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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围城激战 侯景绕城巡视建立攻城点，百道一起进攻，鸣鼓吹唇，喧声震地。纵火烧大司马、东、西华诸门。羊侃命凿门上穿窍孔，往下灌水灭火；太子自奉银鞍，前往赏赐战士；直合将军朱思率战士数人踰城出外洒水，很久才灭。贼又用长柯斧斫东掖门，门将要劈开，羊侃凿扇为孔，用槊刺杀二人，斫门的人才退。侯景占据公车府，萧正德占据左卫府，侯景党徒宋子仙占据东宫，范桃棒占据同泰寺。侯景取东宫妓女数人，分给军士。东宫靠近宫城，侯景军众登其墙射城内。至夜里，侯景于东宫置酒奏乐，太子遣人焚烧，台殿及所聚图书皆尽。侯景又烧了乘黄厩、士林馆、太府寺。 癸丑，侯景制作木驴数百只进攻宫城，城上投石打碎。侯景改作尖项木驴，石头不能击破。羊侃命人制作雉尾火炬，灌以膏蜡，丛掷焚烧，瞬间烧尽。侯景又制作登城楼，高十余丈，想要临射城中。羊侃说：“车高堑虚，彼来必倒，可卧而观看。”等车动，果然倒。 侯景攻既不能攻克，士卒死伤多，于是筑长围以绝内外，又启奏求诛杀朱异。城中亦射赏格出外说：“有能送侯景首级的人，授以侯景爵位，并赏钱一亿万，布绢各万匹。” 朱异、张绾商议出兵攻击侯景，问羊侃，羊侃说：“不可。如今出人若少，不足破贼，徒挫锐气；若多，则一旦失利，门隘桥小，必大致失亡。”朱异等人不听从，命千余人出战；锋未及交，退而走还，争桥赴水死的人大半。 （朱异这个时候不敢拼命，也不愿拼命，还心存侥幸，想着靠别人去打败侯景。） 2、萧正德称帝 羊侃的儿子羊鷟，为侯景所抓获，抓至城下，以示羊侃，羊侃说：“我倾宗报主，犹恨不足，岂能为了一个儿子，幸而早点杀了他！”过了数日，再次持羊鷟来城下，羊侃对羊鷟说：“这么久以为你已经死了，还活着吗！”引弓射他。侯景因其忠义，也不加诛杀。 庄铁担心侯景不能攻克，推托称迎母，与左右数十人逃回历阳，先遣书给田英、郭骆说：“侯王已为台军所杀，国家命我归镇。”郭骆等人大惧，弃城奔寿阳，庄铁入城，不敢防守，奉其母逃奔寻阳。 十一月，戊午朔，刑白马，祀蚩尤于太极殿前。 临贺王萧正德即帝位于仪贤堂，下诏称：“普通以来，奸邪乱政，皇上久不干预，社稷将危。河南王侯景，释位来朝，猥用朕躬，绍兹宝位，可大赦，改元正平。”立其世子萧见理为皇太子，任命侯景为丞相，把自己女儿嫁给侯景，并拿出家中宝货全都助军费。 于是侯景扎营于宫前，分其兵二千人攻东府；南浦侯推拒他，三日，不能攻克。侯景亲自前往进攻，矢石雨下，宣城王防合许伯众暗中引侯景登城。辛酉，攻克东府；杀南浦侯萧推及城中战士三千人，载其尸聚于杜姥宅，遥遥告诉城中人说：“若不早点投降，正当如此！” 侯景声言皇上已晏驾，宫城中的人也认为是这样。壬戌，太子请皇上巡城，皇上幸大司马门，城上闻跸声，皆鼓噪流涕，众人心里粗有安定。 