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知鱼之乐》读后感

 雪迎龙 2022-03-06

前言

在读到这本书之前,我已有相关思想的积淀,即,约13、14岁时,就萌生出诸如这样的疑惑:世上有没有神仙?有没有长生不老之术?简单学过生物学方面的知识后,渐渐的在这个基础上,推演出一些假想,如神仙可以管生死,会决定一个生物的生命长度,生物也可以通过修行,变成神仙,具备法力,再之联系各种宝贝(如夜明珠等),就像各类法器一样。再后来学了一些物理、化学方面的启蒙知识后,又产生出,那些物理现象、化学反应,认为其实那就是零零散散的神力、仙术。为什么会是“零零散散”,猜测是世界发生了莫大的变故,神仙为了某种长久计,被迫幻化成其它形态了,总之不再那么频繁地、显性地出现于人世间,也正基于此,人类以一代又一代的繁衍、接力棒的方式,来实现恢复神仙之本原。

再后来,接触些天文方面的启蒙知识,神仙的场所也不一定都会聚集在地球上,可能还分布于其他星球某处。认知到了细胞、微生物、变异、DNA……这些概念后,也相继“扩展”了这一主线思想的假说,原子核很像地球、太阳这些星球,神经元、毛细血管很像各个星系;细胞组成了我们生物、我们又充当了地球的细胞,地球也作为了星系一份子,应用类比法,很容易这样那样地联系起来,并且还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在我14岁的时候,我冥冥中感觉到我需要把这些思想记录下来,以供心智成熟之时做研究之用,那个小本子名曰《我想像出的发现与体会》,我至今还保留,现在翻开它看时,确实让人忍俊不禁,顿生“幼稚”,但尽管如此,我还是继续保留下去,“以供心智成熟之时做研究之用”。另外再说明一点,我同时记了另外一个小本子,名曰《我的发明》,里面是一些科学上的假说。此处,暂且不多介绍。

如今,我看到《知鱼之乐》后,顿时有种“难得之书”的感慨,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书籍,它体现了探知真理的宝贵价值。我一直觉得,在人类之间进行的所谓商业行为,都是处于“为了生计,活着”的初级需求,而探索宇宙、天外之音、生命为何物云云这种工作,才是真正值得去做(或是奋斗)的事业。

但鉴于我还年轻,心智愚昧,看了第一遍后,一方面有种志趣相投,另一方面感叹大神就是大神,原来此路不止我一人独行,前辈还是有的,还如此很有相当的深度,实乃读上一遍不足以尽知其全意。但这阅读起来还确实挺枯燥,甚至难以有魄力复读一遍。故此,我仅做阅一遍而后感了,权且一则重温书中要义,一则总结。至于复读之事,过些年再说,以免阅历不足、时机不太火候的情况,阅之效果不大。

其实该书就讲了一个主旨,即“递弱代偿原理”。由此萌发一个现实问题:我们所谓的“第六感”是否就是一种更为代偿的“新型”表现呢?

如下是以书中目录标题分类的加之自己整理的摘抄式感悟:

l自然趋弱:弱归人性

1.   无用的哲思

(读起来很是烧脑,也不能保证这是否有意义。不如绕道,采取其他可行方式,加之恰当时机,再作辨哲思是为几何。

2.   有为与无为

老子所谓的“无为而无不为”,体现在花岗石那样的东西为例,它们的“不为”正好使它们安然稳存,或者说,它们的安然稳态正好使它们可以不必陷入忙乱纷扰的“有为”窘境之中。

“有为”大约实在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必须。正如孔子倡导的“知其不可而为之”,更能表达人类的自然处境之心酸。

“递弱代偿原理”就是“道”。

“弱者道之用”,大意无非是说,弱化现象是“道”的展开和实现方式。

有为者总是把衰弱的无奈夸张成聪敏和骄横,无为者总是把永恒的强势掩藏于守挫和静默。

“自在”是指存在度偏高的“无为”情状,“自为”是指存在度偏低的“有为”情状,其间贯彻着代偿效价逐步升高的自然律,也表达着“道”所揭示的虚妄气象。

人类最好不要再把自己误称为“天之骄子”,他实在只是“天之耄耋”,且不幸愈老反而愈不得安宁,于是只好替天行道,身不由己地表演着老来风流的闹剧而已,这种情形,就像立不住的陀螺必须高速旋转起来才能实现其自立一样。

