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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末农民起义和《水浒》的成书

 蚂蚁上树啃大树 2021-12-01

元末农民起义和《水浒》的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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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0-04-24 17:09:28 来源:中国古典小说网 作者: 中国古典小说网 点击:次 字体:  放大  缩小

  袁思 (1975.11.08)

  《水浒》是一部以北宋末年的农民起义为题材的古典小说。水浒的故事,早在南宋的时候就广为流传了,宋末元初的《宣和遗事》已经有了水浒故事的梗概。《水浒》之所以到元末明初才成书,这是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的。

  毛主席指出:“作为观念形态的文艺作品,都是一定的社会生活在人类头脑中的反映的产物。”《水浒》这部书是元末的社会生活,即元末急风暴雨式的阶级斗争,在作者头脑中反映的产物。

  元末农民起义沉重地打击了封建统治及其社会基础,直接触犯了《水浒》作者所代表的地主阶级的切身利益。

  在这次起义中,农民起义军建立了自己的革命政权,决心推翻元朝的黑暗统治,渴望实现自己的革命理想。他们用“杀尽不平”和“摧富益贫”等革命口号来号召被压迫、被剥削的人民群众起来造反,于是那些被统治阶级污蔑为“贱者”、“窭者”的贫苦农民“皆群起趋之”。他们到处打土豪、夺田地。“海内兵变,江南北巨姓右族,不死沟壑则奔窜散处”。在激烈的阶级斗争形势下,一些封建文人视农民起义军为洪水猛兽,惶惶不可终日,象丧家之犬一样,过着“流离播徙”的生活。尤其是江浙一带的封建文人,过去,往来于各大城市,过惯了寄生虫的生活。黄河上下,大江南北,燃起了农民起义的熊熊烈火以后,他们再也不能寻欢作乐了,不得不“窜身岩石之下,屏迹田野之间。”可是,他们的心却时时思念着金陵(今江苏南京)、钱塘(今浙江杭州)等大都市,“每思金陵及钱塘,恍然如梦寐之所历,心虽系焉,而迹不可复至矣!”他们的处境狼狈,心情忧郁:“日日四山黄雾昏,时时战鼓响江村。愁看春色随流水,那得开怀对玉尊。”他们把仇恨集中在元末农民起义军的主力红巾军身上,对红巾军进行了恶毒的咒骂:“磔红头,凿红骨,誓红不同生,灭红倒红窟。”他们把恢复失去的“天堂”的希望寄托在“官军”身上,但这种希望却总是变成了泡影:“官军望断无消息,独立斜阳首重回。”

  施耐庵和罗贯中与那些仇视红巾军的封建文人的处境是一样的。

  由于手工业的发展和集中,元代一些人口众多的大都市,城市经济更活跃了,杂剧也更繁盛了。钱塘是元代后期的杂剧中心。施耐庵和罗贯中都曾在钱塘生活过一段时期,过着封建文人的寄生生活。一三五二年七月,彭莹玉率领南方红巾军占领钱塘,劳苦大众群起响应,元朝官吏及封建文人纷纷逃离,罗贯中从此流离奔波于各地,施耐庵也迁居兴化和淮安等地。施耐庵到兴化后,在答顾逖的诗中写道:“年荒世乱走天涯,寻得阳山(兴化别名)好住家。愿辟草菜多种树,莫教李子结如瓜。”这首诗充分表现了施耐庵对农民造反所抱的敌对态度。“年荒世乱走天涯”,就是说,轰轰烈烈的元末农民起义逼得施耐庵一类封建文人走东奔西,颠沛流离。“李生黄瓜,民皆无家”这是元代所流行的一首童谣。“李生黄瓜”,当时被认为是农民造反的“预兆”。施耐庵笔下的“莫教李子结如瓜”,就是要人民老老实实地忍受封建统治,不要“犯上作乱”,不要起来造反。

  施耐庵和罗贯中与那些曾在金陵、钱塘等大都市生活过的极端仇视红巾军的封建文人,有着共同的情感和政治观点。施耐庵和罗贯中,正是以这种情感和观点来写《水浒》的。

  在元末农民起义队伍内部,存在着投降和反投降的两条路线斗争。元朝统治者和历代封建统治者一样,总是用反革命的两手来对付农民起义军的,镇压不了就招安,招安不了就镇压。当造反的农民揭竿而起的时候,他们立即派出反动军队前往残酷镇压,然而,起义的火焰却越扑越旺,于是,他们又换上一副“牧师”的面孔,用官和禄作为诱饵,使农民起义队伍中的一些意志薄弱者或钻进农民队伍中的野心家、阴谋家接受招安。张士诚和方国珍就是元朝统治者为农民造反者树立的两个“化敌为奴”的“样板”。施耐庵和罗贯中对元朝统治者的这种“苦心”十分理解。“怀柔胜征伐”,“招抚是良谋”,这是作者对封建统治者采用寻找和扶植投降派,从内部攻破农民革命堡垒的反革命策略的赞扬。《水浒》正是为了迎合封建统治者反革命两手的需要而编撰成书的。这也是作者赞扬和歌颂农民革命的叛徒及其投降主义路线,污蔑和咒骂真正的农民革命领袖及其农民革命路线的根本原因。

