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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俊 | 儿时的年味

 天下孝义人 2022-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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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致俊
我国古代把五谷获得丰收称之为“年”。因为谷禾一般都是一年一熟,所以,又把“年”引深为岁首的意思。可见“年”原是预祝丰收喜庆的日子。早在公元前约1066年的周朝,我国就开始了庆祝岁首的风俗,不过最初是以十一月初一为岁首。到了公元前104年的汉武帝太初元年,才确定以“正月为岁首”。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立春”,正好在农历年前后,所以就把农历年称为“春节”。一般过春节是指年前的腊月二十三到第二年的正月十五日。
现在,每逢春节,我看到孩子们都守在自己家里看电视、看影碟、打游戏机、玩手机等各种现代化的花样,我便默默地追忆起儿时过年的那些幼稚可笑的情景和那些浓浓的年味。
那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们村的孩子们都盼过大年。“盼了腊七,盼腊八;盼了小年,盼大年”。农村老话说:“小孩盼过年,大人盼插田。”

时间匆匆走过,不知不觉中,春节又姗姗而来。现在的我们对过春节已显得那么的平淡,这不仅勾起了我的思绪,回想起了儿时对过年的那种期盼。儿时盼过年,因为过年可以穿上母亲亲手缝制的新鞋、新衣裳,吃上满桌的“美味佳肴”,可以提着灯笼满街跑,可以燃放那羡慕已久的鞭炮,且玩得也痛快;儿时盼过年,更盼那除夕夜,因为除夕夜时数我们小孩子最快乐。天刚刚擦黑,我们便点上那用罐头瓶做成的灯笼,一路欢呼着“过年喽”涌上街头。这时常常会有淘气的大哥哥向我们扔来已点燃的鞭炮,吓得我们不顾一切的跑散了,往往会有那个不加小心的伙伴把灯笼摔碎,哭泣着回了家,为了看烟花,我们往往要在大街上呆一两个小时,时而为这家烟花的亮丽而雀跃,时而为那家爆竹的震耳而呐喊。常常是手已冻麻,脚已冻木,大家却全然不知。虽然那时没有电,但家家户户都用小煤油灯即可张灯结彩,真是热闹极了!过去生活困难,天天盼年;现在生活好了,天天过年;年味渐渐淡去,生活越来越好。
其实,农村百姓从腊月二十日那天始,就已径陆续地为过大年做准备了。腊月是农村人最忙碌的一个月,要清洁卫生、备年货、走亲戚,农村有句俗话:“五黄六月(即正在收割小麦的季节)各顾各,十一、腊月走亲戚。”出门在外工作的人也要急急忙忙的往家里赶。腊月的节日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喜事也不断接踵而来。腊八是农村进入腊月的笫一个节日,每家每户都有喝腊八粥的习俗,也是农村人幸福生活的真实写照。过了腊八节就是小年,小年传说是灶王爷升天向玉帝汇报每一家一年中的善恶情况,有“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之说。所以,“二十刚刚过,赶集办年货”,这是农家留传的顺口溜。首先要买好粞瓜糖、麦芽糖和粘糕,到二十三晚上,要烧香、叩头,将事先备好的粞瓜糖等粘性祭品供灶王爷,意思是粘住灶王爷的嘴,上天后在玉帝面前“功过”都别说了,好让家庭幸福,不遭遇祸灾。小年毕了,就是大年三十。