3.   追求完善的遗憾

自哥白尼首创,到牛顿成型,人类的智慧此后彻底四分五裂:搞物理的不懂人文,搞社会的不懂生物,搞天文的不懂地质,搞心理的不懂法律,如此等等,不一而足,学术分野和技术分工迄今已达数千领域,将来还会分得更细更杂,每个人只不过是某一种思想或某一项技能的残缺载体,甚至进而演成只是某一个社会结构位点上的临时部件。至于此,还有什么“追求完善”的余地可谈?

4.   平庸者伟岸

生物最重要的属性首先是遗传,因为生物诞生时它已极度弱化,死亡的结局接踵而来,所以它必须借助于某种类似接力传递那样的方式,使得短暂也能够永恒,这就是生物遗传增殖机能的初始意义。

变异创新缔造了存续,遗传守旧维系了存续。

平庸者的伟大之处,在于他们是任一同类群体得以稳定衍存的决定性力量。

5.   人性之根:贪、烦、畏

宇宙大爆炸其实就是能量转化为质量的过程,同时它也启动了分化衍续的自然进程。

人性(人的属性)是物性(物的属性)的传承和发扬。

“贪”、“烦”、“畏”,其实就是人类生存效价式微的内质虚弱指标,或者说,是物性动摇的人格化体现。它们相辅相成地建构起人类“生存焦虑”的基本框架,并把这种导源于“物性”演化流程上的阴影彻底烙在了“人性”的最深处。

6.   “快乐公式”题解

“快乐”只不过是一种心理感受,它应该和你的实际行动或行为后果无关。

无论你怎样挤破脑袋,奋争不止,你都不会获得更多的纯粹快乐,每个人最终收获的苦乐量比注定是完全相等的,其等值关系竟是这般得无可挑剔,以至于它们全都归结在一无所有的零数上。

7.   惟求存在与通权达变

人有时还没有花儿清醒,他常常搞不明白自身禀赋的实际用场和发生根源,居然自己欣赏自己,然后接着糟蹋自己。

物之变态盖由于物亦有“不变通即不足以存在”的“苦衷”,人类的通权达变之能无非秉承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物性之皎洁”罢了。

8.   另论“可怜天下父母心”

从生物进化角度诠释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并自然而然有了对应的“可怜天下儿女心”,最后两者又不为对立关系,只为完成自身充当的进化过程中角色的职能。

9.   苦海有边,回头无岸

康德著名的四组“二律背反”的第一组,正题是:世界在时间和空间上有开端;反题是:世界在时间和空间上无开端。这两种说法在当时看来都属于公认的正确命题,所以,康德得出结论,说过度用智——譬如超出“知性”去运用“理性”——只能导致谬误,而且还是一个让你无处登岸的谬误的海洋。

人类自以为独具的两大属性或两大特征的渊源和本质,即,关于“精神”存在和“社会”存在的问题,有如下诠释:

所谓“精神”原来不过是物质感应属性的代偿增益产物,它的发生脉络和构成层次如下:宇宙早期物态的物理“感应”à原始低等生物的直观“感性”à中级脊椎动物的本能“知性”à高等灵长动物的思维“理性”。

所谓“社会”原本不过是物质结构属性的代偿叠加产物,它的发生脉络和层级构成如下:粒子结构à原子结构à分子结构à细胞结构à机体结构à社会结构。

茫茫宇宙历来只有一个单向度的物演路径,理性玩弄的辩证技巧在这里断无施展的余地,因此,倒退之举要么根本不可能,要么就比不可能还糟。有癌症为例:癌细胞其实就是“回头巡岸”的尝试者,它原本早已成为高度分化的上皮细胞,高分化上皮细胞的功能单一,增殖力下降,在人体组织里扮演着无足轻重的乏味角色,远不如低分化的胚胎细胞或干细胞那样,可以自由伸展,大量繁殖,并进而演化成多种类型的功能细胞,真可谓朝气蓬勃、前途似锦。然后,高分化细胞如果反过来向着低分化的方向逆行,则顷刻危及生命整体的系统平衡与有机协调,它非但不能获得低分化细胞固有的优势,反而会连带整个有机体为之陪葬。可见,苦海既有边,回头终无岸!——这才是我们面向“发展”的现世窘境,也是人类追求“进步”的天道报应。

