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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汾南膏腴进士臧尔心撰书北柴《卫氏家谱》序

 东敬后学汲古录 2021-11-08

襄汾县赵康镇北柴村《卫氏家谱》,去岁偶然发现于美国犹他州家谱网,为道光二十年1840版本,发布者误认为是浙江温岭(亦称太平县)的家谱。https://www./,注册后可查找搜索大量方志和家谱资料,可在线阅览,并可逐页下载。)

据序文记载,卫氏十四世孙卫修竹始修家谱于康熙51年,后乾隆年间有两次增修。前有太平县几个进士的序言,如康熙年间西曹路进士王奂曾和南膏腴进士臧尔心,雍正年间赵雄村进士赵襄宣和乾隆年间西村进士李时中。这几个序言都是书法字体,应该是进士本人的笔墨,所以尤为难得。此外还有嘉庆十六年南柴村人吴晞游的序言和道光二十年吉县进士葛天柱的序言。

北柴卫家也有个进士叫卫隽,字公伟,为康熙三十九年进士,可惜未做官就去世了。

今天先看南膏腴进士臧尔心的序言。臧尔心的资料也不多,之前曾在《襄汾县书画选集》书中看到他的一幅字,后来陆续查找了一点资料。

太平县志有他的小传:

臧尔心,字子端,号西峰。康熙辛卯解元,癸巳成进士,官翰林检讨。旋以终养归,承欢堂上,怡如也。辛丑岁歉,饿殍相望,鬻产籴粟赈之,所活无算。平本大邑,限学额,才多屈抑。谋之邑令张,详请扩充,自十五名增至二十名,士气奋扬,皆先生力也。邑侯延为山长,讲贯经史,寒暑不辍。课制举业以清真雅正为宗,弟子日进,登乡会榜者多出其门。性耿介,里居数十年,足不履公庭,其品与学为邑人所推重。子茂朴、茂猷,侄茂生、茂裕相继登贤书。

大意:臧尔心考中进士,成为翰林院检讨后,为赡养父母而回乡。灾荒之年,曾卖财产买回粮食救济百姓。太平县是大县,可是县学的学生名额少,他又和县令商议,上报请示,名额得以从15名扩充到20名。县令邀请他做了龙门书院的院长,他的讲解贯通经史。教学生科举的文章以清真雅正为宗旨,弟子越来越多,其中考中举人和进士的不少。性格耿直,回乡后的数十年里不登县政府之门,他的品学被家乡人所推崇看重。儿子和侄子先后都考中了举人。

县志上还有他的两篇文章,其一是为赵康著名刻书家赵熟典父亲赵思植诗集作的序,另一即此序,道光版太平县志始录,所以有书法字不认识的可以对照核实。臧氏1713年中进士,此序作于1712年,当时臧尔心还是举人,故落款称辛卯科(1711)解元。此外,绛州志上有臧进士的一篇文章《改建试院碑》,进士王奂曾《旭华堂文集》里有一篇给臧进士父母写的寿序,新绛李毓秀夫子的弟子阎廷玠有一首挽诗《挽太平臧先生》。

据此,天津师大图书馆有存。

卫氏族谱序

余幼从舅氏张公学于县南之北柴庄时,寓于卫。弱冠后,复馆蒙于许(北柴许家后亦出了进士许宗衡,不过他落户江苏上元县了),前后二十余年,因得与其中人士相往来,一时卫之君子或以文章知名,或以猷为表著,卓卓可称者指不胜屈。余固心伟其族之独盛,吾邑所罕见也。岁壬辰,其族人乃复叙其系,汇一图,凡十七代人物之蕃,簪缨之众,累代不绝。乃知其家世渊源固有自来,非但炳耀一时已也。

谱成,或有言于余者曰:斯谱也,似可无作。余曰:唯唯。公亦知谱所以作乎,将以为仅不殁其先世已耶?未然也。盖夫人之生也,以至亲言之莫如兄弟,然各为一身,已不能不分彼此,而原其始,同出于一父,则非有异也。以近亲言之,自一从再从以迄三从,号称有服,然各为一家,愈不能不生畛域。而原其始,同出于一祖,则非有异也。况乎一族之中,服穷亲尽,多或至数百余家,远者或不相往来,忧喜不闻,庆吊不及,名曰族人,实不啻涂人然,有漠不相关者焉,而其同出于一祖,则亦非有异也。譬如木之有根,其末则分,其本则一。又如水之有源,其派则别,其源则同。是故真爱亲者必友于兄弟,以吾与兄弟难异,而自父视之,均吾子也。吾以吾父视吾兄弟,而不徒以兄弟视兄弟。如是,安能不友于兄弟也。如是不友于兄弟,而犹谓之爱其亲者,世未之有也。然尊祖者必睦其族,以吾与族人虽异,而自祖视之,均吾孙也。吾以吾祖视族人,而不徒以族人视族人。如是,安得不睦于族也。如曰不睦于族,而犹谓之尊其祖者,世未之有也。

善乎!先正范文正公之言曰:吾吴中宗族甚众,与吾固有亲疏,然吾祖宗则无亲疏也。苟祖宗之意无亲疏,则饥寒者吾安得不恤也。故自其为参政知事时,恩例俸赐常均于族人,且置义田宅焉,彼诚有见于此也。

今是谱之作,源委井然,使有心者阅之。原始而要其终,则知一人之身,而分为数十百家之不同。沿后而溯其前,则知数十百家之不同,而其先实莫非一人之身。敦本睦族之念,有不油然而兴者乎?倘以为但能识其先世而已,曰:某也有声于庠,某也名登于第,某也爵列何品,宦仕何方,则浅之乎视斯谱者也。然则斯谱之作,为可耶,为不可耶?不特此也。由此义而广之,体乾父坤母之意,扩民胞物与之量,则自族而乡,自乡而国而天下,独非此仁恩之所暨乎。古人所谓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盖谓此也。吾将于卫之君子,观礼教所自始焉。则斯谱之作,夫岂小补而已哉。

康熙岁次壬辰冬十一月吉旦,辛卯科解元邑人臧尔心顿首拜撰。

                                                              东敬后学贾岗生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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