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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洪侠|初读《觅圣记》,给韦力报个料

 胡洪侠 2021-10-31

《觅圣记》,韦力著,齐鲁书社2021年8月第一版。

傍晚时分我歪在沙发上浏览韦力兄新著《觅圣记》的“自序”,姚老师则端坐一旁翻几本刚刚收到的新书,然后刷手机。

听着!她忽然开始读:1031日上午,杭州市从省外过境杭州列车截下人员中,检出一例新冠病毒核酸阳性。

怎么办?她问。

她老家一表侄大学毕业后来深圳工作。他公司老板昨天去了杭州,今天一早打电话来让他下午也飞过去。我们刚刚送他出大门,这会儿他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

最好让他中断杭州行程,我说,不然可能暂时回不来,或者回来后要在酒店隔离十四天。

姚老师一边开始文字、语音联系,一边为这里那里的疫情唉声叹气。我也感叹世事奇妙,只是我所叹的,却另有一番缘由。

原来,刚才我正读到《觅圣记》“自序”中韦力叙述自己疫情中寻访孔子遗迹的种种情状。疫情真的已经改变我们的生活,尤其给休假旅行或工作出行,增添了多少提心吊胆,多少无可奈何。聚会随时可以取消,旅途随地可能中断。十几天前家住南山的朋友唐伟给我“夜书房”公号留言,说他旅行刚到兰州就给关在了酒店,日夜参与隔离,等候期满释放。也好,他说,我正好可以细细读你的每一篇公号文章。

喊了那么久的“诗与远方”,现在不好“说走就走”了。世界那么大,看得看不得,得视疫情而定。这个“硬约束”2020年以前谁会想得到呢?


韦力当然也没想到。他只是想到了2021年4月11日是孔子逝世2500周年祭日。他原打算自2012年开始寻访孔子遗迹,出一本书,以志祭奠与纪念。谁知那年他意外受伤,计划搁浅。伤愈后其他寻访题目争先恐后,他只好顺势将因故搁浅变成了暂时搁置。转眼到了2019年,“大年节点”降至,不能再拖了,韦力终于重启孔子寻踪工程,凝心聚力跑了大半年,曙光初露之际,孰料新冠疫情来了。

眼见得半年兵马动不得。“疫情爆发半年多以后,”韦力写道,“各地防疫未见放松,然而我觉得再耽误下去,恐怕难以完成寻访计划,于是紧盯疫情报道,看到哪里确诊病例清零,就奔向哪里。但疫情诡异多变,经常出现反复,有时在寻访途中看到某地出现新疫情,因为担心困在外地,当即中断寻访回京,故十几趟的孔迹寻综没有一趟能按计划完成。”

我们可以想象,时隔两千五百多年之后,寻访孔圣人遗踪途中,因为远远近近、时空不定的疫情,焦虑万状中的韦力竟然得以体会到孔圣人当年的一种独特心情,那就是“累累若丧家之犬”。这真是一种奇妙的古今呼应。


我先读了书中关于澹台灭明的两篇,结果发现韦力几番南下南昌与苏州,着力寻访的是这位七十二贤弟子之一难辨真伪、遗踪几近于无的墓地,却没有提到要寻访澹台灭明的出生地。

如果要寻访出生地,那我就可以当导游了,因为据说,澹台灭明出生在运河边一个叫“澹村”的地方。那村子原属于山东武城县管辖,后来划归了河北省故城县,也就是区区在下的鄙县了。

新版和最新版《故城县志》介绍“澹村”时,都提到了澹台灭明。最新版说,明初,此地有一座澹台灭明庙,得名澹台村,后周围又建两村,此村1946年始称大澹村,后又改“澹”为“坛”。

不过,两版县志都回避了一个故土相传的故事,即澹村为澹台灭明故里。“人物传”略过澹台,直接就让窦建德带兵开了。大概是担心于史无征、空口无评吧。

其实也不能说空口无凭,我故城明清乡贤就很相信:澹台灭明与董仲舒乃本县“二贤”,明朝还曾专门修建过二贤祠。明人周世选所撰《二贤祠碑记》中有云:吾邑西北三十五里,有董学村。县西南二十五里为郑家口镇,镇西三里有澹村。澹村为子羽故里,董学村即仲舒下惟地也……。

中为刘石营,右为赵光宇。

这个月初我回郑口,蒙故城县老领导、文史专家与收藏夹刘石营介绍与导览,前往竣工不久的文旅园区“董学文化创意园”参观游览,甚感新奇与感佩。据说前几天一个国际性的董仲舒学术研讨会也在那里召开了。我是否应该自问:董学园来了,澹台故里创意园还会远吗?故城贺家呢?

等疫情彻底过了,韦力兄若补充寻访孔门圣迹,可到我家乡一游,运河里的夜航船和澹台灭明故里的乡亲们欢迎你。不过,有一个重要提醒,万万不可大意:

一定得叫上我!

2018年,韦力在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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