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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死、色与苦、笑与泪,原本就是一体|《爱神之泪》

 置身于宁静 2021-11-13

今天我们的评审书目——《爱神之泪》,来自法国哲学家、评论家、小说家乔治·巴塔耶。

作为“爱欲与死亡的大师”(苏珊·桑塔格语),欲望与死亡是乔治·巴塔耶一生探寻和追问的两大母题。除了《眼睛的故事》《爱德华妲夫人》《我的母亲》等色情小说外,巴塔耶先后出版了三部探讨色情的专著:《色情史》《色情》《爱神之泪》。这本《爱神之泪》是巴塔耶的最后一部作品,可以算是一部另类“色情史”。如果你对《爱神之泪》感性趣,欢迎报名此次阅读评审团。

欢迎大家持续关注“评审团”,我们将不间断地为大家送上最新鲜的阅读体验。书评君期待,在这个新栏目下,向所有人提供关于阅读的优质评价,也同新的优秀“书评人”共同成长。

The Jury of Books

评审团

本期书目

《爱神之泪》

作者:(法)乔治·巴塔耶

译者:尉光吉

版本:守望者 / 南京大学出版社,2020年3月


作者简介:

乔治·巴塔耶(Georges Bataille,1897—1962),法国哲学家、评论家、小说家,博学多识,思想庞杂,其作品涉及哲学、伦理学、神学、文学、经济学等诸多领域。巴塔耶的思想上承尼采、克尔凯郭尔、萨德的批判倾向,下启20世纪后期法国诸家思潮,对福柯、德里达、波德里亚等人的影响尤深,颇具反叛精神,被誉为“后现代思想策源地之一”。


译者简介:

尉光吉中国人民大学哲学博士,南京大学艺术学院助理研究员,主要研究西方文艺理论和法国哲学。译有布朗肖《无尽的谈话》和齐泽克《享受你的症状》等作品。

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作为“爱欲与死亡的大师”(苏珊·桑塔格语),欲望与死亡是乔治·巴塔耶一生探寻和追问的两大母题。除了《眼睛的故事》《爱德华妲夫人》《我的母亲》等色情小说外,巴塔耶先后出版了三部探讨色情的专著:《色情史》《色情》《爱神之泪》。这本《爱神之泪》是巴塔耶的最后一部作品,可以算是一部另类“色情史”。

本书延续了巴塔耶《色情》《艺术的诞生:拉斯科奇迹》的主题,试图重现艺术进程中色情观念的变迁与兴衰。本书共配有200余幅图片,向我们展示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图像:从史前的拉斯科壁画到现代的超现实主义绘画,从原始部落的献祭到封建社会的酷刑,爱欲的乐园与死亡的炼狱构成了人类激情的两极。巴塔耶在诗性的沉醉和神圣的迷狂中探索欲望的真谛,并借艺术之光,揭露出爱欲背后隐藏的死神面容。

巴塔耶一生都在不懈地追寻爱神,同时又不断地迈向泪水并迷失于泪水。正如书名“爱神之泪”暗示的,象征欢愉的爱神也会陷入悲伤,对于巴塔耶来说,爱与死、色与苦、笑与泪,原本就是一体。这本《爱神之泪》是巴塔耶的最后之书,亦是他的最后之泪。

它为何吸引人?

“爱欲与死亡的大师”乔治·巴塔耶临终之作,继《色情》《色情史》后乔治·巴塔耶关于色情的又一力作,一部另类“色情史”。

在诗性的沉醉和神圣的迷狂中,探索欲望的真谛,借艺术之光,揭露爱欲的面容,揭示爱与死、色与苦、笑与泪的同一性。

配200余幅图片,图文并茂,异趣纷呈。

装帧由屡获“最美的书”殊荣的知名设计师周伟伟精心打造,极具收藏价值;内文正文双色印刷(象征爱欲的红色+象征死亡的黑色),辅文精选柔情粉色纸,给人绝妙的阅读体验。

《爱神之泪》抢先读 (节选)

中世纪在绘画中赋予了情色一个位置:它把情色流放至地狱!这一时期的画家为教会工作。而对教会来说,情色就是罪。绘画只能把情色引入一个方面,那就是审判。只有地狱的再现——只有罪恶的令人厌恶的图像——能够为情色提供一个位置。

从文艺复兴开始,情况发生了变化。甚至在中世纪的形式遭到抛弃之前,自艺术爱好者购买情色作品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发生了变化,尤其是在德国。那时,只有最富裕的人才有钱定制世俗绘画。版画没有那么昂贵。但版画的费用也非所有人都担负得起。

这些限制不得不被考虑。那些绘画——或那些版画——给出的激情的表达是扭曲的。那些绘画和版画不像中世纪的图片一样引起普遍的反应,民众的反应。但民众本身已服从激情的暴力:暴力能够在一个被稀释了的世界里运作,从中就浮现了那诞生于黑夜的艺术。

