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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陵区文艺评论家协会 主办 总第474期 编发：元辰 我走上了文学创作之路，我对自己喜欢的作品，都会用心地写下我的评论，我觉得这既是我对写作家的一种关注和敬重，也是检验我阅读能力和阅读态度的试金石。当然，我不介意这种关注是否会得到人们的认可，这只是我对文学的一种态度。 ——史发竹《在当阳作家协会文学评论写作座谈会上的发言》 竹子俯身拉起宜昌文学粗大的纤绳 ——史发竹感悟式评论集《竹之呓语》读后 元辰 近一年半来，我一直在读网络上的诸天神话与武侠玄幻小说，我想探究是哪些小子，拉着中国巨大的神话武侠之船疯狂前进。差不多看完的六七部小说，刷新了我对新神话的认知，毫不客气地说，其结构之庞大、证道创世过程之艰难、主人公境遇与性格之多彩，大道追求与襟怀之磅礴，已甩封神演义、西游记、老残游记、搜神记六七八条街，连希腊神话、埃及神话也仅望其项背，并在旷世绝恋、人性卑劣、大爱担当诸多方面塑造了未曾有过的艺术形象。拉船小子和逆势成长的主人公形象凸显在眼前，转而幻化为一个看似平凡却风神不凡的女子，在蓝天之上，俯身捡起宜昌文学之船的纤绳，放到肩头，躬身移步向前。当然，这艘大船的纤夫、舵手、领江还很多，她也只是其中的一个。 这是我读过竹子感悟式文学评论集《竹之呓语》宜昌本土作家评论后的第一印象。 为什么要把一篇读后感和网络神话、武侠小说联系起来，因为我是一个主体论者，习惯从创作或评论主体的角度，体悟其意向、修养、气蕴、状态，判断主体优劣势与潜力、前景，适当地给予点评；还因为神话、武侠小说中，主人公逆天而上、历难成长、追求大道、明知其难而不辞辛劳担当的胸襟，一如文学现场那些“小马拉大车”、“不计工拙不计多”的业余评论人，明知心力不足亦要盎然奋进，为爱好和理想奋斗不止，在为一方文学大船拉纤推桡的过程中，把自己塑成一尊运动的青铜像。 《竹之呓语》评论集，体现的正是这种精神。如果没有这种精神并矢志不渝地躬行，只是偶尔写一两篇评论，即便很好，作用也非常有限。 我不认为批评的功用，仅仅在于鉴别香花毒草，到运动场上吹口哨、当裁判；或者宣传推广优秀作家和优秀作品；或者通过阐释与解析文本，指点文本得失与意蕴所在，引领阅读和欣赏水平提高。这些是评论的低层次功能，更重要层次的批评是通过文本辨析，致敬作家的诚实劳动，发现作家的潜力与气势，寻找作家思悟突破的突破口，提出启发性建议，帮助作家从一个平台走上另一个平台，从而推动一方文学整体创作水平的提高。 所谓大师批评，当然划拉方向，指出文学高地在哪里；所谓学院派批评，则是从大量成功文本中提炼规则与道蕴，上传理论宝库，让懂得盗取天火的人用来造福创作；所谓现场批评、草根批评，则是长久地和一帮作者厮混在现场，了解和熟悉他们的创作经历，关注着他们的每一步成长，并根据自身创作或其他作家成长的经验，判断一个作者的需要，不断从文学的理论宝库中盗取天火，因人因时因地制宜灌注到对作品的评论中去，不断拉纤，不断造势，形成一种整体向上的氛围。 因而，一个现场文学批评者发挥作用的途径，不仅是成篇的评论撰写，更多的还在通过三言两语的及时交流，甚至参与和组织文学活动来造势，拉纤，站台守夜，营造批评与创作相激励、共同前进的趋势。 我用拉纤来形容竹子评论的作用，也是要强调现场批评、草根批评这种不可忽视的功用与特点。或者说，现场批评的对象主要是业余作者，批评需要对症下药，批评文本看起不是那么高大上，但确有真知卓灼见，何尝不是有的放矢的好评论？比如竹子的那篇《姹紫嫣红总是春》，研究和评述的是一种群体现象，鼓舞的是一大堆人，其难度和作用是一个单篇评论难以比拟的。评论集评析了湖北和宜昌数十人的作品，结集出版必然在该范围产生催化效应。起到推动文学前进的作用，批评作者也就成了这方文学之舟的拉纤人。 我也是长期和基层作者、网络作者混迹在一起的业余文学评论者。我的评论，也是现场的草根的感悟式的。基层的现场的文学评论，说穿了，就是为基层的现场的网络的文学创作站台、守夜、拉纤。如果基层的文学创作是必要的，基层的文学批评、文学关注、文学呵护就一定是必要的。一方星空需要一群文学守护人，其中有大师，有著名文学人，也有我和史发竹这样名不见经传的业余评论人。大家齐力，拉纤的拉纤，站台的站台，守夜的守夜，有什么不好呢？写作者归来，带着自己的作品，大家评头论足，有鼓励，有启发，有安慰，又指出不足，就有家的温暖、再前进的动力。 