给人类“过度”发展的积极建议:人类必须尽快地合并在一起,降低人口数量,削平内部竞争,抑制发展冲动,保持缓行平衡,如此颇像旧时倡议的大同桃花源或空想乌托邦。

一则寓言:一个人越跑越快,一心想摆脱掉那个紧紧追随在自己身后的怪影和脚印。庄子于是讪笑着说:“不知处阴以休影,处静以息迹,愚亦甚矣。

10.哥白尼与内耳前庭

而今,我们僭越感官的限制才不过数千年甚或数百年,却已惶惶然初见灭顶的前兆,你想想看,那自然规定的感官阀限是不是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深层意蕴呢?

l精神趋知:知归茫然

11.听蚊子说:智者多忧

人类用智尚不堪自救,难道还敢使出欺诈的心术来作践智慧不成?

12.庄周梦蝶与笛卡尔的疑虑

唯一可以确证的存在就只剩下承载着我的怀疑精神的思想本身——这就是笛卡尔的那句名言“我思故我在”的精义,也是人类思想史上唯一有效的一项纯逻辑证明。

世界本无色,所谓“颜色”不过是可见光波中不同波长的光波作用于视觉系统的感觉转换产物,混合光产生白色光觉,单一波长的光波只要相差5纳米,人眼即可产生不同的色觉,故从400~700纳米之间的光波中大约能变换出150多种不同的“色”,主要为:红(700~610)、橙(610~590)、黄(590~570)、绿(570~500)、青(500~460)、蓝(460~440)、紫(440~400)等七色。试想,倘若人眼的构造起初直接就是一架光谱波长测定仪,那么世界还会有颜色吗?同样,世界本无声,所谓“声音”不过是16~20000赫兹的机械振动波刺激听器官所引起的“错觉”。错就错在这“声音”本身并不能反映出“什么是声音”,反而让听者误以为“声音”即使在耳朵之外也直接是一种客观的音响。而导致此项错误的不仅仅是鼓膜、耳蜗毛细胞和听神经中枢,就连外耳道也参与作祟,致使较小的振频变成很大的声音,却对较高的振频充耳不闻:“根据物理学上的共振原理,一端密封的管道,能对波长比它大4倍的声波发生最好的共振。人的外耳道平均长度为2.7厘米,它的4倍是10.8厘米,后者与3000赫兹声音的波长(11.4厘米)相仿。因此,人类外耳道的共振频率为3000赫兹左右。由于这种共振因素的存在,当3000赫兹的振动波传到鼓膜时,听力可增加10分贝左右。”(引自《生理学》)试问,倘若人耳的构造起初直接就是一台振动波长测定仪,那么世界还会有声音吗?再追问一句:如果我们的全部感官都客观无误地反映着世界的本真,那么,眼下这个“有声有色”的迷幻世界将会另行表现成一种怎样怪异的单调景象呢?

我们的感知系统不是为“求真”设定的,而是为“求存”设定的,这才是全部问题的关键。

13.我知道我一无所知

哲学史上的唯物论与唯心论之争在逻辑上纯属无意义,难怪维特根斯坦认为,既往的此类哲学争辩统统都是语言病的产物。

归纳法是如此糟糕的武断求知之法:它要么导致误知,要么导致无知。然而你却不能因此就说,以前的误知还不如今天的无知,因为你终究得靠武断的误知,才使自己显得略有所知。

但凡借助于逻辑上的演绎法来求知,则获知者之所知注定成为只能证明不能证伪的偏见,而且,由于你借以进行推演的根据恰恰来自于有限的归纳,因此看起来似乎成立的证明其实不过是建立在武断基础上的武断而已。

14.“真”作假时假亦真

外界的“真”一旦经过“感”(指感官感觉或感性)和“理”(指逻辑推理或理性)的过滤,它马上就变成了“失真”,或者至少你已无从判断,它是否还保持着“符合论”意义上的“本真”。也就是说,“真理”这两个字,在字义上很可能处于背反的两极,压根儿就放不到一起去。

