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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的最美医生/薄海岚

 新用户3601tvjQ 2021-11-19

    我心里的最美医生

     原创:薄海岚

和社会上大多数人一样,我对白衣天使最关注的时候应该是疫情期间,在网上。

那些逆行的英雄所彰显的人间大义大仁,大爱无疆,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但是,这段在病房陪护的日子,我却感觉到,并不是在所有医者身上,你都能体会到他们对每个病人生命的重视。

常常感恩,常常庆幸,在陪婆婆治病的路上遇到了他。

是他,让我真实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1.

转院来到临沂市人民医院北城新区,消化科一区病房的那天晚上,值班医生已经针对婆婆的病情,下了“无力回天”这个定义,并且因为我们不选择进ICU,已经做了签字画押。

在我心里,这就是签下生死状了吧。

所以,见到他之前,我们的内心是绝望的。

第一次见到他,是转进病房第二天早上,查房的时候。

他身材健壮魁梧,胖胖的脸,在一群小鲜肉级别医生的簇拥之下,来到病房。

第一感觉就是他稳重而有亲和力,令人莫名地感到踏实。

之前也辗转了几个医院与科室,很多医生都颠覆了我对白衣天使的敬意,让我简直会觉得傲慢就是医生的职业病。在他们淡然的目光中,病人只是一个工作的对象。有时候我常常就想,也许是因为他们看惯了病人痛苦,见多了生死,所以才会漫不经心吧。

他与他们,截然不同。

他进门第一眼就把关切的目光投向了婆婆,端详着那个可怜的瘦骨嶙峋、生命垂危的老人,目光中透着一份疼惜。然后一张张翻着病历,摇头叹息:“唉,怎么会造成了这个样子?”

之前,在县某医院,我见过许多医生看片子看电脑,不带看病人一眼的。这使我常常疑惑:现在的医生是不是都得到古代宫廷里御医的真传,可以牵个线来试脉、可以隔着屏行医?

不止是我,在那里,我听到很多人都在发牢骚,感觉不到医生的用心。

不用心的医生,难免误诊。

这样的情况下,焦急的我只得把救命的稻草放在熟人那里,希望能通过关系引起他们对病人的重视。

最让我厌恶的是某科室病房的值班医生,难得地来到病床前,目的却只是让我知悉:“某院长打电话了,某主任过问了”,最后打问的不是病人情况,而是问:你和某院长、某主任是什么关系?而且我注意到,谈话全程他并没有看一眼病人。

一想起那个情景,我就深恶痛绝:“TMD,你治的是病,还是关系?”

治病救人,这份职业关乎人命。人命关天,最要不得的就是敷衍了事、冷漠奸滑。

而他,特别不同,问诊特别详细,给人感觉很有探究性,非常用心。

他拿起片子与化验单,指点着对身边的年轻医生做详细讲解,对于“缺血性肠病”的结论,他摇头质疑,觉得这化验也只是根据以前医生的猜疑所做的附和,很多特征都不符合。

最后,他深深看了老人一眼,转身对我俩说:“她这病治好不是那么容易,但是我一定会好好地给她治,希望你们家属能够配合我的治疗。”

他没有像别的医生那样,一味地说这病人不能治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

他竟然没有放弃!我俩不约而同唯唯连声说:“好好好!”不由自主对视了一眼,黑暗中的心感受到了光明,彼此都感觉到了希望与力量。

在他胸前的工作证上,我认真看了他的名片:“徐向明,副主任医师”。

从此,在病房里,这个温暖的名字就成了我俩的话题,一次次把他的作为与所见到的其他医生做比较。

良医与庸医,有比较才会有鉴别。

医生并不是神,总会有治不好的病,但我觉得,医者要有仁心。而庸医,总是以轻慢的态度对待病人。

记得有次病房里来了个肠梗阻病人,徐主任看了片子,当即就说,这不是内科能治好的,马上要外科医生来会诊,赶紧转科做手术,切除那截已经失去功能的肠子,在内科是调理不好的。

其实,她在北京等大医院也检查过了,都建议做手术,虽然保守治疗了一年都无效,但她一直没下决心切除。

又听徐主任这么说,她才下定决心。

他干脆利落的作风,让我想起在县某医院。当时我们病房里有位老人其实是脑梗,但就因呕吐这一反应,被送到消化科。然后挂了几天的吊瓶后,脑完全梗堵了。老人是走着来住院的,到瘫痪了,才让神经科医生会诊转科室,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还有一位病人本来应该去外科做手术的,却误入内科,花了冤枉钱不说,死去活来白白疼了好几天,直到家属发飙了才让转到外科做手术。

这些医生对病人的生命该有多轻慢。

而我们这些老百姓,两眼一抹黑,啥也不懂,到了医院就把医生的话奉若神明,被耽搁了也不知情,这是有多无辜!

