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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友主页丨侯聪慧:婆婆的咸鸡蛋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1-11-14

每年秋天,婆婆都会腌一坛子咸鸡蛋,因为老公和孩子们不喜欢吃鸡蛋,这坛咸鸡蛋,其实就是为我腌制的。


婆婆的腌鸡蛋是改良版的,先要煮水熬料,大粒盐一公斤左右,加上花椒大料,用清水慢火熬制。

鸡蛋洗干净后要擦干,等汤汁凉透了,将鸡蛋摆放在坛内,再把晾好的汤汁倒进去,然后用塑料布扎紧坛口,将坛子置于通风处,一个月左右即可食用了。


坛子被婆婆安放在阳台东侧靠墙角的位置。初秋的阳光是欢腾的,像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浑身散发着一股让人着迷的雀跃的芬芳。

上午八九点,阳台被泡在一片灿烂里,太阳暖暖的光芒把坛子拥进怀里。

下午三点以后,阳光又慢慢离开阳台,坛子便被一片阴凉笼罩。

在阳光、清凉、煦暖的风的陪伴下,坛子里的鸡蛋们也悄悄变化着。

它们浸泡在盐水中,和花椒大料为伴,努力地把这些醇厚的味道吸收进蛋壳内。


常常在阳光下,婆婆就如同一个称职的将军,随时巡视她手下的士兵。

等过了两周左右,她有时会揭开盖在坛子上的石板,用手触碰一下鸡蛋,还会凑近坛子口,闻一闻从里面开始散发出来的香气。

婆婆很自信,或许在她眼里,她腌制咸鸡蛋的手艺是一流的,而我,恰好是她手艺的见证者。


时间一天天过去,坛子里的鸡蛋在盐水里静悄悄地完成着质的蜕变,它们吸够了盐水的咸,浸透了调料的香,不动声色地渗出油汪汪的美丽。

等到初冬来临,我就像松鼠收集坚果一样,小心翼翼地把这一坛咸鸡蛋抱回我的家,放在冰箱冷藏室保存。


早晨不知道吃什么时,拿出两个放锅里蒸熟,剥去蛋壳,这时的咸鸡蛋蛋清细腻、蛋黄起沙,掰开蛋黄,止不住的一股晶莹透亮的黄油,便顺着指缝流下来,咬一口,咸香适口,就着热腾腾的馒头,真是人间至味。

我于是幸福着——这是婆婆给我腌的咸鸡蛋。

(已载11月15日《德州晚报》)


■作者:侯聪慧  ■编辑:王晓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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