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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杰讲康平本伤寒论》之第一百三十四条

 胡杨树v81an2em 2021-10-14
第134条,这一条是我们今天学习的一个重点,因为一是条文篇幅比较大;再一个《康平本》和《宋本》对大陷胸丸证(的描述)出现了一个比较严重的分歧。我们通过对这条的学习,把它彻底搞清,恢复原来的面貌。

条文是这样的:                       图片

这个条文在《康平本》里是一个顶格排版的条文,条文中“若不大结胸”在《宋本》改成了“若不结胸”,去了一个“大”字,变化很大;另外“身必发黄也”,在《宋本》里没有这个“也”字;更大的问题是《康平本》里的“宜大陷胸丸”,在《宋本》里成了“大陷胸汤”,而且没有“宜”字,我们在学习过程中一点一点的把它理顺了。
下边先逐字逐句地解读,条文比较长,我们可以分成三个部分来解读:
第一部分就是误下之前的一种情况,也可以把它看作病因了。误下之前是从“太阳病脉浮而动数”,一直到“表未解也”这一段。
“太阳病脉浮而动数”,浮脉是太阳病的常见脉象,我们都知道的,但是这个“动数”的脉说明太阳病之外,又有了其它的情况了。这段条文论述的是太阳病误下之后出现结胸证的一种情况,这一类的情况“太阳病误下”,咱们前边两篇里论述的就已经很多了,但是同样是太阳病误下,为什么这儿会出现结胸证呢?它肯定应该有特殊的原因存在,“脉浮而动数”这种脉象就是其中的一个,它就想通过这种现象告诉我们这是太阳表证里比较特殊的一种,换句话说,它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太阳病了。咱们再看看这个“浮而动数”的“动脉”,王叔和在《脉经》里是这么解释的:“脉来滑数有力、应指跳突如豆、搏动部位狭小、脉律均匀的脉象”,是这么一种脉象。但是胡希恕老师的解释是“滑脉之甚”,也就是说滑的比较重的一种脉象,他有的原话是这么解释的:“'动’,也是一个脉。'动’啊,王叔和说它这个脉'如豆摇摇、谓之动’,其实这个是有问题的,所谓的这个'动’就是脉跳扑摇动、摇摆,这就叫作'动’,就是滑得厉害(这不滑之甚嘛),这个脉跳扑摇摆,不论在哪一个部位上都像在动,不一定限于关上”。王叔和对这个脉的解释,胡老显然是非常的熟悉,对这种古人已经有明文解释的脉象,胡老反而又另做理解,它反映出胡老在治学态度上实事求是的这种精神。咱就拿这个脉象来看,如果按照王叔和的定义,这个脉就成了一个非常罕见的脉,就算是在座行医时间比较长的人,这个脉象碰到的机会也非常少,就说跟那个跳动的豆子一样的脉。为严重的问题是什么呢?这个脉象出在太阳病还没有“下”的情况下,不是一个特殊的病,并不是很特殊,只是在太阳病的基础上,又见了有一点热象,有一点虚象,就是这么一种病。它会不会是那一种脉象?关键是这个问题。所以,胡老在这个地方另起炉灶,另对这种脉象解释,这是一种很实事求是的态度。如果这里解释的脉象几乎所有人都碰不到的话,这种解释就没有意义了。下边“数”,在这个地方出现“数脉”,一是有热的征象;另外如果结合后边误治以后发生的结果,这个“数脉”其中也有虚象的成分,人已经有虚的这种倾向了。这样,“浮而动数”的这个脉象,实际上他就想说单从脉上看,这个人是这样一种状态:在表证的同时又有了里热,而且又有虚证;也就是说既有表证,又有里虚热证的这么一种状态。大家想想,同样是太阳病,为什么在别的地方下了以后出现不了结胸证?为什么偏偏这儿出现结胸证呢?因为这个人有一点特殊的情况,他本身不仅仅是太阳病,已经有热了,而且人又虚,你再下,就有可能造成重症。
