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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水悠悠》连载】孟宪洲丨教师生涯

 智泉流韵原创 2021-09-24

教师生涯

作者/孟宪洲

在我的半生工作经历中,有幸有过三年半三尺讲台的生涯,也许这是上苍对我不公的公平。

1978年高中毕业高考落榜后,由于家境贫寒,不允许我有复读梦,于是,我就一头扎在农田里,像《朝阳沟》里的拴保唱的一样,决心在农村干它一百年!

其实,说归说,做归做,曾几何时,还做起了作家梦,不甘沉沦,仍然白天种地,晚上挑灯夜战,笔耕不辍。

1979年夏的一天,时任下元大队党支部书记曹国正在进村入户工作时,生产队把曹书记中午的饭派到了我家。

我帮伯母做饭,曹书记在我的房间床上半躺着,翻着报纸书籍,偶尔发现了我案头放的小说、散文手稿,聚精会神地翻看,这是我与大队支部书记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也许是一中午的亲身感受以及我的同学、他的女儿的介绍,他对我的文笔有了更加详尽的了解,在他心中烙下了印记。但曹书记只是对着我只是一面的笑,没有表什么态,并鼓励我继续努力,在参加生产劳动的同时,要不忘学习,不忘进步,我谨遵其教诲。

次年春节过后,也就是1980年2月,大队党支部突然通知我去下元中学任教。据说,中学教师师资严重短缺,同时招我和本村的张秀田、冯院林和书记女儿曹青彩一起到学校当教师。校长是我本家哥哥孟宪堂,排行老八,在家称他八哥。校委会安排我担任中二班的语文、历史、地理等课,这个是必然的。因为在我高中没有毕业时,我在学校的表现及特长全大队人都知道,文科较好,理科稍偏,让我担任文科老师是顺理成章的事。

突然当了一名教师,甭提心里有多高兴,因为毕竟平日里除了假期不再与土坷垃打交道了,可以穿上干净的衣服了,可以站在讲台上,扬眉吐气地给学生讲人生,讲理想,讲自己所学的各种知识和见闻,也可自豪地被学生称一声“孟老师”,这种滋味别提比吃蜜都甜。

自己虽然当上了老师,但也不敢懈怠,毕竟是全大队人的希望,把孩子交给我们这群年轻人能放心吗?

那年我才19岁,学校任教的还有我小学、中学的老师,他们也许没有我读的书多,但他们从教几十年毕竟有一定的教学经验,他们仍然是我的老师,我不断虚心请教,晚上坚持备课写教案到深夜,整个教学过程都是事先安排设计好的,从不随心所欲,想讲啥讲啥。所以,一学期下来,光教案我写了两三本。学生对我的授课还算满意。我吸取自己当学生时个别老师课堂上容易暴露缺点的教训,力争尽善尽美,不仅教好学,还要树立形象,为学生当好师表,这一点,学生虽然不多,但男女学生还是十分尊重我的。

那时的中二升中三也是要考试录取的,因为下元中学只有一二年级,三年级必须去保安联中也就是现在的保安镇政府西北角的山陕会馆去上。所以,教学不敢懈怠,这可是下元大队中学的“毕业班”,如果有哪一个学生连中三都上不了,那学生家长岂不追责于我?再说,也不好给学校交待呀!为此,教学工作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总是第一个先到校,最后一个离开学校,早晚自习也是坚持不辍。在那个年代,那种环境能够做到如此认认真真,着实也是比较敬业的,上无愧于村党支部、学校,下对得起学生、学生家长和社员群众,问心无愧。

然而,时间不长,1982年下元大队体制改革,一个大队分成了两个大队,又分出来个泽河大队,泽河大队辖4个自然村,小保安、南泽河、西泽河、东泽河,5个生产队,人口大概580人。初中也合并到保安联中,两个大队只设两个小学。分开后,下元大队有校舍,在原校舍继续教与学,而泽河大队却没有现成的校舍,当时安排在公社一个倒闭的社办企业——造纸厂厂房里,经过隔离,在诺大个空旷的厂棚里分五个单元,由于厂房棚顶高无法隔离,只用砖坯界了两米左右的隔离墙,所以并不隔音,班级与班级之间的杂音相互串连,教学环境极其恶劣。