3、奴隶的反抗 江子一战败还京，皇上责备他。江子一拜谢说：“臣以身许国，常恐不得其死；如今所部皆弃臣离去，臣以一夫安能击贼！若贼真能至此，臣誓当碎首以赎前罪，不死宫前，当死宫后。”乙亥，江子一启奏太子，与弟弟尚书左丞江子四、东宫主帅江子五率所领百余人开承明门出战。江子一直抵贼营，贼伏兵不动。江子一大呼说：“贼辈何不速出！”过了很久，贼骑兵出，夹攻他。江子一径直向前，吊槊刺贼；跟从的人莫敢相继，贼解其肩而死。江子四、江子五相互说：“与兄俱出，何面独旋！”皆免胄赴贼。江子四中擡，洞胸而死；江子五伤脰，还至堑，一恸而绝。 （江家兄弟战死宫前，却不能激起城内男人的勇气，可叹梁朝政治的堕落，文化的迷茫。） 侯景初至建康，认为朝夕可拔，号令严整，士卒不敢侵暴。等屡攻不克，人心离沮。侯景担心援兵四集，一旦溃去；又食石头常平诸仓既尽，军中乏食；于是纵士卒掠夺民米及金帛子女。这之后米一升至十八万钱，台城人相食，饿死者十有五六。 乙丑，侯景于城东、西起土山，驱迫士民，不限贵贱，乱加殴捶，疲羸的人借机杀了以填山，号哭动地。民众不敢窜匿，全都出来听从他，旬日间，众至数万。城中亦筑土山以回应他。太子、宣城王已下，皆亲自负土，执畚锸，于山上起芙蓉层楼，高四丈，饰以锦罽，募勇敢士二千人，厚衣袍铠，称之为“僧腾客”，分配二山，昼夜交战不息。碰上大雨，城内土崩；贼人乘机，垂入，苦战不能禁止。羊侃下令多掷火，建火城以断其路，慢慢于内筑城，贼不能前进。 侯景募人奴投降的，全都免为良人；得朱异奴，任命为仪同三司，朱异家赀产全都给与他。朱异的奴乘良马，衣锦袍，于城下仰诟朱异说：“你五十年仕宦，才得中领军；我一开始事侯王，已为仪同了！” 于是三日之中，群奴出城投奔侯景的人以千数，侯景皆厚抚以配军，人人感恩，为之致死。 荆州刺史湘东王萧绎听闻侯景围台城，丙寅，戒严，移檄所督湘州刺史河东王萧誉、拥州刺史岳阳王萧雍、江州刺史当阳公萧大心、郢州刺史南平王萧恪等人，发兵入援。萧大心是萧大器的弟弟；萧恪萧伟的儿子。 （侯景很懂得吸纳力量，这是当年周代商的时代采取的策略。） 4、萧家子孙的表现 朱异遗侯景书信，为他陈祸福。侯景回报书信，并告城中士民，认为：“梁自近几年以来，权幸用事，割剥齐民，以供嗜欲。如说不然，公等试观：今日国家池苑，王公第宅，僧尼寺塔；及在位庶僚，姬姜百室，仆从数千，不耕不织，锦衣玉食；不夺百姓，从何得之！仆所以趋赴阙庭，指诛权佞，非倾社稷。如今城中指望四方入援，我王侯、诸将，志在全身，谁能竭力致死，与我争胜负哉！长江天险，二曹所叹，我一苇航渡，日明气净。自非天人允协，何能如是！幸各位三思，自求元吉！” 侯景又奉启于东魏主，称：“臣进取寿春，暂想要停憩。而萧衍识此运终，自辞宝位；臣军未入其国，已投同泰舍身。去月二十九日，届此建康。江海未苏，干戈暂止，永言故乡，人马同恋。寻当整辔，以奉圣颜。臣之母、弟，久谓屠灭，近奉明敕，始承犹在。这全是陛下宽仁，大将军恩念，臣的弱劣，知何仰报！