无疑,我们应当考虑这些限制。那些绘画——或那些版画——给出的激情的表达是部分地扭曲的。那些绘画和版画不像中世纪的图片一样传达了一种共同的情感。然而,激情的暴力就在这种诞生于宗教世界之黑夜,诞生于幸存之世界的情色艺术里运作,那世界虔诚地诅咒一切肉体的作品……

阿尔布雷特·丢勒(Albert Dürer )、老卢卡斯·克拉纳赫(Lucas Cranach)、巴尔东·格里恩(Baldung Grien)的作品再次回应了这白日的不确定性。因此,它们的情色价值在某种意义上令人心碎。它没有在一个轻易打开的世界里得到肯定。在这里,我们发现了一道摇曳不定的,甚至严格地说,狂躁不安的光芒。的确,克拉纳赫的裸体贵妇的巨大帽子回应了一种对挑逗的痴迷。今天,我们变得如此轻浮,以至于我们不禁对之发出笑声…… 但面对他描绘的那根从胯部把受害者撕开的长锯,我们流露的就不只是一种愉悦的情感了……

自一种遥远的、往往粗暴的情色进入这个世界以来,我们就面对着情色和施虐狂的可怕结合。

在阿尔布雷特·丢勒那里,情色和施虐狂的联系几乎不少于克拉纳赫或巴尔东·格里恩作品中的情形。但巴尔东·格里恩恰恰把情色的吸引同死亡联系了起来——同一种无所不能的、可怕的死亡图像联系了起来,但那样的死亡也把我们引向了一种充满魔力的魅惑感——他把情色的吸引同死亡,同死亡的腐烂,而不是痛苦,联系了起来。不久,这些关联消失了:样式主义将把绘画从中解放出来!但直到18世纪,一种自身肯定的情色才为世人所知:浪荡的情色。

18世纪的浪荡与萨德侯爵

在18世纪的放荡法国,一种根本的变化产生了。16世纪的情色是沉重的。在安东尼·卡隆那里,它能够与一种狂暴的施虐癖携手并行。

布歇(Boucher)的情色趋向于轻盈。轻盈能够出现,只是为了给沉重开路……笑声有时也为一场大屠杀搭建舞台。但那时的情色对以之为前奏的种种恐怖一无所知。

布歇应该从未遇见过萨德(Sade )。的确,不论萨德一生迷恋的是怎样的恐怖之过度——它们构成了其书中的凶残叙事——他仍可以发出笑声。然而,我们知道,在那段把他从马德隆奈特监狱押到皮克普监狱的旅程途中——如果不是热月政变,这段旅程的终点会是绞刑架——萨德有过短暂的停留,并厌倦了眼前大革命的斩首场景……可萨德自己的生命——他在监狱里待了三十年,但他特别地用不计其数的幻想来充实他的孤独:他幻想可怕的尖叫和流血的尸体。只有想象那不可容忍的事情,萨德自己才忍受了这样的生命。在萨德的狂躁中,有一场爆炸的对等物:既把他撕碎,又无论如何令他窒息。

戈雅

萨德的孤独的悲伤所敞开的难题,不能用一种只是玩弄词语的令人厌烦的努力来解决。唯有性情每每回答了人类生命的终极问题。唯有鲜血的流动回应了克服恐惧的可能性。每当回答在性情的突变中被给出时,那只意味着性情的突变。严格地说,我已从萨德的语言中提取了一个暴力的运动(但萨德的晚年使人认为,死亡临近之际,他陷入了阴沉的倦怠)。

问题没有把一种合理的观看方式同另一种不合理的方式对立起来。它把相互矛盾的神经状态对立起来,那些状态最终只能由镇静剂或补药来疗治……

问题仍在我们身上引起阵阵刺痛。只剩一种可能:用一个消沉恐怖的典范来对抗狂暴的典范。萨德和戈雅(Goya)大约生活在同一时代。萨德,身陷囹圄,有时狂怒至极;戈雅,失聪了三十六年,被困于绝对耳聋的牢笼。法国大革命激起了两人心中的希望:他们都对以宗教为基础的旧制度怀有一种病态的憎恶。但一种对过度痛苦的迷恋特别地把他们统一起来。戈雅没有像萨德那样把痛苦和淫乐相连。然而,他对死亡和痛苦的痴迷包含了一种近乎于情色的痉挛的暴力。但情色在某种意义上是条出路,是恐惧的一个可耻的出口。戈雅的梦魇,如同他的失聪,禁锢了他,以至于从人的角度上,说命运更为残酷地禁锢了萨德或戈雅是不可能的。无疑,萨德在心智失常之际,依旧有人的情感。至于戈雅,他在其版画、素描和绘画中抵达了彻底的精神迷乱(而的确没有违背任何法律;此外,萨德大体上仍有可能处在法律的限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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