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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到福州。机场出来往市区方向，一路走在高架的高速公路上，很快就可以见到桥下宽阔的江面，远处高高低低的建筑，再加上隐约可见的海域，我知道：马尾到了。 关于马尾这个地名的来历，有两种说法。一说是位于马江的尾部，所以得名马尾。另一说是因为旧时江中有块巨石如马头，涨潮时被淹没，退潮时马头现出水面，因北岸对着石马的尾部，所以得名马尾。 相比之下，我更倾向于第二种说法，连马江的得名都顺带弄明白了。 这块大石头早已不见，就如历史上的许多硝烟一样，散去就散了，那些鲜血洒在地上凝成了紫色，而后就和大地融为一体，渐渐变成了故事，继而变成了传说，最终都归于迷雾，飘渺不知所踪。 两年前，找时间匆匆去趟马尾，对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传说学习了一二。 1866年，左宗棠在此选址办船厂，并成立船政学堂。 1879年，我国第一支近代化海军——船政水师正式成立。 1884年8月23日下午1时56分13秒，停泊在马江江面的法国军舰向船政水师发起袭击。仓促应战的船政水师各舰几乎在第一轮炮击中就被重创，不到半小时，几近全军覆没。大小舰船被击沉七艘，牺牲七百九十六人。 1920年，马尾修建烈士陵园，将烈士遗骸迁葬园内，长49米、宽10.9米、高1.03米的大冢，面朝大海的方向，那些倒下的英魂，依旧还在为我们守望着海疆。 这场二十几分钟的战斗，在历史上被称为中法马江海战。中国海军与外军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惨淡落幕，船政水师在历史上也如昙花一般，从此淡出。 当年9月，左宗棠被任命为钦差大臣督办闽海军务，以期挽救战局。12月，左宗棠抵达福州，次年9月，病逝福州军中，年七十三岁，临终遗言：督师南下，迄未大伸挞伐，张我国威，遗憾平生，不能瞑目！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马江海战十年后，1894年，中日甲午海战，北洋水师又一次在大海上复制了全军尽墨的命运。十年前在这片水面上曾经出现的种种，一一在那片海面上重演。当时在长沙白马乡的人们，不知是否能听到左宗棠墓中的棺材板震得山响？ 马尾建有忠昭祠，供奉逝去的英魂。主殿门口对联：里人能说楼船事，江水难平铁索声。平平淡淡，却又暗藏杀机，总有壮志未酬之感。 再重新读左宗棠的《题疏勒望云图》，应该写于他接到钦差任命但还没到福州的时候，其中写道： 将士还须猛着鞭。 假如天再借他十年，让他猛抽上几鞭子，也许......？ 唉，长使我老人家泪满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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