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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奇案:20岁新郎官险被毒害,一颗糖豆,引出一桩风月案

 老大姐嗨 2021-12-02

明嘉靖年间,开封府上有一名叫毕远的才子,三岁识字,七八岁时便可成诗,其父更是府上酒楼的老板。

可以说毕远既是才华横溢,又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所以纵使毕远相貌并不佳,可还是有许多人家争先恐后的将闺女介绍给毕家,但奈何毕远早有娃娃亲在身,便一一回绝了。

且说与毕远定下娃娃亲的那家是开封府乡下的刘姓农户,刘家并不富裕,只因多年前刘家祖父对毕远的祖父有过救命之恩,才给小辈结下了姻亲。

因两家经济地位悬殊,再者刘家农事缠身,所以这么多年都未有过交集,如今毕远快到了成婚的年纪,其父毕生年这才想起当年娃娃亲之事,遂便请媒人前去刘家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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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家大户人家,毕远的名声他们在乡下亦是有所耳闻,能跟这样的人家结姻亲,刘家父母不禁是喜上眉梢,赶忙答应了下来。

可即将要与毕远成亲的刘翠香却是一百个不愿意,且说她早已心有所属不说,单单是毕远的相貌,她嫁过去,倒不如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算了。

遂便找到刘父哭诉道:“爹爹,女儿不愿嫁,那毕远女儿先前看过一眼,身材矮小,相貌实在是丑陋不堪,我生得花容月貌,嫁给如此丑陋之人,女儿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刘父一听这话,登时就变了脸色,连忙低声说道:“傻闺女,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嫁给毕家那是咱们家的荣幸,本就是咱们攀了高枝,毕远丑些便丑些,大不了你别看他就是,你嫁过去能享福,能带着你爹娘一起住到城里去才是重中之重!”

“可是爹...我...”刘翠香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没敢说她和隔壁村的王二赖有私情的事情说出去,只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气的刘父一巴掌拍在刘翠香脸上大骂其不懂事。

刘翠香哭着哭着,脸上挨了一巴掌,顿感委屈至极,扭头便钻进房间,将自己反锁在屋中,任凭父母在外如何叫喊都无济于事。

她不是不知道毕远家有多么富裕,可她没过过那样的日子,并不知富裕的日子有多快乐,她只希望能嫁给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为妻,而不是像毕远那般丑陋之人,想到自己难逃这样的命运,刘翠香便又趴在床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当天夜里,刘翠香哭的正伤心之时,后屋的窗户忽然被人敲响,刘翠香打开窗户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翠香的情郎王二赖,王二赖一身粗布麻衣,面上俊朗无比,瞧见刘翠香脸上挂着的盈盈泪珠,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从窗外爬了进来。

刘翠香亦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扑到王二赖的怀中哼哼唧唧的说道:“二赖哥哥,你总算来了,爹爹叫香儿嫁给那毕远,可香儿只爱二赖哥哥一人,其他人香儿都不要嫁。”

毕远的家境王二赖自是有所耳闻,遂便拍了拍刘翠香的背部低声安慰道:“香儿不怕,就算你嫁过去,你二赖哥我也有法子把你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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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刘翠香赶忙抬,满眼期待的头望向王二赖问道:“二赖哥哥,你有什么法子?”

王二赖胸有成竹的说道:“香儿你尽管嫁过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一晚缠绵,待第二天一早,刘翠香竟是不哭也不闹了,主动找到刘父道歉并说自己愿意嫁给毕远为妻。”

刘父虽不解其中缘由,只当女儿这是想开了,便也没多问,不出半月便嫁了过去,刘翠香担心自己不是完璧之身的秘密被发现,当晚便将毕远敲晕,而后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猪血放在了床上,蒙混过关。

此后刘翠香表面上与毕远琴瑟和鸣,对待公婆更是十分的贴心,没多久便获得了毕家上下的信任,然而这天晚上,一向守时归家的毕远竟是一夜未归。

待到第二天一早,毕家上下就见小厮搀扶着毕远摇摇晃晃的走进了门,一问之下才知,原来毕远昨日未归,竟是去了坊里找姑娘寻欢作乐去了,气的毕生年登时脸就绿了,毕家家风甚严,去坊里是大忌,遂不管毕远是否在醉酒之下,毕生年抄起竹条对着毕远就是一阵家法伺候,抽的毕远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趴在地上连连哀嚎。

事后毕生年很快的得知,毕远去坊里并非本意,而是遭人陷害,在其酒醉后送毕远进入其中的,可毕生年打了毕远,毕远一时记恨父亲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毕生年又拉不下脸去道歉,一时之间,父子二人之间的嫌隙越拉越大。

刘翠香看出父子二人之间紧张的关系,劝了毕远又前去劝毕生年,可毕生年是个倔脾气,当即一拍桌说道:“我是毕远他爹,哪有爹给儿子道歉之说?这事就是毕远那小子不对,他若是不喝酒,怎会给了坏人得逞的机会?儿媳你莫要再替他说好话了!”