  刘福通、彭莹玉是北方和南方红巾军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在他们的领导下,红巾军始终坚持了农民革命的方向。刘福通和韩山童在发动起义的时候曾倡言“天下大乱”、“挑动黄河天下反”,指出“贫极江南,富称塞北”的“贫富不均”的社会现实。一三五五年,刘福通建立了农民革命政权——宋政权。一三五七年,在刘福通指挥下,部将毛贵挥师北上,毛贵在战旗上写着:“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他们决心攻克大都(今北京),推翻元朝反动统治。彭莹玉在发动南方红巾军起义后,很快就建立了农民革命政权——天完政权,他领导起义群众“杀守令,据城邑”,颇有“天完”压“大元”之势。刘福通和彭莹玉虽然英勇牺牲了,但是他们的斗争精神是永不磨灭的,他们那种在敌人屠刀下不屈服,在敌人腐蚀拉拢面前不动摇的优秀品质,始终鼓舞着革命农民。而封建统治者对他们则恨之入骨,把他们视作“心腹大患”。《水浒》的作者对他们当然也是十分仇视的。

  张士诚是元末农民起义军中的叛徒。他本是泰州的一个盐贩,因为受了元朝军士的“窘辱”才起兵反元的。他起兵反元,并不是为了被压迫的农民阶级获得解放。占领兴化后,元朝派高邮知府李齐前往招降,“士诚因请降。行省授以民职,且乞从征讨以自效。”一副叛徒的嘴脸就暴露无遗了。但是,由于双方讨价还价没有成交,他又起兵反元。一三五七年,张士诚再次投降元朝,官封太尉。这伙叛徒长期盘踞苏州,生活上骄奢淫佚,“无不志在良田美宅”政治上推行阶级投降主义路线,因而完全堕落成为一伙新地主阶级分子。一三六三年,张士诚派遣军队围攻北方红巾军宋政权的都城——安丰(今安徽寿县),丧心病狂地屠杀了农民领袖刘福通,充当了元朝统治者可耻的帮凶。张士诚堕落为封建统治者的鹰犬,这是封建统治者十分赞赏和欢迎的,元朝统治者给他高官厚禄,甚至“有官资者多趋附之”,一些封建文人也纷纷从阴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为张士诚所重用。兴化地区民间流传,施耐庵曾做过张士诚的幕僚。清人顾苓《塔影园集》记载,罗贯中也曾做过张士诚的幕僚。张士诚在元末农民起义中的丑恶表演,很适合封建统治者的胃口,也很符合施耐庵和罗贯中在《水浒》里所要塑造的投降派典型宋江的形象。

  正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施耐庵和罗贯中把民间传说、话本、杂剧中的水浒故事进行了精心的选择、摒弃和篡改,编撰了这部既是向封建统治者献策,又是向农民起义领袖“讽谏”的小说——《水浒》。他们全盘继承了水浒故事中的消极东西,蓄意地“屏晁盖于一百○八人之外”,把昏庸无能、荒淫无耻的宋徽宗描绘成“至圣至明”的君主,对方腊等农民起义领袖极尽污蔑之能事,把宋江这个投降派的典型捧上了天。这一切,都是作者为加强当时封建统治服务的。对于方腊式的红巾军和宋江式的张士诚,《水浒》的作者爱憎是非常分明的:“宋江重赏升官日,方腊当刑受剐时。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他们所赞赏的就是宋江这类封建统治者的奴才。“不爱黄金爱宋江”,确切地说,这是作者通过张叔夜的嘴讲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作者用宋江“官爵升迁”、“青史留名”的结局去腐蚀和毒害广大群众,妄图达到破革命人民“心中贼”的目的,欺骗当时和以后的革命农民放下武器,走宋江投降主义的道路,充当封建统治者的奴才。作者把自己的这种反动观点渗透在《水浒》这部文艺作品中,对广大群众起了更大的毒害作用。

  《水浒》成书后,明清统治阶级为了适应当时的阶级斗争形势,曾对它作了一些修改和评点,尽管他们出于反革命的策略上的分歧,有这样和那样的修改和评点,但正如鲁迅所说:《水浒》在封建社会里是被“世人视若官书”的。因为在封建统治者看来,这部书“惟以招安为心”,“足以开愚蒙而醒流俗”,所以他们常常把它拿来作为一把分化、瓦解农民起义军的“软刀子”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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