嵌注的文字——“浮则为风、数则为热、动则为痛、数则为虚”,它是对“浮而动数”的脉作了一个进一步的解释,我们上边分析的基本上就跟它相吻合的,也不外乎这些内容。
“头痛发热”,本来应该是视为太阳病的本证,放到这个地方我们应该想象到另一个方面,那就是说阳明病有时也会出现类似的症状反应。因为从脉象里看已经有热了,也不一定没有里热的因素造成的“头痛发热”。
“微盗汗出”,就是有轻微的盗汗。真正的阳明里热它会出汗出比较凶,这个地方也出汗,但是量不大,“微盗汗出”嘛!盗汗就是睡觉以后才出汗的,这是两个因素造成的:一个是里边确实有热;另一个就是有虚的因素存在。后边条文里有“而反恶寒者”,这个“反”字它就特有所指,什么情况才“反”呢?如果存在里热,本来不应该恶寒,但是这儿病人又有恶寒的现象,这个“恶寒”既含着有表证未解的意思,又含着人虚的意思。所以从总体上看,这还是一个表证,以表证为主要矛盾,同时又有里热和里虚这么一种倾向的状态。所以它最后的结论是“表未解也”,就说还是处在表证阶段。
条文的第二部分是误下以后所出现的第一种情况,论述了误下了以后发生了“大陷胸汤证”这种情况。条文是从“医反下之”一直到“大陷胸汤主之”。
“医反下之”容易明白,太阳表证不可下,从上边条文论述的症状看,虽然有里热,但是并没有里实的症状反应,所以用“下法”就是误治,这说的也很明白,“医反下之”嘛。
“动数变迟”是指的脉,误下了以后,原来滑数的很厉害的这种脉象发生了变化,比下之前搏动的次数明显降低。大陷胸汤证未必一定会表现为迟脉,也不一定啊。按照它论述的情况,因为他里边有所结嘛,脉动的次数比以前明显的少了,不那么数了。
“膈内拒痛”,这个“膈内”我们就把它理解成胃及其以上的胸膈部这个部位。“拒痛”这个症状,从“大陷胸汤证”临床表现来看,这儿应该是说:一方面患者感觉疼痛非常重、剧烈;另一方面它也有“拒按”的意思在里边,所以说“膈内拒痛”。
旁注“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它意思呢就是说“膈内拒痛”这类症状,是因为误下以后造成虚证,影响人体的胸膈部所发生的,做了这么一个解释。
“短气躁烦”实际上是两个症状。“短气”的病理就是由于热和水结于胸胁,加上胸膈部疼痛影响正常的呼吸,就会有“短气”的感觉;“躁烦”同样还是上边的原因,因为热证影响了人体的精神方面所产生的一种症状。
“阳气内陷,心下因硬”,经方里的“阳气”常常用来代表体液,“阳气内陷”就是指的“水结于里”的一种病理解释。“心下因硬”是因为“阳气内陷”,也就是水结于里之后形成的症状反应。
上边论述的,就是“大陷胸汤证”形成的一种常见病因和典型症状反应,条文最后总结了“则为结胸”,这就成了“结胸证”了,治疗就应该用“大陷胸汤主之”。
整个条文的第三部分,论述的是误下以后的第二种情况,实际上论述的是“大陷胸丸证”。如果只看《康平本》,或者如果没有《宋本》,只有《康平本》的话,对于“大陷胸丸”方剂的理解,绝对不是我们今天的样子。《宋本》对它影响到什么程度呢?我们现在在临床统计资料里,专业书籍的专业班子统计的资料就没有统计到“大陷胸丸”的临床应用,没找到它的数据。为什么会这样?下边咱们慢慢学学,大家就知道了。
这段条文就是从“若不大结胸”一直到最后的“宜大陷胸丸”,《宋本》里没有“宜大陷胸丸”,这个地方是“大陷胸汤”。“若不大结胸”在《宋本》里给改成了“若不结胸”,虽然就去掉了一个“大”字,但是改动了以后,这一句话之后的条文基础都给掀翻了,给从根本上改变了。本来这段条文的意思是:虽然有“结胸证”,但是程度不像“大陷胸汤证”那么严重,同时又存在着下边所列举的这些症状的话,这就是“大陷胸丸证”,本身条文就是这么个意思,最后用“宜大陷胸丸”嘛!
