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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六，去哥哥家看母亲，二姐也在。哥哥正在摆弄舅舅寄来的跑步机，他自己先站上去，把每个按键都调着试用了，又把跑道用酒精擦干净，这才让母亲上去。 母亲上周日在家里跟朋友聊天时，突然说，一半脸的皮肤不舒服，头皮也麻了，幸亏朋友反应快，叫了住在楼上的大姐，一块把母亲送到医院，是脑梗。头晕，眼里所有的东西是都是移动的，走路向一侧倒。 母亲有房颤的老毛病，房颤导致的气血不足，人就容易懒，不活动血液就走得更慢，更容易堵。她以前也跳广场舞，做拍拍操，但是做不到每天坚持，就不能对身体产生正面的影响，再好的锻炼方法也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看着在研究跑步机的母亲，我不知她此刻的兴致，能让她坚持用跑步机多久。 中午二姐说，人多，咱包饺子吧。我剁菜，二姐切肉，哥哥擀饺子皮，母亲忙着给我们找盆子、案板、面粉。大家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期间，母亲又有些晕，进屋去躺了躺。 一家人忙忙活活的虽然热闹，我却知道，这热闹也是耗费气血的，尤其是病中的母亲，我真的担心，我们来看望她的实际结果是让她虚弱的身体更疲惫。 中午饭后，二姐在客厅的沙发上休息，我躺在母亲房间的沙发上，其实根本睡不着，耳边是母亲轻微的鼾声。期间，她起来要了一次水喝，又睡着了。我朦朦胧胧里，听见奇怪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一看，母亲眼睛上戴着护眼发热贴，舌头在嘴里上下左右转动，正在做搅舌操，然后是“OK\YES”、“一枪四只鸟”的手指操。我的心绪变得沉甸甸的，毫无疑问，母亲是在努力的让自己恢复健康，她，不想拖累儿女。 母亲见我醒了，就说，舅舅告诉她，如果不好好注意，再堵一次可能会很严重，若是昏迷不醒了，千万不要去医院救。我说那怎么能不救呢，母亲说，你舅舅也说了，若是医生不救是失职，儿女不救是不孝，所以，她要写下遗嘱，等舅舅来了，让舅舅帮她写。母亲很后悔的说，当年你奶奶昏迷后，就不该再抢救回来，躺在床上多糟了一个多月的罪，活生生的挨饿啊。 我还记得母亲讲过的奶奶的病，整个食道都是黏连的，医生怀疑是食道癌，年龄大没做手术。那时的奶奶，每天只能靠吸吮冰棍度日，她老是喊着母亲，小燕妈、小燕妈，我肚子饿啊，我肚子饿啊……而我亲眼见过的，是母亲在七八年里照顾的，瘫痪在床的父亲，真实的生活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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