如今则启奏迎臣母、弟、妻、儿，伏愿圣慈，特赐裁放！” 己巳，湘东王绎遣司马吴晔、天门太守樊文皎等领兵发江陵。 陈昕为侯景所擒，侯景与他极饮，命陈昕收集部曲，想要任用他。陈昕不同意，侯景命其仪同三司范桃棒囚禁他。陈昕借机劝说范桃棒，让他率所部袭杀王伟、宋子仙，到城中投降。范桃棒听从他，暗中遣陈昕夜缒入城。皇上大喜、敕镌银券赐范桃棒说：“事定之日，封你河南王，即有侯景军众，并给金帛女乐。” 太子担心其中有诈，犹豫不决，皇上大怒说：“受降常理，何忽致疑！”太子召公卿会议，朱异、傅岐说：“范桃棒投降必非谬。范桃棒既降，贼侯景必惊，乘此攻击他，可大破敌军。” 太子说：“我坚城自守以等外援，援兵既至，贼岂足平！此万全策。如今开门纳范桃棒，范桃棒之情，怎么那么容易可知！万一搞事变，悔无所及；社稷事重，须更详思。” 朱异说：“殿下若以社稷之急，宜纳范桃棒；如其犹豫，非朱异所知。” 太子终不能决。范桃棒又使陈昕启奏说：“如今止将所领五百人，若至城门，皆自脱甲，乞朝廷开门赐容。事济之后，保擒侯景。” 太子见其恳切，愈加怀疑。朱异抚膺说：“失比，社稷大事去了！” 不久范桃棒为部下所告，侯景拉杀他。陈昕不知，如期而出，侯景邀击得到，逼使射书城中说：“范桃棒且轻将数十人先入。” 侯景想要衷甲随后，陈昕不肯，期以必死，于是杀了他。 侯景使萧见理与仪同三司卢晖略戍东府。萧见理凶险，夜里，与群盗剽劫于大桁，中流矢而死。 邵陵王萧纶行至钟离，听闻侯景已渡采石，萧纶昼夜兼道，旋军入援，济江，中流风起，人马溺死的十之一二。于是率宁远将军西丰公萧大春、新涂公萧大成、永安侯萧确、安南侯萧骏、前谯州刺史赵伯超、武州刺史萧弄璋等，步骑三万自京口西上。 萧大成是萧大春的弟弟；萧确是萧纶的儿子；萧骏是萧懿的孙子。 似景遣军队至江边拒萧纶军。赵伯超说：“若从黄城大路，必与贼军相遇，不如径指钟山，突据广莫门，出贼不意，城围必解了。”萧纶听从，夜行失道，迂回二十余里，庚辰旦，营于蒋山。侯景见到后大骇，全都送所掠妇女、珍货于石头，具舟想要逃走。分兵三攻萧纶，萧纶与他交战，击破他。这时山巅寒雪，于是引军下爱敬寺。侯景陈兵于覆舟山北，乙酉，萧纶进军玄武湖侧，与侯景对阵，不战。至暮，侯景改约明日会战，萧纶同意。安南侯萧骏见侯景军退，以为走，即与壮士驱逐；侯景旋军攻击他，萧骏败走，走回萧纶军队。赵伯超望见，亦引兵逃走，侯景乘胜追击他，诸军皆溃。萧纶收余兵近千人，入天保寺；侯景追击，纵火烧寺。萧纶逃奔朱方，士卒践冰雪，往往堕足。侯景全都收萧纶辎重，生擒西丰公萧大春、安前司马庄丘慧、主帅霍俊等人而还。 丙戌，侯景陈所获萧纶军首虏铠仗及萧大春等人于城下，使人大喊说：“邵陵王已为乱兵所杀。” 霍俊独自说：“王小失利，已全军还京口。城中但坚守，援军寻至。”贼人以刀殴其背，霍俊辞色弥厉；侯景义而释放他，临贺王萧正德杀了他。 当日晚，鄱阳王萧范遣其世子萧嗣与西豫州人裴之高、建安太守赵凤举各自领兵入援，驻军于蔡洲，以待上流诸军，萧范任命裴之高督江右援军事。