但是当《宋本》把“大”字去掉了以后,又把条文最后的“宜大陷胸丸”五个字给删掉了,接下来就是“大陷胸汤”的方剂。样一改,条文的内容由本来的“大陷胸丸证”一下变成了“黄疸病”了。这个条文成了“若不结胸、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身必发黄”,“身必发黄”后边是大陷胸汤方剂。这个“大陷胸汤”实际上指的是下边那个“大陷胸汤”的方子,它没法跟下边这个“大陷胸汤”去衔接,衔接不起来了。因为这儿是一个“若不结胸”,不结胸只是有这些症状,另外“身发黄”能用“大陷胸汤”吗?不可能用的。所以说这个地方它不能那么去衔接,但是要把“大陷胸汤”跟下边那个“大陷胸汤”方子结合起来呢,那个“大陷胸汤”又缺了一个“方”字,这个地方弄得就很乱。怎么形成的这么一个状态?我们现在没法考证了。
下边“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这是由于热与水结于里,同时又以停饮为主要矛盾,因为它后边有“小便不利”,而影响到人体正常的排汗功能,所出现的这么一种只是头部有点汗出,身上一点汗没有的一种症状。
下边“小便不利,身必发黄也”,这里的发黄就是指的“黄疸病”,“小便不利”和前边论述的“但头汗出、余处无汗”串起来理解,实际上这就是形成“黄疸病”的病理条件:一方面里有热,有热的机理本身就是人体的机能偏于亢奋,结果就会带来人体内部代谢物质的增多,也就是废物产生的多,这就像我们的汽车一样,当你加油门的时候,后边排气管子排的废气就多的道理是一样的;另一方面,里有停饮,小便不利,同时又因为停饮,导致身上的汗也不怎么出,需要通过体液排出到体外的代谢物,比正常情况下产生的就多,但是出路又没有,既不能通过出汗的方式排出体外,又不能通过小便的方式排出体外。严重的时候,人体就会发黄,就形成了黄疸病。这一点在《金匮要略》里说得很清楚,在一个方后注里说“黄随小便去”,说得很有道理。往往人有里热的时候,小便会发黄,就是因为人体内部代谢加快以后产生的废物多了。正常情况下小便是微黄,“黄赤”就是黄得很厉害,甚至严重的时候就跟稀释一点的酱油一样,像这个样子的小便,它把人体内部产生的废物都排出去了。但是如果小便不利,这些东西就会停滞在人体内,随着血液循环到体表的时候,人的体表就会发黄,而且一些器官、浅在的血管就会呈现出黄色,像眼球什么的就会发黄。
《康平本》最后是“宜大陷胸丸”,《宋本》把这五个字给删掉了,为什么删掉?我不好做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当时做这种更改的时候,作者感觉到前边有一条是专门论述大陷胸丸的(就是咱们刚才学过的第 131 条的第三部分),但是这个地方也出现了大陷胸丸证的条文,可是这儿明显的最后出现了黄疸,大概他怀疑这个大陷胸丸是不是能治黄疸呢?会不会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把它作了更改,现在是不好说了。但是通过我们上边分析,这应该是一个大陷胸丸证。怎么来的,我们还可以再进一步地分析一下。虽然说这里用的“宜大陷胸丸”,没有用“主之”,但是我们从条文里论述的这些症状分析,大陷胸丸它是既可清热,又可除湿,而且它祛水的力量大于大陷胸汤,与这个条文里所列举的症状正好相适应的。大家看看条文里,小便不利,汗又不出,然后还发黄,发黄这也是有热,而且他有结胸证,只是不大结胸而已,没说不结胸,他有结胸证,只是没有大陷胸汤那么严重,在这个基础上又出现了停饮严重,小便不利嘛!也可能会出现身发黄这种情况。