每到夏天,干脆带着学生到河边树荫下上课,一来静,二来习习的凉风从河面飘来,师生倍感凉爽。因为当时没有电,也没有电扇无法降温避暑,就这样坚持了一年。

恶劣的环境不怕,艰苦的岁月能熬,再苦再累都能忍受,最不能忍受的是大队书记漠不关心教师疾苦的那种高高在上的冷漠态度。当时,我的年薪待遇是每月17块钱,每年200斤麦,就这么低微的待遇,到年底书记以种种借口,迟迟不予兑现。

农历腊月二十三,实在过不去年,就找书记讨要这微薄的待遇,书记给指到腊月二十七,到二十七去了,又借口没安排出来,当时由于情急之下,便与书记理论起来。

人家才不管你过去年过不去,人家屋里是大罐满小圈流,当然不愁过不去年,人家头不抬,眼不睁,只管修理人家院内花池,而我已是声泪俱下,平时的辛苦和委屈再也控制不住,便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与书记辩论。人家旁若无事,根本不会让人家动动恻隐和怜悯之心。

这个书记就是我曾在《种菜》一篇文章中提到的“双突”干部,曾说过我小资产阶级思想严重。打从小,他就看不惯我,不知恩怨因何而起,直到1984年我被招聘到乡政府当干部他还派人告我黑状,这辈子不知我是如何招惹他了,让他如此地让我过不去。

吵归吵,闹归闹,年还得过,过罢新年开学仍然掂着课本迈向那座望而生畏的所谓校园。开学后不久,有人暗地里向我透露,说书记对校长说,孟宪洲爱斤斤计较,只知道自己个人得失,没有远大的理想。像这样的年轻人爱教就教,不教也别劝他。言外之意,这是我春节前去他家让他兑现工资报酬惹了他,工资报酬也没兑现,倒惹得他老人家生气了!我生性耿直,一听这话,我还真不干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一月17块钱,一年200斤麦我还真不稀罕!课本向校长(仍然是我同族兄长)一交,便扬长而去。其实大队书记和校长才不珍惜呢!你不教就有人教,几个同事劝我,先干吧!眼前没有更合适的工作,先维持着干一段再寻找新的机会吧!我非常理解同事们的心情,但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宁愿一辈子种地,也不受这种窝囊气!况且,校长、书记也根本不把你当回事,人家连你的门边都没踩,你咋好意思再回学校呢?我离校后,校长就让他的女儿立马去了学校,所以人家巴不得你早些腾位置呢?

从此,操起锄头,一头又扎进田地里。直到1983年5月份,保安公社物色编纂地方志的人才,当时在保安乡政府挂职锻炼的副乡长王松涛的介绍下,我才被抽到公社从事地方志编纂工作,每月竟然按时领取到45元的工资。家庭的生活水平明显得到了改善,心情也格外的舒畅。这45元的工资一直领到1984年7月被招聘到保安乡政府。


作者介绍

       孟宪洲,亚圣孟子第七十二代嫡孙。笔名:丑牛,号:黄城山居士,农历辛丑年六月二十二出生,毕业于郑州大学中文系,本科学历。高级书法师,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法学会会员,河南省黄庭坚书法艺术研习院院长,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平顶山市诗词学会副主席。叶县政协委员。

      从事书法创作40余年,参加过全国、国际书画大赛百余次,在泰国、日本、加拿大、台湾等国家和地区书画大赛中多次获奖。2016年12月在湖南长沙举办了首届个人书法展,成为第二位在湘办展成功的中原书法家。之后参加了北京、徐州、绍兴等地举办的国内、国际书画展,均获殊荣,受到业内人士的广泛关注。《人民日报》、香港华人台等20多家媒体相继报道。被国家权威部门授予“当代最具影响力书法家”、“中国百杰书法家”、“世界儒学书法大师”等资格称号。有大量作品被国内外收藏家、商家、友人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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