侯景全部驱南岸居民于水北，焚其庐舍，大街已西，扫地俱尽。 北徐州刺史封山侯萧正表镇钟离，皇上召他入援，萧正表推托以船粮未集，不前进。侯景任命萧正表为南兖州刺史，封南郡王。萧正表于是于欧阳立栅以断援军，率众一万，声言入援，实是打算袭击广陵。密书诱广陵县令刘询，使烧城为内应，刘询把这事报告南兖州刺史南康王萧会理。十二月，会理合刘询率步骑千人夜袭击正表，大破其军；萧正表走还钟离。刘询收其兵粮，归就萧会理，与之入京救援。 5、外援被阻 癸巳，侍中、都官尚书羊侃卒，城中益惧。侯景大造攻具，陈于城门前，大车高数丈，一车二十轮，丁酉，重新前进攻城，以虾鞾车运土填堑。 湘东王萧绎遣世萧子方等人将步骑一万入援建康，庚子，发公安。萧绎又遣竟陵太守王僧辩将舟师万人，出自汉川，载粮东下。萧子方等人有俊才，善骑射，每战，亲犯矢石，以死节自任。 壬寅，侯景用火车焚台城东南楼。材官吴景，有巧思，于城内构地为楼，火才灭，新楼即立，贼以为神。侯景借火起，暗中遣派人于其下穿城。城将崩，才发觉敌军；吴景于城内改筑迂城，状如却月以比拟它，兼掷火，焚其攻具，贼才退走。 太子遣洗马元孟恭将千人自大司马门出荡，元孟恭与左右逃奔投降于侯景。 己酉，侯景土山稍逼城楼，柳津命作地道以取其土，外山崩，压贼且尽。又于城内作飞桥，悬罩二土山。侯景军众见飞桥回出，崩腾而走；城内掷雉尾炬，焚其东山，楼栅荡尽，贼积死于城下。于是弃土山不再修，自焚其攻具。材官将军宋嶷投降于侯景，教他引玄武湖水以灌台城，宫前皆为洪流。 皇上征衡州刺史韦粲为散骑常侍，任命都督长沙欧阳頠监州事。韦粲是韦放的儿子，还，至庐陵，听闻侯景乱，韦粲简阅部下，得精兵五千，倍道赴援。至豫章，听闻侯景已出横江，韦粲就内史刘孝仪谋划，刘孝仪说：“必如此，当有敕。岂可轻信人言，妄相惊动！或恐不然。”这时刘孝仪置酒，韦粲大怒，以杯抵地说：“贼已渡江，便逼宫阙，水陆俱进，何暇有报！假令无敕，岂得自安！韦粲今日何情饮酒！”即驰马出部分。将发，碰上江州刺史当阳公萧大心遣使邀韦粲，韦粲于是驰往见萧大心说：“上游藩镇，江州哼京城最近，殿下情计城宜在前。但中流任重，当须应接，不可阙镇。如今宜且张声势，移镇湓城，遣偏将赐随，于事便足。”萧大心觉得对，遣派中兵柳昕率兵二千人随韦粲，韦粲至南洲，外弟司州刺史柳仲礼亦率步骑万余人至横江，韦粲当即送粮仗赡给他们，并散私金帛以赏其战士。 西豫州刺史裴之高自张公洲遣船渡柳仲礼，丙辰夜，韦粲、柳仲礼及宣猛将军李孝钦、前司州刺史羊鸦仁、南陵太守陈文彻，合军屯新林王游苑。韦粲建议推柳仲礼为大都督，报下流众军；裴之高自以年位，耻居其下，建议累日不决。韦粲抗言于众人说：“今天同赴国难，义在除贼。所以推柳司州的原因，正以久扞边疆，先为侯景所惮；且士马精锐，无出其前。若论位次，柳在韦粲下，语其年齿，亦少于韦粲，直以社稷之计，不得复论。今日形势，贵在将和，若人心不同，大事去了。裴公朝之旧德，岂应复挟私情以沮大计！