刘翠香却是叹气道:“爹爹,你们二人当真是父子,说出的话都是一模一样,可爹爹您想想,小时候毕远被家法伺候了,哪一次不是您买了糖豆去哄毕远,如今长大了,爹爹难道就不能给毕远买糖豆吃了吗?”

毕生年皱眉,思绪不禁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候毕远还小,虽是自小便被世人封为神童,可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顽皮的很,没少遭家法伺候,可每一次都是毕生年主动道歉,买来糖豆哄毕远开心。

想到这里,毕生年笑了笑,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道:“如今已过十几年,街上卖糖豆的许是早就没了影,再说了远儿这么大了,还会喜欢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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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放心,我相信不管毕远多大都会喜欢的,而且前不久翠香在府上集市刚刚见过卖糖豆糖人的摊子”刘翠香笑着,眼底却是扫过一抹狡黠之色。

时年中秋佳节,毕远受邀至诗会参加宴席,临行之际,一家中小厮递给毕远一袋糖豆说道:“少爷,老爷叫我把这个给您,这是老爷亲自到集上买的少爷您最爱吃的糖豆,他说先前的事儿是他做错了,希望少爷能够原谅他。”

毕远看着不远处父亲忽隐忽现的身影,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糖豆,随即转身便上了马车。

毕远望着手中的糖豆思绪万千,父亲的严厉他自小便知,每一次都拿糖豆来哄他,巧的是每一次他都会原谅父亲,想来这糖豆他已有四五年未吃,心中不禁五味杂陈,遂伸手便拿出一颗。

正要将糖豆放进嘴里的时候,马车却是忽然一晃,手中糖豆一个没拿稳便掉了下去,咕噜噜的便滚到了一边。

可当毕远将糖豆捡起来的时候,脸色却是大变,只见马车上银镶的壁面竟忽然变黑,毕远心中一颤,赶忙又拿出一颗糖豆放在银壁面上滚了滚,银壁面再次变黑。

看着面前的情形,又看了看手中的糖豆,毕远登时心中大惊,父亲要害他?!为什么?仅仅是因为自己去过那种地方惹父亲不高兴了,父亲就要如此毒害他吗?

毕远不知这是为何,但眼下他唯一能够确认的事情便是真的有人要害他,若是今日自己不出事,那么往后也必定还会有事发生,与其那样,不如今日就将计就计,让自己假死一回,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要害他。

想着,毕远掀开车帘朝着车外亲信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亲信震惊的望着毕远,随即垂眸点了点头,在毕远身上的几处穴位点了两下,下一秒毕远便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毕远死了,毕家上下都陷入了无限悲痛之中,时任开封知府的吴秦接到此案之后,赶忙带着衙役和仵作前往毕家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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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观毕远脸色苍白,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却不像传闻所说那般中毒而死,可还是按照惯例进行查验,正当仵作拿起毕远手部的时候,一张纸条不经意之间塞进了仵作手中,仵作一愣,再看毕远竟是会意,连忙将纸条递给了知府大人吴秦。

吴秦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张纸条,看罢其中内容便说道:“此案重大,尸体很有可能有毒变的可能,现场只留下我和仵作,其余人先退下吧。”

待众人出了门,躺在地上一直没有吭声的毕远,这才缓缓起身来到吴秦面前叩头道:“小民毕远报假案实在是罪过,但这也是小民没有办法的事情,还望知府大人网开一面。”

吴秦刚刚在纸条之上已然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也不再怪罪,连忙将毕远扶了起来问道:“凶手你可有怀疑之人?”

毕远摇摇头:“眼下来看,那包糖豆是父亲买给我的,最大的嫌疑人应当是父亲,但父亲完全没有正当的理由来害我,我并不相信这是父亲所为,而我平时为人和善,并没有招惹仇家...我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结论,不知大人可有方向?”

吴秦听闻毕远一番话便皱起了眉头,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便问道:“我听说,前不久你与毕生年起了嫌隙,可是为何?”

毕远叹了口气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事还是传到了大人您的耳中,那日我与朋友喝酒畅谈,不料却喝的酩酊大醉,醒来之后我就出现在了红杏坊里与姑娘共处一室,父亲得知于此不分青红皂白的便打了我一顿,这才有了嫌隙。”

“哦?竟有此事,那么你可知是谁将你带到红杏坊里的?”吴秦问道。

“那日同我一起的有尚书坊大人的二儿子赵明,亦有书局的小老板陈峰,二人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不可能带我去那种地方,再有便是我带去的一个小厮,这小厮跟我也有许多年了,不过前几日抱病回乡了...”毕远说到这里,眼眸不禁一颤,“莫非是那小厮...”