按照由简及繁的原则,如果我们能够首先探明物理感应属性的基本规定,则无论“感知”或“精神”看起来多么令人眼花缭乱,它的基础运动态势自会因此而变得一目了然。

任何“感应”或“感知”,都不过是“主体与客体”(此乃哲人的说法)——其实就是“宇宙分化物”(此乃自然的本态)——之间对应属性的耦合,就像人的视觉只是视网膜细胞中的感光色素与光子的耦合,由此将光能通过化学能转变为神经冲动那样。而且,这里还有一个问题:“耦合”过程本身不免使客体固有的属性被扭曲,或者说,不免把“主体的感应属性”叠加到“客体的可感属性”上去,从而令感知所得呈现为某种变态了的“二相偶合体”。

“对象”已不是“客体”,它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主观化的产物,或者说,它原本只能是一个随主体的不同而发生变化的“假象”。这就好比面对同一世界,靠超声回波来感知对象的蝙蝠,与靠眼睛来视察对象的猩猩,它们各自所得到的对象或表象一定是全然不同的形态。而这不同,并不与对象的实际载体相关,仅与对象的实际主体相关。

如此,我们生活于相对世界之中。

15.“善”的缺憾与辉煌

整个生物社会的进化历程,恰恰是一个基因亲缘指数趋于下降的历程。

天地玄黄,日月洪荒,宇宙勃发,万物分化。“分化”就是“残化”,“残化”就得“构合”,而构合虽然暂时达成了补缺和依存,却终究未能阻止继续分化的势头。

“善”是一个纯粹的自然代偿产物,当然也就有它的物演规定素质和社会演动方向。

所谓“利他属性”其实并不与基因的同型系数相干,它顶多是让基因分子的分化演历陪伴它同行了一段路程。说到底,你的残化使你无由自私或自在;你要是圆满,你想利他还利他不成。自私是自斥于群化结构之外的一种完善;利他是自私不得的一腔无奈。你残化了,你以利他换取自私的前提,你的利他主义其实完全是自私的变种。从常识的角度来看,利他主义行为不过是客观上更为狡猾的自私的同一;从哲学的角度来看,利他主义行为无疑是自然分化物从“低依存度的自在”流向“高依存度的自为”之必然。

争论了数千年的“善的元义”油然而显:原来它就是“残化的辉煌”。因为你若“圆满自足”,自然无需“善待他人”;一旦相互“残而依存”,彼此便要“与人为善”;“残”之不透,“善”之不极;“残”之不深,“善”之不广;“残”至无以复加,则“善”到无微不至;“残”到无微不至,则“善”至无以复加;是谓“至善”(亚里士多德语)。不待说,所谓“恶”正是“善”的中间表达形态,也就是残化不彻底的依存摇摆状态,由此造成相互之间的剧烈摩擦和损害,而那“至善”之境界当然是指极端的自然分化或极端的社会残化,仿佛眼瞎的狼只好“善意”地背上瘸腿的狈,大家才能狼狈为奸,相依为命——对于这样的“善”,你还有多少为它高唱赞歌的豪情和兴致呢?

16.“美”是不美好的尺度

“知”的内涵并不在于求得对象的“真”,而在于求得主体的“在”,这就是“知”的本质。即是说,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疑”,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知”,当然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美”。“知”的源头是物的“感应”,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感应”汇总的“感”的一面。原始物质一旦分化,就必须借助于感应过程来达成依存。最初的感应是“一触式完成”的,即“感”的过程就是“应”的实现,“应”的一瞬就是“感”的终结,犹如电子与质子在“感”的一刹那就完成了它们之间在原子结构上“应”的依存那样。但随着宇宙物演进程和分化进程的发展,物的感应属性相应膨胀并相应分化,譬如,后衍物种的感知能力倾向于越来越增强,感知方式也倾向于越来越复杂,到人类(包括前人类的某段动物序列),他已经把理化阶段的电磁感应和原始生物的趋光反应发展为感光视觉,并将简一的“感”分化成视、听、嗅、味、触等复多的“感觉”。不仅如此,他还在理化“感应”和生物“感性”的基础上,进而分化出纵向叠加的“知性”和“理性”。至此,“一触式感应”已完全裂变为“感”(确认)、“知”(辨析)、“应”(行为)的分立步骤,以及相关的整合过程。