韦粲请为诸军解惑。” 于是单舸至裴之高大营，切让他说：“如今二宫危逼，猾寇滔天，臣子当戮力同心，岂可自相矛楯！豫州必想要立异，锋镝便有所归。”裴之高垂泣致谢，于是推柳仲礼为大都督。 宣城内史杨白华遣其儿子杨雄领郡兵继至，援军大集，众十余万，缘淮树栅，侯景亦于北岸树栅以回应。 裴之高与弟弟裴之横以舟师一万屯张公洲。侯景囚裴之高弟弟、侄、子、孙，临水陈兵，连谫列于陈前，以鼎镬、刀锯随其后，对他说：“裴公不降，今即烹之。”裴之高召善射的人使射其儿子，再发，皆不中。 侯景率步骑万人于后渚挑战，柳仲礼想要出击他。韦粲说：“日晚我劳，未可接战。”柳仲礼于是坚壁不出，侯景亦引退。 湘东王萧绎领锐卒三万出发江陵，留其儿子绥宁侯萧方诸居守，谘议参军刘之迡等人三上牋请留，答教不许。 鄱阳王萧范遣其将梅伯龙进攻王显贵于寿阳，攻克其罗城；攻中城，不克而退，萧范增加其军队，命其再次进攻。 东魏大将军高澄患民钱滥恶，建议不禁民众私铸；只是悬称市门，钱不重五铢，毋得入市。朝议认为年谷不登，请等他年，于是停止。 魏太师宇文泰杀安定国臣王茂而非其罪。尚书左丞柳庆劝谏，宇文泰大怒说：“卿党罪人，亦当连坐！”抓柳庆于前。柳庆辞色不挠，说：“柳庆听闻君蔽于事为不明，臣知而不争为不忠。柳庆既竭忠，不敢爱死，但惧公为不明罢了。”宇文泰就寝，亟使赦柳茂，没有来得及，于赐柳茂家钱帛，说：“以旌我的过错。” 丙辰，天黑，柳仲礼夜入韦粲大营，部分众军。旦日，会战，诸将各有据守，令韦粲顿军青塘。韦粲认为青塘当石头中路，贼军必争，颇忌惮。柳仲礼说：“青塘要地，非兄不可；若疑兵少，当再遣军相助。”于是命直合将军刘叔胤相助。 太清三年（己巳，594） 春，正月，丁巳朔，柳仲礼自新亭徙军营大桁。遇到大雾，韦粲军队迷失道，等到青塘，夜已过半，立栅未合，侯景望见他们，马上率帅锐卒进攻韦粲。韦粲命军主郑逸逆击侯景军，命刘叔胤以舟师截其后，刘叔胤畏懦不敢前进，郑逸于是败退。侯景军乘胜进入韦粲大营，左右牵韦粲避贼，韦粲不动，叱子弟力战，于是与子尼及三弟韦助、韦警、韦构、从弟韦昂皆战死，亲戚死的人达到数百人。柳仲礼正在吃饭，投箸被甲，与其麾下百骑驰往救他，与侯景战于青塘，大破侯景军，斩首数百级，沉秦淮水死的人千余人。柳仲礼擡将战及侯景身边，而贼将支伯仁自后斫柳仲礼中肩，马陷于淖，贼聚擡刺他，骑将郭山石救柳仲礼，得免。柳仲礼被重疮，会稽人惠珔允疮断血，所以得不死。自是侯景不敢再渡秦淮南岸，柳仲礼亦气索，不再言战。 解读：冷兵器战争，你难，敌军比你还难，就看谁更能坚持、更能忍耐，侯景没有退路，不管什么情况只能死战，而柳仲礼这些人，却做不到。 梁武帝对其国其民，还不能让人为他死战的地步，侯景于是得到喘息之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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