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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一词在现代算是一个潮流用语了，是对一个年轻女性的一个尊称和爱称。不曾想千年前的宋朝，也有潮人。在中国历史上确实有用“妹子”作名的人物，而且来头不小，乃一国之母，她就是南宋宁宗赵扩（1168—1224）的皇后。这个妹子不是一般的妹子，她非常有才华，有不少墨迹存世，而且淡雅脱俗颇有风姿。传其书法类似宁宗，清代姜绍《韵石斋笔谈》评其书法“波撇秀颖，妍媚之态，映带漂湘”。皇后母仪天下，宋代就开始遵从“三从四德”观念，所以连学习书法都自然随夫。杨皇后不光书法好，而且词作也好。
上图这个扇面便是杨皇后自书之作：“薄薄残妆淡淡香，眼前犹得玩春光。公言一岁轻荣悴，肯厌繁华惜醉乡”。诗句字里行间表达着她对已逝去的青春年华，感叹与回忆。
杨妹子，活动于宋宁宗庆元至嘉定（1195—1208）年间，亦称杨娃。小楷诗题，书法严谨娟秀，妩媚多姿。她的真实身份扑簌迷离，有人说她是宋宁宗杨皇后之妹，另外一说她是杨皇后本人，众说不一。 元末明初文学家陶宗仪《书史会要》有记：“杨妹子，杨后之妹。书似宁宗。远画多其所题，语关情思，人或讥之。”明代文学家、史学家（1526－1590）王世贞则谓：“凡远画进御，乃颁赐贵戚，皆命杨娃题署。”明末清初政治家、收藏家孙承泽《庚子消夏录》载：“马远，在画院中最知名，余有红梅一枝，蒨艳如生，杨妹子题一诗于上。按：杨妹子者，宁宗恭圣皇后之妹，书法类宁宗。凡御府马远画，多令题之。”以上这三位都认为杨妹子乃杨皇后之妹。真的如此吗？历史真相到底是什么，争议一直不停。
时至今日， 中国当代著名书画家启功在《启功丛稿》中《谈南宋画上题字的“杨妹子”》，认为杨娃即杨姓之误，杨姓即杨后。此后，中国艺术史界“鉴定学派”的一代宗师徐邦达先生认为将杨后和杨妹子视作二人是明清学者的讹误。徐邦达先生认为理据有三： 一，周密的《齐东野语》及叶绍翁的《四朝见闻录》皆证明杨妹子是一个孤儿，并无兄弟姐妹，哥哥杨次山也是后来认的，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二，现存的杨妹子的书画题字，字体很一致，只有早期、晚期的有一些变化，并无出自两个人之手的迹象，况且“坤宁宫翰墨”、“坤卦”、“坤宁殿”这几方大印，除皇后可以使用之外，他人不可以擅用；三，在元吴师道《吴礼部集》卷四中，题《仙坛秋月图》诗注，有这样的记载“宫扇，马远画，宋宁宗后杨氏题诗，自称杨妹子”。据这三点，徐邦达先生也认为杨妹子就是杨皇后。 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有多幅关于“杨妹子”的作品，副院长江兆申经多年鉴定研究，得出结论： 杨妹子(1162～1232)，即宋宁宗恭圣仁烈杨皇后。少以姿容选入宫中。忘其姓氏，或谓为会稽人。庆元元年(1195)，封为平乐夫人。三年四月，封婕妤。有杨次山者亦会稽人。后自谓其兄，遂姓杨氏。五年进婉仪，六年进贵妃。恭淑韩皇后去世，以贵妃颇涉书史，知古今，立为皇后。性颇机警，如诛杀权相韩侂胄便出杨后作主。杨妹子虽出身微贱，无骨肉之亲，幼年于戏班为杂剧。及长却能书善画，更擅诗词，偶于书画上自署名为杨妹子。著作以宫词较多，编入二家宫词，四库提要曾着其目。题画诗词，散见于南宋院画录；善作花卉，真迹已不可见；书法真迹流传至今者。
在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许多宋代名画上，常常会看见有一些署名“杨妹子”题诗、题画名或钤“杨姓翰墨”、有干支纪年的“贵妾杨姓之章”等印章的绘画作品。很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为何“杨妹子”这么俗气的名字会用在这么风雅的作品上，其实这一点也恰巧能证实“杨妹子”乃皇后的身份，不然谁有如此地位呢？ 小编觉得杨皇后是一个有个性的而朴实的人，题此名并不俗气，倒是觉得不张扬而谦逊。古时从文男性居多，女书家更是凤毛麟角，杨妹子乃一代巾帼典范，能有传世之作实属不易，不愧为“宋代最杰出的女书法家之一”。
杨妹子 楷书《清凉境界七绝》 册页 绢本 嘉德香港2013秋拍 成交价2357.5万港元
《王宏送酒图》除了体现马远的画风之外，右上端有宋宁宗皇后杨妹子意味深长的题诗：“人世难逢开口笑，黄花满目助清欢”。如此有深宫之意，唯有皇后有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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