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王子哈姆雷特得知父亲被其兄长设计谋杀的真相后,决心为自己的父亲复仇。为了寻找时机,他不惜牺牲爱情、装疯卖傻。面对胜负未卜、生死难料的复仇计划,面对宫廷争斗的复杂局面、人心叵测,面对爱恨情仇、家国恩怨,他不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And by opposing end then. To die—— to sleep——- No nore; and by a sleep to sya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e flesh is heir to. 'Tis a consummation/ Devourtly to be wished.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默忍受暴虐的命运矢石交攻,还是拿起武器勇对无涯的苦难,通过抗争把它们根除,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朱生豪译文) 每一个人,无论高贵还是卑贱,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患疾,都面临一个to be, or not to be的问题,即存在问题。因此,自古以来,哲学家们孜孜矻矻追问的问题,就是一个存在问题。永恒、永生、永在……这些问题始终贯穿在哲学的最根本追问中。 在西方哲学中,存在问题也就是being之问,成为一代又一代思想巨匠与哲学大师探索思考的终极之问。海德格尔在写作 Being and Time时开宗明义地说到:Our aim in the following treaties is to work out the question of the meaning of Being and to do so concretely. 当然,研究the meaning of being绝不是从海德格尔开始。而是希腊哲学的源头,就是研究being的开始。自从巴门尼德提出抽象的存在being,就将本体论导向了抽象概念,跳出来自然哲学的羁绊,这样才能抓住世界的本质。苏格拉底、柏拉图都是沿此方向行进的;亚里士多德将其发展为一个较为完备的学科,并认为形而上学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要确定“存在”的必然存在方式,且将其落脚于“范畴”(王寅,2014)It is said that “Being” is the most universal and the emptiest of concepts.但他认为这个问题后来被忘记了,被忽略了,所以他要重新从源头出发,对being问题进行一个深入细致彻底的阐述。 Be这个字,being这个问题,并非简单的一件事。Thus to work out the question of Being adequately, we must make an entity —— the inquirer——-transparent in his own Being. 海德格尔写道。也就是说,他要对being本身的being进行一番哲学考察。 自然,当我们理解 I think, therefore I am时,也绝对不能采用一种轻率、无知、轻视、随意的态度来对待。因为笛卡尔的这句名言作为他哲学大厦的根基,是他经过严密而精妙的哲学论辩提出来的。作为支撑笛卡尔整个哲学大厦的根基,要理解它,不能不从being问题出发来进行深入的考察。 如果有人读过我国著名语言学家王寅先生的《语言哲学研究》,我想,有些轻率无知的言辞就不会那么大行其道了。因为这篇文章无力承担起系统地讨论being问题的重任(那是哲学家的事,非我等学识浅薄的平庸之辈能够胜任),所以,不打算大篇幅地引用王寅先生的研究成果,我们可以提醒喜欢的读者去找这本书来读。在上册从15面开始,有对being问题相对深入一些的讨论。我们稍微地引用其中的一小段,来感受一下being问题在西方哲学中的意味: [7]God is. [8]I think, therefore I am. [9]There is a hoouse in the walley. 中的is和am就意为“存在”。 (《语言哲学研究》P18) 那么,肯定有不少英语老师问,我就是一个中学老师而已,需要研究得这么深吗?我只能说,这种其实不算深,只是对这个问题有了一个稍微的了解,但它对我们的教学却非常有用。譬如,你要教短语come into being你懂being是存在的意义,与你不懂,就有差别了。因为你能够从本质上说清楚这个短语的表达,否则你只能求助于四个字:固定搭配。这当然是固定搭配,但它有来历。还比如,你教human beings这个字,你懂being与不懂being,就有了差别。当然,如果你正好喜欢Hamlet,当你读到to be, or not to be时,你懂being与不懂being,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当你要讨论 I think, therefore I am, 你懂一些being的哲学背景,与不懂这个背景,理解就有天壤之别。你就是解释一些there be 结构,你懂being与不懂being解释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对学生的启发和引导达到的高度,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只能作为固定句型来解释,有的人就能够从be作为存在的角度进行一个精到的解释,学生感受到的内在本质还是外在形式,大不相同。 作为英语教师,不断地、广泛地阅读,从广博的知识支撑起自己的教学,用深入的思考托举起自己的课堂,这对学生来说,将会有完全不一样的收获,虽然有些东西不一定能够体现在分数上,但它却会体现在未来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