大家看看大陷胸丸的药物组成就能看出来,它跟大陷胸汤非常相似,就是祛水的能力比大陷胸汤要重一些,方与证恰好适应,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给改成这样,后人在遇到这类情况的时候,想不到,或是不知道大陷胸丸可以治这类的病,比如有结胸证的黄疸,或者里有停饮非常重,又有热的这种情况。为了能让大家对这个条文正确理解,我们现在把它恢复过来了,为了能够加深理解,后边我给大家找到了一个医案,最后跟大家说一下。
做个小结:“太阳病脉浮而动数”,说明在表证的同时,又发生了虚热证。其症状表现为“头痛发热、微盗汗出、而反恶寒的”,为表证还没有解除;但是医者反而用泻下的方法予以治疗,结果“脉象由动数变迟、膈内拒痛、短气躁烦、心中懊憹”,津液停滞体内,因而出现心下硬,并发展为结胸证,此为大陷胸汤主治之证。如果结胸证不十分严重,但是却表现为“但头汗出、余处无汗、剂颈而还、小便不利”,甚至可能“身发黄”的,宜用大陷胸丸治疗。
这样我们就把《宋本》改的条文,又和《康平本》的条文重新的理顺了一下。这里边谁有道理、谁没道理,我们都说得很清楚了。

下边再看看这两个方剂:                  图片

大陷胸汤是由三味药物组成的:大黄六两、芒硝一升、甘遂一钱匕。甘遂是一味寒性的药物,有毒,它的功能是破积逐水,有很强的祛水能力,可通二便,在大陷胸汤中的作用主要就是起祛水的作用。虽然从用药上看它是粉剂,但是它用量只有一钱匕,现在关于这个剂量单位弄得很乱,一钱匕有的地方解释跟一方寸匕是一般大,一般的草木类的药粉大概是 1g 到 1.5g 左右的样子。古代有一种钱,形状就跟一个砍刀差不多,大概是用那个东西去量药,跟一方寸匕衡量药的方法应该是一样的。只是这个剂量的方式不同,估计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大概也就是 1g 到1.5g,或是一般不超过 2g 的意思。相对于其它的药物来说,它这个药量就比较少了,但是从这个方剂的祛水和泻下的功能来看,可以看出甘遂这个药既有毒,而且药性也非常强烈。这个方剂另外还大量地使用了大黄和芒硝,所以说这个方剂祛热和祛水的能力都很强,就形成了一个泻下的峻剂。由这个方剂也能看出这个疾病的急迫程度,芒硝和大黄的量都非常大,大黄用到六两,可能这是经方里用大黄量最多的一个方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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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陷胸丸这个方剂是由六味药物组成的:大黄是半斤、葶苈子是半斤、芒硝半斤、杏仁半升,另外在方后注里边还有甘遂末一钱匕、白蜜二合。我们首先看这个剂量单位有一点小问题:葶苈子在《宋本》里是“半升”,芒硝在《宋本》里也是“半升”,但是这个地方葶苈子和芒硝全是“半斤”。我们必须得判断一下到底哪一个是正确的,我们也做了一个简单的分析,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事弄清了,如果参照大陷胸汤方中芒硝的剂量单位,那么这儿的芒硝剂量,《宋本》中的“升”应该是正确的。