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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崔立 下班到家，发现上初中的女儿还没回来。刚好饭菜也都准备好了。我又出了门，突然想去接一下女儿。 前几天，女儿说起小学时的接送，因为离家远，多半是她妈妈，或是她外婆，我几乎就没怎么接过她。我有点嘴硬，女儿毫不客气地反驳：“就没记得你来接过我啊。”这让我不由得心底抹汗。 我下楼，走了百十来米，就到了小区内的女儿的学校门口。因为近，女儿都是一个人上学、放学。早上，女儿边啃了口早饭边往学校去。晚上，女儿背着沉沉的书包往家里奔。哪怕是刮风下雨天，这几步路的事情，女儿都是自己解决了。 我站在分散而立的一群接孩子的家长之中，看着零散走出的一个个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初中生，他们都戴着口罩，但我毫无疑问，可以一眼认出女儿来。时间的脚步行走了十几分钟，还没看见女儿出来。我不免有些悔意，早知道这样，我应该火速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上一份三明治，待会给她吃。每次女儿从学校回来，都像个饿死鬼般地在家里翻找吃的，嘴里还不断地喊着，饿死了，饿死了！但怕一走开，女儿从校门走出来，径直朝家里去了。 等得着急，又看不到女儿，我不由掏出手机看了起来。直到抬起头，看到女儿刚好站在我面前，脸上奇奇怪怪的表情，在她快乐时，就是这么个表情。我说，好巧。女儿也说，是啊，好巧。 女儿脸上油腻腻的都是汗。我去接女儿身上沉沉的书包，她似乎还有些不习惯，但很快，就把书包给了我。我说，要不要去买点吃的？女儿摇头说，不要了。 我们走着路。我说，好沉。女儿笑眯眯的，没说话。直至爬上楼梯，女儿没有了书包，像只灵动的兔子跑了上去，我只能像只老迈的乌龟慢慢地往上爬。这书包，是真沉。 打开的门，女儿站在门内，似要关上门，她用手撑了一把，没关上。以往好多次，调皮的孩子样的女儿，都会把我关在门外。然后门内就是她得意的笑声。 我突然在想，若干年后，女儿长大了，工作了，那我就根本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去接她了。今天的接，在未来，真的是个无边无际的奢望了。 好好珍惜眼前吧！我进门，女儿已经翻出了书包里的作业本，一张小脸上笑意满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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