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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力士轶事二则(资治通鉴卷二一七之三)

 德昌馆 2021-09-26

其一:侍御史、剑南留后李宓率兵七万攻打南诏。南诏王閤罗凤采用诱敌深入的战术,把唐军引到大和城下,并坚壁不战。李宓粮尽,所率领的士卒也因为瘴疫和饥饿死了十之七八,只好领兵撤退。这时南诏国才出兵追击,最后李宓被俘,唐军全军覆没。杨国忠得到兵败的消息后不但隐瞒败状,还假报唐军获胜,并建议增兵前去讨伐。前后唐军战死于南诏的达二十万人,朝中没有人敢揭露这件事。有一天,玄宗对高力士说:“朕已经老了,朕把朝中的政事交给宰相处理,边防的军事交给边将处理,朕还有什么可忧愁的呢!(朕今老矣,朝事付之宰相,边事付之诸将,夫复何忧!)”高力士回答道:“我听说官军在云南屡次失利,另外边将拥兵自重,陛下准备怎么处理这些事呢!我担心一朝祸发,再也无法挽回了,怎么能说现在没有什么值得担忧的事呢!(臣闻云南数丧师,又边将拥兵太盛,陛下将何以制之!臣恐一旦祸发,不可复救,何得谓无忧也!)”玄宗说:“你不要说了,让我认真考虑考虑。(卿勿言,朕徐思之。)”

其二:从去年以来,关中水灾、旱灾不断,关中地区闹起了饥荒。杨国忠因为憎恨京兆尹李岘不顺从自己,就把这些天灾归咎于李岘。九月,朝廷贬李岘为长沙太守。玄宗担忧雨多会损害庄稼,杨国忠就拿一些长势良好的禾苗献给玄宗,对他说:“最近雨水虽然多了些,但却没有到损害庄稼的地步。(雨虽多,不害稼也。)”玄宗看到“真凭实据”,就放心了。扶风太守房琯说他们郡遭受了水灾,杨国忠就派御史前去查房琯的事。于是天下没有人再敢于说受灾的事了。有一天,高力士侍候着玄宗,玄宗对他说:“如今大雨连绵不断,你可以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淫雨不已,卿可尽言。)”高力士回答道:“自陛下把大权委托给宰相以来,赏罚没有规矩,以致阴阳失调,我又怎么敢说什么呢!(自陛下以权假宰相,赏罚无章,阴阳失度,臣何敢言!)”玄宗听后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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