因为大陷胸汤和大陷胸丸,如果一个是用“升”,一个是用“斤”,就有点儿不太合乎逻辑,所以说这个地方《宋本》当中的“升”应该是正确的。葶苈子在所有的经方当中,有这味药的方剂一共有六个,这个大陷胸丸是其中一个,这个方剂先把它放在一边,其它的五个里边:一个方用的是“两”;另外一个方用的是“分”,这个“分”就是“四分等于一两”的那个“分”;另一个方,鳖甲煎丸,它是一个丸剂,我们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份”,所以这一个好像又有点含糊了,但是其中有一个是用“两”的,这个是比较准确的;还有一个方剂是与其它的药物是等份,这个也没有份量,等于说没有剂量单位;另外有一个是葶苈子取“弹丸大”,就是把它捣碎了以后取“弹丸大”那么一块儿,这个剂量单位对我们比较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有一个方剂根本就没有量,那就是小儿疳虫蚀齿方。从这些方剂的剂量看,这个地方如果是“半斤”的话,可能倒比较合适,因为有一个方剂中很准确是用“两”了。我做了一下测试,葶苈子如果是“半升”的话,它的重量应该是在 72g 左右,合汉代是 4.8 两,如果把它视为“半斤”的话,就是 8 两了,这个 8 两和这个 4.8 两之间差了 3.2两,基本上是 50g 的样子,这个差距还是不小的。咱们这个地方就是建议:我觉得应该用“半斤”比较靠谱。
还有一个问题顺便跟大家说一下,经方的药物、方剂这么好,如果因为剂量问题弄不清,在应用当中影响到应用,那就有点太没道理了,所以我对这个剂量有一段时间相当地关注。我有一次在网上找到了一个较全的表格,就是专门为经方这些药物使用列出来的,汉代的什么东西“一升”等于多少,什么东西多少“合”等于今天的多少克,它有一个折算的关系。但是里边好多地方,我们知道的,它基本上还比较准确;我们不知道的,整理这些数据的人也不知道。它不仅仅是这一个,我核对了一下它好几个地方都是不对的,包括石膏。对葶苈子,它说“一升”葶苈子等于 60 克,我实测一升就是200ml 的量。葶苈子这个东西特别细小,就算是鲜的和干的出入大不了,其实也很难找到鲜的,因为它那么小,如果不把水分晒干,恐怕没法把它打出来,所以说一般都是干的。我实测一升是 145 克左右,刚才我说“半升”是 72 克,我把 0.5 给舍了好计算,145 克左右跟 60 克,那个表格上说葶苈子“一升”等于 60 克,差一倍还多,太不严肃了。你要想给大家提供一个这一类依据的话,葶苈子又不是一种难买的药,就不能自己试一试吗?一个 200ml 的量杯五、六块钱,买上一公斤的葶苈子才花多少钱呢?你就不能把它倒到里边去称一称啊?我对这些所谓的学者们有时候真是不敢恭维。
这个葶苈子是一味寒性的下水药,从经方方剂的应用看,它对肺部、胸部一些热性的、实热性的停饮有比较好的治疗作用。杏仁在这个方剂中其实也是祛胸水的功能,另外它还有宣肺平喘、镇咳祛痰这种作用。这个大陷胸丸从药物组成上看,就是在大陷胸汤的基础上,加上葶苈子、杏仁和白蜜,但是由于它这个剂型很特殊,药物之间的比例变化非常大,其中大黄、葶苈子、芒硝和杏仁要求做成粉,但是一次的服用量只有“弹丸大”这么一点,也就是 1 克。“弹丸大”就是打弹弓用的那个子弹,非常小了,大概像食指的前端指头肚那么大一点,所以说重量非常少。它甘遂的用量和大陷胸汤用法和用量都是一样的,都是用的甘遂末,而且用的都是一钱匕,相对的甘遂用量就非常大了。所以我们说这个方剂是一个以“下水”为主要目的的方剂,方剂里的蜜是用来缓解甘遂的毒性,也能缓解整个方剂的剧烈程度。
