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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蟋蟀皇帝”和他的鸟食罐

 闲情偶的 2021-11-17

     人的兴趣爱好常常是不可抗拒的,即使帝王也不能例外。

     明代宣德皇帝朱瞻基是个有为的皇帝,其在位时间虽短,仅九年多一点,但登基后文治武功,卓有建树,所谓“吏称其职,政得其平,纲纪修明,仓廪充羡,闾阎乐业,岁不能灾”,史称太平天子,时人评论他:“庶几不忘俭德,未尝一日去书,下笔蜂涌,皆修齐治平之道。翰墨图书,随意所在,皆极尽精妙。岁秋东巡边阅武,亲常健骑射,威震乎残俗,休矣哉,斌恭俭之主也。”(何乔远《名山藏》)然而,以上反映的只是宣德行事作为的一个方面,真实的宣德,还有喜好娱乐,热衷于个人兴趣爱好的一面。

图片明宣宗朱瞻基

     宣德的兴趣爱好十分广泛,举凡诗词书画,花鸟禽虫无不涉猎,其中尤好斗蟋蟀和赏禽鸟,其耽爱痴迷之深,甚至达到了扰民殃民的程度而受到史家遣责,如宣德九年,他密诏苏州知府况钟,要苏州上贡蟋蟀一千只,此事在民间传为笑谈。

图片明宣德凤穿花纹蟋蟀罐

图片明宣德黄地青花三龙纹蟋蟀罐

     另如明人陆容披露:“宣德年间,朝廷起取花木鸟兽及诸珍异之好,内官接迹道路,骚扰甚矣。”(《菽园杂记》)“宫中行乐秘,少有外人知。”宣德的禽鸟之好,长期以来不为外界所了解,由于“为尊者讳”的原因,正史中也绝难见到有关记载。世人确切了解宣德的禽鸟之好,还要缘于景德镇明官窑青花鸟食罐的发现。

图片明宣德青花灵芝纹鸟食罐

    1993年初,江西景德镇配合城市建设,在明官窑旧址发掘出土了一大批明宣德官窑瓷器残片,经整理复原,意外地发现其中有一批精美的青花鸟食罐和鸟笼花瓶计20多种。这批鸟食罐的特点,一是大小不一,既有高5.8厘米的大罐,也有高2.6厘米的小罐,可以满足喂养不同禽鸟的需要;二是形制各异,有棋子形、腰鼓形、枕形、元宝形、六棱形等各种形状,也有鸳鸯、蟾蜍、石榴、竹节等象生器形,其中又有单罐和双联罐之分;三是制作精致规整,其工艺水平令人叫绝,尤其青花图案纹饰绘制精美,多为花卉瓜果等题材;四是鸟食罐器形虽小,但大都在罐身显著部位以青花标注年款“大明宣德年制”,以显示器物的不同寻常。

图片明宣德青花莲纹鸟食罐

     景德镇在元代已开始烧造青花鸟食罐,如今存世的见有青花鸡心形菊纹鸟食罐等,但胎质、纹饰均较粗糙,发色也不好。而1993年出土的这批明官窑青花鸟食罐,造型工巧,色调幽雅,纹饰精美,无论其设计和制作均极具匠心,许多款式和造型都是前所未见的创新之作。其中,青花蟾形五毒纹鸟食罐尤为奇特。该鸟食罐罐身为蟾蜍形,口沿盘一毒蛇,器身上另以青花绘有蜈蚣、蝎子、壁虎等“毒虫”。

图片明宣德青花蟾蜍五毒纹鸟食罐

     蛇、蜈蚣、蝎子、壁虎和蟾蜍在中国古代合称为“五毒”,民间有五月端午驱五毒的传统习俗。明宫廷沿袭旧俗,每年“五月初一日起,至十三日止,宫眷内臣穿五毒艾虎补子蟒衣,门两旁安菖蒲、艾盆,门上悬挂吊屏,上画天师或仙子、仙女执剑'降五毒’故事”,以保平安。(刘若愚《酌中志》)在鸟食罐上绘五毒纹饰,将其置于鸟笼之中,其意明显为驱邪避害,保佑鸟儿不受毒虫猛兽的侵害,表现了主人对鸟儿的特殊关爱之情。