凡是未及于“应”的“感”都可能呈现为“美感”。所谓的“不美”决非“丑”的概念,而是“无美无丑”的意谓,因为“丑”不外乎是“美”的组成部分,亦即是“美”的抑扬顿挫的旋律罢了。

“美”(beauty)与“真”(truth)一样,它的华丽程度直接就标示着其派生主体的失存程度,或者说得更切近一些,它的绚烂光影直接就度量着人类与自然的失离间距——这就是“美”的形销骨立的本质。

17.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从本原意义上讲,也就是从自然分化的演动轴上考察,以客体的可感属性为对象的各个分立的客体就是主体,相对于彼客体而言,此客体的可感属性也就是当它被视为主体时的感应属性。即是说,主体本身就是客体的组成部分,当某一分化物作为感应者将另一分化物(也就是感应者)变换成对象从而实现自身为主体之时,那个(或那些)被变换为对象的客体又以该主体的镜像式感应属性作为可感属性之素材而同时亦将该主体变换为对象,也就是令该主体立刻还原为客体,是为主体与客体的“原始可换位状态”(譬如电子与质子、与原子核、甚至与分子的那种简单的电荷对偶关系)。这种可以还原为客体的主体才是主体的根本质态。

我之所知,仅限于我之所需;我之所需,仅限于我之所在。只有当我“在的状态”发生了某种变化,我“知的状态”才会发生相应的变化。这种随“在”而变的“知”显然只是“在”的浮面上荡起的浪花。

18.自然界里没有飞跃

在这里不是要否认事物本身的客观演动,而是要说事物演动的表观形态还得受制于我们对它的感知方式。具体的情形对应如下:

第一,          由于我们的感知方式倾向于将对象的细微差别扩大化,所以我们总会把平滑渐进的动势误判为“飞跃”。

第二,          由于我们只能借助于原始物态条件(如光子、波粒子、质子和电子等等)来建立自身的精神神经生理系统,因此,不但是感性,而且是整个知性乃至理性思维系统也必须在感性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大对象在表象和概念上的区别。

第三,  由于我们早把对原始微观条件的感受完全混同在切近宏观条件的感知之中了,也就是说,我们的感知系统一开始就建立在缺乏或淘汰细微感受性的基础之上,这就导致我们很容易忽略或失察在基础层面上发生的微观演动和细小变化。

19.黑格尔:辩证逻辑的圈套

辩证法是理性逻辑最原始、最低级的过渡形态。

按照“万物一系”的自然演化原理,“精神现象”无非是原始物理“感应属性”的代偿增益产物罢了。

20.理性逻辑方法谈

任何一个物种,它的认知逻辑一定与它的自然演化位格相匹配,反过来说也一样,任何一种逻辑质态,如果它发生了某种动摇,那么一定是其逻辑载体发生了自然进化位相上的衍动,从而要求某种代偿更新的逻辑体系随之派生。

知性逻辑(形式逻辑)就是动物们贯彻“思维经济原则”的一种天然约定状态。譬如:“同一律”(A=A),就是动物在面临A、B、C、D……等诸多依存对象时,依据当时的具体情况和生理需求,本能地暂时只对其中某一类对象发生兴趣的识辨判断;而“排中律”(A是B或不是B)和“不矛盾律”(A不是非A),又是较高等的动物在面临分化度更高的依存对象系列时,本能地避免发生识辨混淆,从而使自己的当下判断立即回归“同一律”状态的逻辑反应;至于后来由莱布尼茨等人追加上去的“充足理由律”,其实已经是超出知性逻辑的因果判断了,或者可以把它看作是知性逻辑与理性逻辑达成无间断联缀的一个中间环节。

简一律——与知性逻辑的“同一律”相对应。即在整理知性素材时,思维运动必然自觉或不自觉地遵奉者“诸物一系”的事先预设,并竭力将这“一系”简约为(或在感知序列的更高一级上抽象为)“一理”,是谓“简一律”。不同点:同一律是在任何一个“知觉系统的点或面”上严守着“A=A”的规定,而简一律是在任何一组“知觉系统的分化体系”上严守着“A系=A系”的规定。