2.

每次轮到他值班,一大早就会看到那忙碌的身影在各病房进出。他会在查房前,来病房先转转,了解病人情况,就是下班前也常会来看一看情况。

一进门,他就会奔向床前:“老人家,你感觉好些了没有?”然后再向我们问询,特别亲切的感觉,就像是邻家大哥,让我们感到没有拘束与距离。

有时候也会看到他在楼道停下匆匆的脚步,与病人家属交谈,我听到他第一句话就说:“你们病人的情况我都了解了”,然后娓娓道来地分析病情,提出建议。

想起在我们县某医院,婆婆并发症频出,我找值班医生的次数很多,但是他们每次都得先问:“你是哪个病床的家属?”然后,再打开电脑,看看病历,说:“哦,是她啊!……又发烧了?你回去吧,我给下退烧针”。

“又出血了?我再给加凝血的药。”

庸医治病啊,治标不治本,态度敷衍。

而他,好像随时都会把病人都放在心上。

那个夜晚,快十二点了吧,病房里吊瓶还在嘀嗒着,空气有些闷。我站在门口透透气。

长长的楼道那头走来一个矫健的身影,因为换下了工作服,我没认出来。就看他走到护士站处,问了一句:“今天怎么样啊?”

熟悉的声音,是徐主任。这么晚才回家啊,我想。因为离得远,我还以为他是和护士说话,就转身要回病房,却听他又大声问:“老人家今天怎么样啊?”

原来竟是问我的,我赶紧回答。

他一边走向电梯口,一边询问:吃饭怎样?大便情况正常吧………我一一作答,他很满意地摆摆手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站在那里感动良久。

3.

十天过去了,婆婆不再发烧,出血也减轻了,她逐渐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俩觉得已经看到了希望。

但是,那天查房的时候,徐主任皱着眉头,像是自言自语,提出了一个问题:“老人家为什么状态总是这么衰竭呢?按一般情况,用到这些药,不至于效果这么不明显。仅是肠病,不至于人就衰竭到连饭都不能吃了啊。我看老人家病情基本也稳定了,要不要考虑去省级大医院查一下?”

这也正是我们疑惑的问题。于是,我俩在考证之后,决定转院去山东大学齐鲁医院。

转院那天,有人提醒我们,应该早走。我们慌里慌张,孙先生忙着联系救护车,我去办公室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那个时间,医生正在忙着做查房准备,说等查完房的吧。

往回走,楼道里遇到脚下带风的孙先生,他已经联系好车,就吹胡子瞪眼地嫌我做事拖拉,不早办理。

看他屁股着火的样子,我又小跑着去找医生,正好看到徐主任在护士站,正在安排着什么。我连声叫着“徐主任”跑过去,说要转院。

他一听:“转去哪里?”我告诉他去齐鲁医院。

“那行那行!”他连忙对身边的孙骞医生说,“你现在赶紧去给办办。”

“去那里查查很好啊,等查出病因,有了更好的治疗方案,愿意回来可以再回来治。我们这都已经是熟人了!”

最后一句话,我只当是客气,没敢想他会把素昧平生的一个病人放在心上。

临走,孙骞医生把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留给我,让我有需要可以联系他们。

4.

在齐鲁医院急诊处,各科室会诊的医生来了一拨又一拨,各项检查,各种化验,进行了三四天,最后,普通病房却不收治,只能进重症监护室。

可是老人并不配合。她拒绝与医生沟通,也不让护士护理,不难想象,这个倔犟的老人离开了我们会有多抑郁。

老人比孩子还要脆弱,让人愁肠百结。

这时,想起临行徐主任的话,觉得他的治疗还是很有效果的,就决定再回那里。

打电话到医生办公室,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床位了。

真是走投无路,怕是这么麻烦的病人没愿收治的吧。

这时候,我直懊恼,后悔当时没有要下徐主任的手机号。

找人要到徐主任手机号,打过去,却没接。他这么忙,陌生的电话不会接吧?我很忐忑。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非常意外的,竟然是徐主任把电话打过来了。

“老人家在那里情况怎么样?那边医生怎么说?”他首先就问。然后不厌其烦地听我啰哩啰嗦,把在这里遇到的情况详细说完,最后依然是那么随和亲切、干脆痛快的语气:“好!想回来治随时都可以,回来就是。”

放下手机,内心雀跃。

山重水复间,总是他,让我们得到柳暗花明的眼前一亮。

5.