腊月的节日热闹,但腊月的事更多。那时农村人腊月都要杀猪宰鸡,进入腊月,就会远远听见谁家院子里传来杀猪的嗷嗷叫声,我便与小伙伴们寻声而去。一边唱着歌曲,一边吆喝着更多的伙伴去看热闹。回家后守在妈妈的屁股后边一个劲的追问,咱家什么时侯杀猪宰鸡呢?腊月里对我们小孩来说,是令人向往的日子,有吃有喝,还不住的喊着闹着要新衣服。年前跟父母一起赶年集,选对子、花红纸、挑年画、购福字,还要捎点瓜子、花生、水果糖,当然各种鞭炮、花炮更是少不了的。没有鞭炮大人们也不高兴,我们这些孩子更不高兴。此外,母亲还要翻拆被褥、洗衣服、打扫卫生、生豆芽、熬压花肉、蒸年馍、炸年糕、麻花、油花花等。可谓家家忙得脚打后脑勺。
按农村的习俗,大年三十上午,家家户户都要把对子、花红纸、窗花、年画、大小福字、抬头见喜、出门见喜、满院生辉、炭积如山、根深叶茂、肥猪满圈、出入通顺、观音老母、财神、灶神、门神、天地牌儿等挂贴贴上。有的人家还要把老祖宗的挂画(俗称神祇)供上。大队还在村囗搭起牌楼,张灯结彩。
一般而言,“福”字是张贴数量最多的斗方,有人会故意将“福”字倒过来贴,为的是讨人家说句“福到了”的吉利话,而不是贴错了。有的人家不但在大门两侧张贴春联,还在门的左右两边分别贴着绘有门神的画像(即左秦叔宝,右胡敬德),其用意是消灾纳福,镇妖辟邪。使里里外外呈现出一片红色的海洋,气氛焕然一新,洋溢着喜庆和欢乐的节日气氛。
大年三十下午,每家至少要做上几道像样的饭菜,如: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虾酱炒豆腐、合碗肉、排骨、猪肉炒白菜、压花肉、凉拌豆芽、粉皮黄爪、凉拌土豆等。就是比较穷的人家,也离不开这几样菜。因为那时过年几乎家家都杀猪宰鸡。
到了初夕夜,零点钟声敲响之时,不管是繁华的城市,还是僻静的山村;无论是霓虹灯闪耀的闹市,还是小街小巷深处。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一束束焰火凌空而起,有的如天女散花,有的像孔雀开屏,争相怒放。节日之夜空饰如仙境,为人们增添了无穷欢乐!

在这爆竹声中,家家户户,由家中长者在院内供桌前点灯、烧香、磕头,进行接神。桌上摆有面食和水果各种供品。紧接着我跟父亲也开始放“二响”炮和各种花炮。看谁家放得最响、时间最长,谁家明年就越吉祥。这就叫辞旧迎新,迎接新财神到家,保佑明年大喜大发财。然后在大人的率领下,由男孩们在老祖宗挂画前点灯、烧香、磕头。完毕后,再给长辈们磕头拜年。最后,一切饭菜都准备齐全,全家人才能上炕开始吃年夜饭。炕桌上,一家老少围坐着吃团圆饭,边谈边吃,共享天伦之乐,祝贺来年有个良好开端。记得那时喝酒的人很少,即使会喝者,一顿只能喝一盅半盅的。席间,长辈们的压岁钱也出手了,那时一个小孩二角,最多伍角钱,适可而止,不能忘记节俭是咱们的传家宝。吃完饭后,大人们又开始包饺子或准备正月初一的一些事情了。我们小孩子就自由了,女孩们玩丢神升官,我们男孩子就拎着自制的小灯笼,衣兜里揣着鞭炮,手里拿着花炮,在大街上做各种游戏。有时点起鞭炮互相炸,有时在篮球场上互相冲杀,有时挨家逐户串门看年画或抄写对联。就这样我们一直玩到天亮,感觉顶有意思的。
总之,这个除夕之夜是不能睡觉的。那时,农家有围桌攀谈守岁的习俗。如今,是把锅里翻滚的饺子和那电视屏幕上沸腾的场面一起端进除夕之夜,让你一饱眼福的是《春节联欢晚会》的文艺大餐。
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农家有拜年的习俗。即大年初一,亲属家的晚辈们要到各家相互拜年,给长辈下跪磕头,见了乡里乡亲也要拱手做揖拜年。那时农村仍有过年磕头的习俗,儿媳妇给婆婆磕个头,以解过去一年婆媳间的磕磕碰碰;小叔子、小姑子给嫂子磕个头,有得罪之处,求得嫂子的谅解。然而,现在已进入了信息时代,许多乡村拜年已都除旧布新了。用手机发出一条条贺岁短信,电话传来一声声祝福良语,遥相呼应的拜年,真是亲情友情一线牵。
如今过大年,虽说孩子们吃的好、穿的好,但我觉得不如我们小时候过大年玩的好。因此,每逢春节,我便会默默地追忆起儿时那浓浓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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