图片明宣德青花海浪纹鸟食罐

    另如置于鸟笼中作插花或装饰之用的小花瓶和小壁瓶,有四方琮形、贯耳胆形、蔗段形、葫芦形和竹节形等,均为以前未闻未见的创新之作,其中青花竹节形小花瓶,外形作竹节五段,每段绘海涛纹,小巧玲珑,置于笼中,极具装饰和艺术韵味。

图片明宣德青花折枝花卉纹贯耳鸟食罐

     从这些小巧精致之物上,既可看出明宣德时官窑的制瓷水平,也反映了宣德皇帝本人对禽鸟的爱好及其用心。自宣德以后,在鸟笼中设置装饰小花瓶就成为定式被历代养鸟人沿袭下来,成为中国传统养鸟一道特殊的风景。

图片明宣德青花折枝花卉纹贯耳鸟食罐

    宣德好画,对以山水花草、鸟兽鱼虫为题的雅趣之物尤感兴趣。据有关专家考证,上述青花鸟食罐、鸟笼花瓶即是按照宣德皇帝的旨意,由宫中画师设计“样式”即造型、纹饰等,再交由景德镇御器厂按样烧造的御用之物。

图片宣德皇帝画作

图片宣德皇帝画作

     中国至宋时鸟笼制作水平已相当高,宋高宗时詹成制作竹制鸟笼不仅做工精细,而且在鸟笼的四面精雕细刻宫室、花树、人物等图案,极为精美,但鸟笼中的鸟食罐器形比较单一,且均为单色釉。明宣德时由于帝王的偏爱,为之不惜工本,设计烧造出了器形新颖,纹饰精美,色泽幽雅的青花鸟食罐,与精雕细琢的鸟笼配套,相得益彰,大大提升了养鸟的艺术和文化内涵,增添了笼鸟的观赏性和趣味性。

图片明宣德缠枝月季纹鸟食罐

     宣德青花鸟食罐流传下来的极为稀少,传世真品可以说是凤毛麟角。景德镇能够出土复原如此多的鸟食罐,得益于明代官窑严厉的保密制度。明代御器厂对贡品的要求很高。为确保质量,一般都要超额烧造以备选用,当合格品上贡皇室之后,贡余品和残次品必须砸碎集中埋藏,严禁流入民间和杜绝民窑模仿。宣德时防止御瓷外流是很严格的,建立有一整套严密的分类放置、监督销毁的制度和办法,按照规定,选剩下的瓷器都要在官员的严密监视下按账清点,账物相符后,再归类归堆打碎掩埋。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出土并拼合复原的这批宣德官窑青花鸟食罐,就是因此而被幸运保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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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沅芷金华以追求明宣德御窑瓷器的艺术风格在鸟食罐上再现为目标,采用传统的原料和制作工艺。因手工制胎、苏麻离青青花料的独特料性和柴烧烧造的难度,经过多次试烧和失败,终烧成宣德系列主题的鸟食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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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明宣德龙纹

图片明宣德青花云龙纹钵

    历代龙纹风格各有不同,往往代表一朝气象,即便同是明代龙纹也有差异。宣德一朝龙纹之形态雄武矫健,双目圆睁,腿爪强劲有力,五爪似风车形状,毛发上冲,四肢龙须随姿而变,隙地常饰十字云纹,象征祥云从龙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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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沅芷金华青花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矾红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矾红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矾红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绿彩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绿彩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绿彩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绿彩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绿彩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矾红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矾红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黄地青花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黄地青花宣德龙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宣德鱼藻纹鸟食罐

图片沅芷金华青花宣德鱼藻纹鸟食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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