宜昌文学界，除有南野、吴卫华、桑大鹏、刘波、柳向阳、陈文等一批学院派批评家以外，有过刘不朽、符号、王作栋等领袖级大家的评论指引，有过张映泉、胡世全、甘茂华、吕志青、张永久、张泽勇、曹宗国等著名作家的评论推动，更有陈胜乐、杨力、杜鸿、冯汉斌、楚飞云等中青年评论家的发力，但总体来说，依然是评论人才过少，每个县市区摊不上一个较有名气、常年坚持的评论家。竹子的加入，有利于整体力量的加强，同时也使当阳有了自己的评论家。 在这样的背景下，来看《竹之呓语》的努力，看现场式感悟式文学批评的前进方向，可谓视界清晰。通过的现场感悟、评论，为一方文学的成长进步拉纤、站台、守夜、造势的功用就能很好体现出来。 我不只一次提醒过身边的评论爱好者，我不反对业余评论者花时间研究名家名作，但如非天生大家，捣鼓捣鼓就出大部头，评论重点还是要放在身边蓬勃生长着的作家作品上。舍近求远，到学院派的国度抢饭吃，不如尊重文学批评社会生态学分布原理，与所处的文学层面同进共荣，最大限度地发挥文学批评的作用。竹子正是领悟了这种原理的人，她的评论找准湖北，重点宜昌，就能在这方土地上打出集束炮弹。 竹子面向文本，面向自心，恭敬学习，真诚感悟，有了动笔的激情和经验依据，才动手写作，从不为一篇评论死抠文字，乱拉理论，这是最动人的一面。所以她的评论出之于心、入之于心。真诚阅读体悟，了然作家创作的动因与情态，才能准确把握文本走向，尊重作家的劳动付出，体现评论家的审美严谨态度和审美经验的宽容程度，以理以情服人。而看走眼、拉郎配、任意肢解、主观武断、戴帽下达、捧杀、棒杀等评论方式，很难有切实的效果，甚至是对创作的伤害。这些毛病，在竹子的评论中是没有出现的。真诚的艺术态度是竹子评论的基点之一。 竹子本是搞创作的，创作过长篇移民小说《碧莲》，出版过散文集《鲜活的竹》，具备创作经验；加之自幼爱好读书，又教过七年语文，文学修养和文字功夫自然是杠杠的；更主要的是，她读了好书，勾起了心中的想法，才发而为文。这就决定她的评论不会脱离经验与修养天马行空胡扯一通。有论者指出，《竹之呓语》甚至可以看作写作技巧教科书，归纳出了14条具体经验。我以为这不只是她读得细，而是她眼光准，写作经验足。一个创作经验缺乏的评论者，即便也能看出文本的可贵之处，但与同经创作磨难、深知甘苦所在的评论家的体悟，终是存在隔与不隔的差别。扎实的艺术功底和经历是竹子评论的基点之二。 竹子十分重视文本的精神境界和文学担当，总是在评论中仔细探触场景、风情、人物性格命运纠葛细节中蕴藏着的精神导向和风骚意蕴，指出其象征所在、标高所在、价值所在。脱胎于时代精神、民族精神和人类精神的文学精神，表现在她笔下，不是理论的引证，而是能动的感知、意志的共鸣。文本中我们常可以看到精神向度、精神家园、文学担当的抒怀和议论。她不只是自发的从内心出发的感悟式评论者，更是自觉担当的立于基层和现场的感悟式青年评论家。有没有担当的自觉，可以看作自发式评论和自觉式评论的分水岭。至于有没有一套理论体系，是不是引用名人名言，我看倒在其次。引用一堆理论名言，有时不如站上理论高度的自家言一语中的。这是感悟式批评和学术式批评的手段区别。当代文学担当的精神标高是竹子评论的基点之三。 支撑竹子评论的基点还有很多，比如巫山与当阳两地文学沃土蕴蕴的文学气氛和众多师友，比如参加第五届全国文艺评论高级研讨班旁听以及参加省文联调研座谈会后打开的文学评论通道等等。 如何利用这些基点，在今后的日子里继续为本地文学拉纤发力，我有几点建议： 一，牢牢立足于本地文学现场，成为当阳文学、宜昌文学、巫山文学的活字典。体量虽小，标高却不低。倘能如此，也是现场批评、草根批评、地方文学史的一种极致。 二，继续发挥爱读书读好书的特点，系列攻读历史、哲学、美学、审美心理学、人类文化学、社会学都多方面的元典和名家名著，从经典中吸取营养，探触文艺理论宝库的多种宝藏，把握文学批评的规律和大势，盗天火以滋养评论、创作。如精力难济，则牢牢盯住评论前沿，使自己的评论出到前沿。 三，不断思悟现场批评、草根批评的功用特点，深化对评论文本及诸多方法的认识，创新现场批评、草根批评的文本手法，使批评文本更具亲和力与可读性，显现灵魂舞蹈、灵魂手术刀、文学思维范本的作用。 漫漫长路，共勉共行！ （2019年11月23日三峡夷陵问石斋） 微主元辰，本名袁国新，宜昌人。夷陵区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著有《迈向智慧的金色通道》《悠悠人生》《网上漫语》《现场批评》，发表小说、散文、诗歌二百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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