排序律——与知性逻辑的“排中律”相对应。即在整理知觉表象系统时,思维运动必须将也已无法简单“排中”的繁复系统分解为若干组成单元,并参照整个系统就各个单元的存在状态予以定性、定量或定位,是谓“排序律”。不同点:排中律是在任何一个“知觉系统的点或面”上规范着“A是B或不是B”的关系,而排序律是在任何一组“知觉系统的分化体系”上规范着“A是B以及C、以及D……”的织合,由以确立逻辑系统的有序结构。

消矛盾律——与知性逻辑的“不矛盾律”相对应。即在整理感知系统各层级上的诸类抽象要素时,思维运动必定要设法消除其间的种种混乱、迷失和关联障碍,并按照简一律所规定的“一系化”(即“一理化”)原则将表面上互补相容甚或相互矛盾的诸端梳理成一个统一和谐的系统,是谓“消矛盾律”。不同点:不矛盾律是在任何一个“知觉系统的点或面”上受制于“A不是非A”的规定,而消矛盾律是在任何一组“知觉系统的分化体系”上发掘着“A之为A正在于它源自非A或导致非A”的机制,从而使矛盾终于不成立。

追本溯源律——与知性逻辑的“充足理由律”相对应。即在整理感知表象结构的互动关系时,思维运动势必倾向于追索各个相依单元的存在因和联动因,并通过对其内在关系的推求于不同深度(即“程度”)上达至“元一”(即“简一”)的境界,是谓“追本溯源律”。不同点:充足理由律是在任何一个“知觉系统的点或面”上直接判定其前因的自足性反应,而追本溯源律是在任何一组“知觉系统的分化系统”上间接探讨其总体联系或“多因本原”的反应前预备程序,由以造成“知”从“感应一体”中分离出来的结局(即分离为“感”、“知”、“应”的结局)。

理性逻辑并不是知性逻辑的辩证反动,而是知性逻辑的代偿顺延。而且,那个从知性中走来的“直观的因”要想成为理性中之“充足的理”,就必须超脱于相对僵硬的“直观”之束缚,亦即必须沿着“虚拟感应”的路线进一步“虚化”下去,以至于使之抵达“纯理之想”的境界——这就是“理想逻辑”的完整质态。

21.波普尔悬念:科学的真面目

科学与非科学的唯一区别恰恰在于科学的可证伪性,即凡属于科学的东西,它总是能够被证明为是错的,而且,科学精确程度越高、内容越丰富的理论,其可证伪度也就越大。这在逻辑上意味着,科学知识的真实性很低,而且倾向于越来越低。

        你必须敏锐地发现研究对象的可疑点,即必须找见可能对此前观念产生证伪思路的蛛丝马迹,也就是必须首先提出问题,然后调动思想,建立猜测性假设或假说的逻辑模型,由此开始,你才算真正进入了研究状态。

22.逻辑比事实更真实

归谬法:根据亚里士多德的理论,一块大石头要比一小块小石头落得快,但,假若把这两块石头拴在一起会怎样呢?从小石头的角度看,下落的大石头应该被下落慢的小石头拖着而减慢,反过来,从大石头的角度看,小石头又会被大石头拖着而加快,结果,整体的速度似乎将比小石头快比大石头慢。然而,两个石头捆在一起要比大石头重,可它反而却比大石头落得慢,这个推理结果违反了亚里士多德的理论。

我们过去总爱把科学叫作“宇宙观”、把哲学叫作“世界观”,这显然是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其实,它们自始至终都不过是某种飘忽不定的“逻辑观”或“逻辑模型的演动系列”罢了。

人们通常把“感官上的事实”看作是“客观”的,把“观念中的事实”看作是“主观”的,同时,又想当然地认定,感官上的影像一定比头脑里的观念显得更贴近真实。但,人类认识进程的发展总是反其道而行之,偏偏要让运行在逻辑上的观念摧毁感官上的事实,这种无可奈何的局面就是“逻辑比事实更真实”的原委。

从感知逻辑的演化进程上看,越原始越低级的认知方式(也就是逻辑质态)越稳定,越后衍越高级的逻辑序列(也就是认知方式)越动摇。譬如,感性比知性稳定,知性又比理性稳定。