回到临沂,还是那个病房,还是那个床位。阳台上,我临走洗的袜子还晒在那里。一切都是那么亲切熟悉,就像又回到了家里。

徐主任一进病房几步就奔到老太太身边:“老人家,你怎么样了?”端详了一会,转身欣慰地对我们说:“还不错的呢!”

那语气,就是与亲人重逢。

那段时间,婆婆抑郁、烦躁更加严重,每到上午打针她都要闹腾,不让护士动她。拔针不得就把打针的手朝床扶手摔打。绝食,怎么劝也不张口……说什么也不听,简直没法沟通。

无奈的我只能去楼道偷偷抹泪。崩溃的他会对妈妈大吼:“妈!你打起精神来好不好?医生说好好吃饭就可以回家了,你听到了没有?!”她只是闹着要回家,像是什么都听不到。

这样的时候,真是感到心力交瘁。

很奇怪,徐主任查房的时候,她就会很安静,别的医生对她说好好吃饭就可以回家了,她觉得是骗人的,无动于衷。而徐主任对她说:“好好吃饭,我就给你把药停了。不打针了才可以回家。”她竟然会认真地点头答应。

内心压抑的时光里,那是我们心情最放松的一刻。

这样,隔日不见,我俩就会数算着:明天会轮到徐主任查房了吧?

他真诚善良、平易近人,一言一行都带着特别的磁场,让人感觉放松。

有个病人要做手术,家属好像总是不踏实,频繁找熟人,他会对他们说:“我叫徐向明,是这个科室病房的负责人,你有什么问题不用找别人,他们还得找我,你直接找我就可以了,我会认真负责的。”

有个九十岁的老太太,胆管里有结石,徐主任要给做微创手术,老人家连连喊:“我九十岁了啊,不能做手术了!”

徐主任笑着说,没事的,我做过最大年龄一百岁的,你九十岁更没问题。

6.

就孙先生这种一贯沉默的老夫子来说,在微信群里、朋友圈里能冒个泡,基本上是千年等一回的事。

这天,他却认真地让我帮他编辑朋友圈,发布“临沂市最美医生候选人网上投票”的链接,还在同学群里发红包,积极鼓动大家投票。

就是因为徐向明是“最美医生”候选人之一。

我打开链接,在简介中了解到,他工作以来,努力钻研专业知识,是我市消化内科领域著名中青年专家,为患者服务不怕放射损害,长期坚持在消化介入治疗一线,年完成300余例ERCP、100余例消化道支架植入,多次在省、市级学术会议上进行学术报道及内镜操作演示,受到同行一致好评。

并且,他也是在援鄂抗疫一线中,不计报酬、不论生死,冲锋陷阵的最美逆行人之一,各项工作都受到援鄂指挥部的高度评价。

对简介里面这几句话我是深有感受的:他工作中对待病人如亲人,热情服务。急病人之所急,想病人之所想……

医者仁心,半句不虚!

那段时间,我俩有空就关注网上投票情况,一致认为:无论名次如何,在我们心里,他就是最美的医生。

在临沂住院前后一个月,徐主任根据病情不断调整用药,最后营养药停了,抗生素停了……化验单上,各项指标都恢复了正常,他看着老人的气色,非常满意,对我们说:“明天我给开点药,你们带着回家吃吧。回去伺候老人也还方便。”说完,他又看看老人,捏捏她的手腕。

那感觉,就是作别亲人。

那日,骤雨初歇,心情喜悦。车行在回家的路上,两个多月一直悬在了嗓子口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一刻,感觉历经的所有苦难都风轻云淡,唯有一份感恩之情暖在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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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薄海岚,曾用名薄夫琴,山东莒南人。热爱文学,喜欢写作,喜欢和孩子在一起,目前从事作文家教辅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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