下边是这个方剂的方证和现代应用。
大陷胸汤方证(共 28 例)。
症状:心下至少腹硬满而痛不可近 19,便秘 18,烦躁 13,发热11,口渴 8,呕吐 8,腹胀 5,不欲食 4,小便黄赤 3,不能平卧 3,吐涎沫 3,短气 2,但头微汗出 2,胸膈痞满 2,头痛项强 2,头晕恶心 2,多痰 2,心中懊恼 1。
舌质(10):舌红赤 5,舌燥 3,舌干 2。
舌苔:黄燥 5, 黄腻 4,苔黄 3,灰黄 2,白厚腻 1,薄 1,腻 1。
脉象(12):寸脉浮关脉沉 3,沉紧 2,沉弦 2,沉实 1,沉滑 1,
洪大 1,洪数 1,脉形似和 1。
现代应用:急性阑尾炎、肠梗阻、粘连性肠梗阻、蛔虫性肠梗阻、轻度肠扭转、机械性肠梗阻、完全性肠梗阻、单纯性肠梗阻、麻痹性肠梗阻(即:绞窄性肠梗阻)、胆囊炎、胆石症、胆管炎、肝脓肿、肝硬化腹水、肝硬化之胸水、胃溃疡并发胃穿孔、胃痛、急性胃炎、胃石症、绞窄性膈疝、急性胰腺炎、急性水肿性胰腺炎、胸膜炎、渗出性胸膜炎、结核性胸膜炎、脉膜疾病之胸腔积液、腹膜炎、渗出性腹膜炎、结核性腹膜炎、流行性出血热、脑血管意外、流行性出血热并发肾功能衰竭、肾炎水肿、肾炎之胸水。
大陷胸丸证方证:
因为《宋本》对本方证的改动,对本方的应用产生了很大影响,临床统计资料竟无本方剂的数据。有的书中仅以一句“参照大陷胸汤条”了事。
症状:胸膈疼痛、短气、烦躁、心中懊恼、汗出、项强不适
舌质:红
舌苔:黄腻
脉象:滑、数、紧 (沉紧或沉迟有力)
现代应用:常用于膈间留饮;感冒之后,饮食过量,胸脘结痛;癫狂等。
下边是病理:这两个方证的病理都是停饮证,即水实证,合并里实热证。其中大陷胸丸的水证大于热证,这是很明显的。
最后有一个就是关于大陷胸丸的应用。大陷胸丸因为《宋本》做了那样的改动之后,临床当中应用的非常少。它改了以后,大陷胸丸成了一个“如柔痉状、项亦强”,然后它有结胸证,前边有那么几个字,常常很多人就理解得不是很好,像“小便不利、无汗、身黄”,这个全都给弄到大陷胸丸之外了,形成了一种很严重的误导,造成了这个方剂在临床当中用的非常少
但是我找到了一个医案,还特别的好,跟大家说一下:这是天津的一个医案,一个男性病人素有“茶癖”(就是他喜欢喝茶水,整天拿着茶壶常饮,手不离茶壶这么一种习惯),身体还比较胖,面目光亮,也就是说身体素质还可以吧,他经常以身体比较健康炫耀。有一次冬季感受了风寒之后,他自行服清宁丸与救苦丹,但是病并没有好,而且发生了胸中动痛、呼吸也不利、项背拘急、俯仰为难(趴着、躺着都不行)。那么经人介绍找到了这个医案的医者,当时诊断的结果是脉弦而有力,舌苔白厚而腻,他辨为伏饮居于胸膈,热与水结于上,为大陷胸丸证,方剂开的是:大黄 6g、葶苈子6g、芒硝 9g、杏仁 9g、水 2 碗、蜜半碗,最后煎成半碗,再下甘遂 末 1 克。结果服了一剂大便泻下了两次,病人胸中顿时感觉非常清爽,又服了一剂泻下了四次,从此这个病就痊愈了,而且他以前喝茶的嗜好也变得淡了。这个很值得我们品味,这个医案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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