生物:活力论à进化论à基因论à……

思想:神学à哲学à科学à……

l社会趋繁:繁归动摇

23.猴子与人:分歧源头上的疑点

变异现象和进化进程是由先天突变和自然选择协同达成的。

单向度的自然演化趋势。

自身状态的不圆满和不稳定是进一步分化前衍的先决条件。

可分化素质:不断地要求有所代偿的自身不圆满状态。

24.天演的自由之路

所谓“自由”,说到底不过是指某个系列的自然衍生物所具备的“自主能动性”。严格来说,一切物质都具有“能动性”,问题在于其“自主”程度的差异,这个自主性就是“自由”或“自为”的规定性。

生物的自然进化演历始终伴随着自主能动性或“自由”程度的不断升华:从原始动趋反应(分子运动到生物运动的过渡形态)à趋性(原始“感性”初步发生)à反射(神经系统也已形成)à本能(此时“知性”开始确立)à“动机”行为(自主意向渐次萌芽),发展到这一步,“自由”已经从“生物自发能动性”朝着“精神自主能动性”的方向逐步转变了。其间穿插着某种日趋深入的学习进程,这个看似高明的“学习”行为,其实早在及其原始的低等软体动物譬如章鱼那里就已开始展现。它的进化步骤大致如下:

惯化学习(学会对反复发生的无关刺激不予反应以节约机体能量)

à印随学习(记忆能力渐增并对日后行为产生指导作用)

à联系学习(被若干相互关联的刺激诱发形成预备反应程序)

à试错学习(通过行为效果的体验反复调整自身行为方式)

à洞察学习(依据既往经验达成处理当前陌生事态的能力和方法)

à推理思维(借助概念和一般原则来应付愈益复杂的具体境遇和问题)

至此,“理性”崭露出头角(它标志着“智能”从实物对象的束缚中摆脱出来而进入逻辑变塑的异想天开之境界),“自由”跃然于天道(它标志着“体能”从遗传性状的束缚中摆脱出来而进入工具变塑的人机联构之境界)。

     自然进化的“失稳”或“失位”态势:“失稳”导致“疑惑”并催生“精神”,“失位”造就“自由”并演成“意志”,此乃“自由意志”或“意志自由”的天道渊源。

25.普罗米修斯的天谴词

“社会”(即“社会结构”)说到底不过是自然结构化进程的终极叠加形态或临末代偿产物,而且,人类社会一定是从生物社会中增长出来的,这是一个平滑递进的连续过程,其间丝毫没有什么人类意志所能造成的转折,反倒是人类的意志必然表达着自然意志的规定,或者说,风行于人间的种种美好愿望、时尚思潮以及改造社会的远大抱负等等,无论它如何花样翻新,终究不过是在为宇宙物演的既定目标披襟斩棘、开拓道路而已。

你个人的“小目标”的同时,国家也有它的“大目标”,世界更有它的“大大目标”,其关系是,小目标若实现(“生”),则必须服从于大目标,否则,注定会失败(“死”)。

经由粒子结构à原子结构à分子结构à单细胞结构à有机体结构à社会结构,分布在这条自然结构化演历上的能耗越来越高,结构稳定度却越来越低,其间呈现的反比相关态势俨如一个线性函数方程一样的精确无误。

26.社会标本:膜翅目王国的故事

“社会学”的根本问题不在于浅议人的行为怎样铸成了社会,而在于深研自然的规定怎样铸成了人的社会行为。

既然人类本身就是生物进化的自然产物,那么,人类社会则同样不可能纯粹是人类行为缔造的结果,无论这类行为是文化性的还是经济性的。毫无疑问,社会存在——指从生物社会向人类社会演化递进的全过程——一定贯穿在某个自然法则的链条上。

27.缘的解说:偶然与选择

从“天人合一”的角度讲,人原本是天地的造物,他因此先天就禀赋着应合自然的潜能,否则他或他的前身——即进化过来的生物先祖——早就被自然选择淘汰了。换言之,每个人的性格倾向、行为方式乃至思维格律其实都是先天给定的,后天的学习过程和机变行为,说到底不过是基因潜能的调动和焕发而已。也既如此,一个人本着自己的兴趣、爱好和直感去做事,当然就会产生较高的成功概率和行为效果,因为兴趣、爱好和直感其实就是他天生素质的苗头和导向。

