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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与文字 汉字的特色 文/墨吟
提起方块汉字，就会想到它有四难：难认、难读、难写、难记。因这四难，所以汉字需要改革，需要简化。但改革的方向是什么呢？ 这个方向在解放初期就已经一锤定音：“文字必须改革，要走世界文字共同的拼音方向。”沿着这一方向进行改革，提出了汉语拼音方案，可以为每个汉字注音，这无疑是一大成就。但是，汉语拼音能替代汉字吗？显然不能，汉字的特色决定了无法用任何一种拼音文字来替代。 那么，汉字的特色是什么呢？ 即以上述“四难”中的“难认”和“难读”来说，这并非汉字的缺点，恰恰正是汉字的两大特色。 所谓“难认”，其实是“可认”。汉字是表意文字，绝大多数方块字都有确定的字义，有的字虽然一字多义，但也是确定的。一旦组成词或词组以后，含义就更明确了，而且新词汇层出不穷。古代的文言文和现代的白话文虽有很大差异，但由于文字的含义基本不变，相互转换还是比较容易的。学习汉字，认识起来难则难矣，但只要认识之后，就如同认识世界上各种具体事物一样，会让人铭记在心，终身难忘。 所谓“难读”，其实是“不可读”。每一个汉字都没有确定的读音，换言之，汉字是与汉语脱钩的。这是我们的祖先所创造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文字，也是区别于拼音文字的最具特色的文字。凡是认识汉字的人，既可以用普通话读它，也可以用各地方言读它，外国人当然也可以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读它。在中国，有多少方言，恐怕难以计数。各地方言代表集合在一起，会成为一个互不沟通的“联合国”。但只要用汉字来交流，一切都迎刃而解了。诚然，推广普通话可以消除方言之间的隔阂，但普通话并不能取代方言，方言不能用行政命令加以禁止，也不能用人为的办法加以消灭。这其实也是“拼音化”面对汉字所无法逾越的一个障碍。 拼音文字的特点正好与汉字相反，叫做“可读不可认”。这不是特色，而是局限。因为拼音文字的字母并无实际含义，它们拼合起来读，才构成某种语言，与某种语言紧密联系在一起。英文读出来就是英语，绝不可能用别的语种去读英文。其他如俄文、法文、德文、西班牙文、意大利文等等，无不如此。 汉语拼音就是采用英文字母的字形而确定相应的读音来为汉字注音的，如果用它们取代汉字，那么汉字的字义就被取消了，绝大多数中国人就没有感性认识了。 总之，汉字的特色就是“可认不可读”。打一个比方：桌子上放着一个苹果，凡是认识它的人，不分国籍、民族、地域，都会用他们自己的语言表述出来，所发出的声音各不相同。也就是说，桌子上的“苹果”是没有固定读音的，是“可认不可读”的。汉字就具有“苹果”的这一特色。 正是这一特色，才使汉字得以传承数千年，成为世界上历史最悠久的文字，从而为我们留下了宝贵而丰富的文化遗产，并形成了独特的书法艺术。汉字为统一的中华民族所作出的巨大贡献，彪炳千古。 也正是这一特色，才使汉字得以传入日本、越南、朝鲜、韩国等国家而并不改变所在国家的民族语言。直至今天，我们对这些国家的人名仍然无须音译，只要直书互通的汉字即可。例如“田中角荣、胡志明”，就像摆在桌子上的“苹果”一样，我们用汉语读，日本人用日语读，越南人用越语读，朝鲜、韩国人用朝鲜语读。 同样具有这一特色的文字是阿拉伯数字。古印度人发明这十个符号的时候，自有他们的读音，但如今已经无人知晓了。这十个符号的“可认不可读”的特色使之成为国际通用的数字，可以夹在任何一种文字中来表述各种数据。由此想到汉字的大写数字，比之于阿拉伯数字，更有难以涂改的优点，在国内广泛应用于发票、收据、合同、协议、汇款等往来业务中，颇值得向国际社会推荐。也由此忽发奇想，如果要商定若干国际通用的文字，那就非汉字莫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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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苹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