话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哭喊之声:“哎哟我可怜的夫君,我还没见你最后一面,你怎么就这么去了...”这女人哭的伤心欲绝,让人听着心中十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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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情景,毕远赶忙朝着吴秦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倒头躺在了地上,不久之后,吴秦打开门说道:“毕公子的尸身我们还要带回去进行进一步查验,不过经初步判定,毕公子是吃了糖豆中毒而亡,敢问毕老爷,这糖豆是从哪里买的?”

“竟是糖豆...”毕生年喃喃自语道,“回大人,我是在集市上的小摊上买的,这个卖糖豆的,我要去找他算账!”说着,毕生年作势就要往外闯,愣是让衙役拦了下来。

如此一折腾,毕家上下不得安宁,毕家父母伤心欲绝,新媳刘翠香更是难过的昏厥过去,毕家担心刘翠香出事,赶忙给其塞了些银子,送回了娘家。

经一番调查,集市上卖糖豆的小摊,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几日之后衙役找寻到那个抱病归家的小厮,在严刑拷打之下亦是说出了实情,声称是一名叫王二赖的男人要求他将毕远送到红杏坊中的。

听闻此事,毕远不禁皱起了眉头,王二赖?这人他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这人又为何要害他呢?既然将他送到红杏坊的事情都做出来了,想必糖豆之事也定然与其脱不了关系,吴秦随即便下令去寻王二赖的踪迹。

经过四处打听,吴秦得知这王二赖也是开封府的人,不过一直生活在乡下,跟毕远完全没有交集,不过值得让人注意的是,王二赖与毕远新媳刘翠香在一个村子里,而且据村民所说,二人关系并不一般。

吴秦心知此事也许与刘翠香脱不了关系,便下令将王二赖擒了过来。

府衙之内,一片寂静。

王二赖战战兢兢的跪在堂下不敢抬头,这时只听吴秦一声惊堂木拍下喝问道:“堂下王二赖,你可知罪?!”

王二赖浑身一哆嗦说道:“回,回大人,小,小民何罪之有?”

吴秦冷哼一声:“你喜欢刘翠香,可刘翠香却嫁到了毕家,你担心刘翠香离你远去,便买通毕家下人将毕远带到了红杏坊中,挑拨离间,而后又在糖豆中做手脚,陷害毕家大老爷害死了毕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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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赖摇头道:“大人明察,此事怎么会是我所为,我根本不认识刘翠香,一辈子没出过村子,又怎会毒害毕家少爷呢?”

“一派胡言!毕家小厮都已经招认了,你难道还要狡辩?莫非真要本官对你动刑你才敢说实话不成?”吴秦说着,见王二赖不为所动,便下令叫衙役上刑。

王二赖被打了十几个板子,终究是挨不住打,咿咿呀呀叫唤着说出了实情。

王二赖爱刘翠香不假,可毕竟毕远家有钱,他便计划着叫刘翠香嫁过去,再想办法将毕远害死,这样他们便既可以在一起,又可以拥有很多的财产了。

于是王二赖先是买通了毕远身边的下人,叫毕家父子产生了嫌隙,再叫刘翠香从中作祟,引毕家大老爷前去集市买有毒的糖豆,顺理成章的交到毕远手中,从而抹除自己而刘翠香的嫌疑,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如此完美的计划又怎么可能被识破呢?

就在王二赖不解之际,一道身影缓缓从府衙后出现,只听毕远大怒道:“奸夫淫妇差点误我!”

众人皆被死而复活的毕远吓得大惊,事后毕家人才得知,原来后来的一切都是毕远与知府吴秦演的一场大戏,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凶手说真话。

至此,一场糖豆毒害案结束,根据大明律法,王二赖刘翠香二人杀人未遂,虽免于死刑,但牢狱之灾定是躲不过。

作者:大福子

案后感言:文中王二赖与刘翠香实在是可恶,话说回来还是人们贪欲在作祟,一开始刘翠香拒婚不愿嫁,是其父觉得毕家有钱,这才回绝了刘翠香的恳求。

而后其情郎王二赖更是惦记着毕家的财产,让刘翠香嫁了过去,一方面得了财产,另一方面又毒害了毕远,从而自己又得美人,又得钱,好不快活。

然而却是没想到毕远大难不死,还用自己的聪明才智破案,抓获真凶。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人表面上看起来对自己很好,实际上有着何种狼子野心,我们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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