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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迷信

 姚泊念 2021-09-13

卡西莫多不想让你们从中寻找思想,也不是作为散文欣赏,而是一个生命静静聆听另一个生命,无关你是谁,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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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says on Quasimodo's life

你迷信的,并不是它有解决之道,而是无能为力过后的支撑,它抵御着恐惧、焦虑和绝望的残忍入侵,给你一口臭气去苟延残喘。

迷信这字词背后的神秘性,大抵是人一辈子也捉摸不透的“神学”,于我这个无神论者而言,是极其厌恶的。蔡崇达的《皮囊》中开始的那段写父亲过世以后,母亲每日去寻找一些所谓的神明来寻回父亲的灵魂,当然这些“召唤”灵魂的巫是有报酬的,我称之为职业骗钱。书中母亲的形象是对那些迷信的东西很执着的人,这恰恰与我自孩童时代起到如今所看到的无所差别,刻画的淋漓尽致。而我开始是对迷信反对的,但后来又对迷信“宽容”了,宽容的地方是允许他人迷信,但不把这种迷信施加在我身上,给自个留一点尊严罢!

谈起我认知迷信的起点,儿时的一天晚上,也不大不小的年纪,奶奶生了场大病,父亲给奶奶请来了一个神婆,据说是哪个神明转世,厉害得很。那年纪的我怕牛头马面,怕鬼神,以为世上肯定有一种神秘力量总虎视眈眈盯着我。待那神婆被接到家中,我好奇地注视着她,说真的,与普通农村妇女无异,看着她拿着她特有的道具,倒像是电视剧中道家的用品,胡闹着,转而又用生米捯饬着,我便把妈妈拉到一旁问,她真的是神仙吗?妈妈用一句很理智的话奠定了我未来对于迷信的态度,她似笑非笑地说:“你是读书的人也,是不是你还不知道吗?”

母亲一句似有似无的话,的确能影响孩子的一生,我自那时起,再也不害怕什么鬼神之说,夜晚独自一人去上个茅厕,也不再提心吊胆,拉完一泡热乎乎的尿,我也不紧不慢地走回去,因为奶奶在那位神婆的治疗下,也没好起来,反倒是去了医院后慢慢好转。

但迷信的东西好像又真实存在的,并且随之有事会发生。奶奶在病逝的一年里,不止一次对我说道,她总是在夜晚能听见房梁上有鸟叫,她说是爷爷回来了,想叫她走,有一天还托梦给她。我和父亲为了解决这件事,还特地攀爬上房梁上去找寻这只所谓的“鸟”,终无所获,可奶奶的确是那一年去世了,不早不晚。后来,我的确对迷信又有所动摇。

自我父亲大病以来,母亲也已不是当年说那句理性话的人了。父亲的病太难医治,以至于母亲惶恐、焦虑,差点儿就绝望了。她处处打听所谓的神明,就真似《皮囊》里发生的一幕幕所差无几。我也不反对,除此之外,也再无好的办法商量。我与母亲跑到各地的神明家中,找寻一个又一个的所谓的灵异办法。找个无人的河道边,烧香烧纸;找个神明,在父亲的病床前胡乱走个几圈,拿着一根搜魂棍,把“缠绕在父亲周围的恶魂”给招走……可最终父亲还是走了,神明也无能为力。

那时我便理解了迷信。迷信真正的温床,不是无知,而是恐惧与焦虑。在这个人世间,人的力量渺小的如蝼蚁一般,而对于生死病老,人总是有一种不确定性的恐惧,这是与生俱来的,而当这种状况最终来临时,无能为力是最可怕的感受,这时人便需要一个安心的信仰,为了减轻恐惧,人甚至会通过迷信来提升虚幻的效能感。而科学在此刻也未必显得强大,给迷信留点余地,让活着的人不会心如刀绞而死,钱不算什么,母亲是买个短暂的高效率的安定罢了。

人是弱小又强大的生物,我需要给那些我们既没法掌控、又十分敬畏的东西留下空间——你可以叫它神、命运、或者简单点,运气。生活到底是随机的产物,还是“运气”“神”或者“命运”这类神秘意志的产物?谁知道呢。

我虽然是个无神论者,至死应如是。但我同样提倡适度迷信,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信仰的另一面,不管从形式和爱好上,是一母同源的。而我,如今也有了一种迷信,是个姑娘。

作者:卡西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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