疗,我当时是在当院长。一方面我用中药,一方面我就注意到《内经》里头讲利用阙上穴也很容易,斜刺下去,留针,用胶布给他粘上,又不疼又不痛,小孩子照样的这个,跑呀,跳呀,效果非常好。针下去一刻钟到二十分钟,只要你没疼痛没什么感觉就取针,三个小时以后温度是下降了,大半天乃至一天就一直就留在里头。白喉的白膜就脱落了,有的一天就好了,有的两天,最多的三天就好了,这疗效就很神奇。所以古人留给我们的东西很多,我们没有去发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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