把握这个好运就叫“选择”,放弃那个霉运就叫“自由”。

必然性是指物质趋于指数分化的注定走势,偶然性是指任一分化者与其他分化物发生随机耦合或点式依存之几率递减的当下状态,二者之间非但不矛盾,反而恰恰是一脉涵融的,即“偶然(性)状态”正是“必然(性)进程”处在贯彻途中的位相指标,亦即越前位的衍存者之间(譬如无机进化系列),由于分化程度偏低,依存对象单一,因而它们实现碰撞耦合的概率越大(呈现为非偶然态);越后位的衍存者之间(譬如生物进化系列),由于分化程度偏高,依存对象纷繁,因而它们发生邂逅相遇的概率较小(呈现为偶然态);这里表达着某种连续递进的单向分化量增动势,其间绝没有跳跃两端或双向图解的辩证余地。

28.恋爱的小花招与大背景

聪明的女人是这样一种女性,和她在一起时,你想要多蠢就可以多蠢。

它不但会使人丧失其他,而且可以使人丧失自己本身。

从生物进化学角度,便可梳理出恋爱中的“小花招”,以应和生物进化大进程的“大背景”只需。

29.富贵病:马尔萨斯的失误

生物的超量繁殖潜力意味着什么?抑制这种繁殖能力的自然限度何在?种内竞争的幸存者依靠什么优势来取胜?以及这些所谓的优势群体将把自身引向何方?

人类社会的周期性大动荡,通常潜含着人类自身的生物学要素在作祟。

科学进步是什么?——就是最快捷的变异和最激烈的进化!须知生物的进化是通过“基因突变”引发“体质性状”的变异来完成的,而人类的进化是通过“逻辑变革”引发“智质性状”的变异来实现的。所谓“智质性状”,就是指动物或者人类借助于自己的智能属性所造就的工具式体能延伸。也就是说,智质性状一定是体质性状的直接继续或机能发展,就像智能本身是一种在生物进化的过程中渐次发展出来的东西一样。所以,我们所谓的“工具”,无一不是动物体质性状的延长和补充,譬如望远镜和显微镜是眼睛的延长,刨床和龙门吊是手臂的延长,汽车和轮船是足力的延长,电子计算机是脑力的延长等等。总之,我们尽可以把一切工具统统称为“类体质性状”。

智质通过对于自身类体质性状的重塑和再造,其每一个演动进化步骤都相当于一次生物变异或生物变种:从“猿人”à“旧石器人”à“新石器人”à“青铜器人”à“铁器人”à“机械化人”à“电子化人”à乃至发展到“基因工程人”而不止;或者,换一个表述方式也一样:即从“猿人”à“原始采猎人”à“游牧人”à“农业人”à“工业化人”à“信息化人”à乃至发展到“后现代化人”而不止。

       代偿既是有效的又是无效的,由此达成递弱代偿的自然原理。

30.人类在自然界的位置

人类高尚的精神存在,其实受累于生物禀赋中最原始、最低级的性压抑的扰动,它可能转化为某种潜意识层面的紊乱,然后从那里发起对精神活动最有力的支配。人——从此与古埃及金字塔前狮身人面的斯芬克斯一样,虽有一颗貌似理性的硕大头脑,其精神状态却完全受制于动物般的血肉之躯。

我们把世界看错了,反说世界欺骗了我们。

人类的智化生存,本质上仍然属于一种“盲存”的状态(亦即本质上仍然属于一以贯之的物演“流程”的继续),他的智慧仅够用于蒙蔽自己,或者说,仅够用于蒙蔽自己的自戳状态。智慧的本性以及智慧的发扬绝不是我们的守护神,它倒更像是为浮士德寻求满足的那位可爱的魔鬼糜菲斯特!

文末抛出问题:我们究竟应该如何与这个无法摆脱的魔鬼周旋呢?——这可是一个全体人类迟早必须直面的存亡攸关的大问题呵!

这不禁让我怵然回想起14岁时的一个类似上面的担忧:我们在与时间赛跑,因为我们正处在一个定时炸弹之上,要想存活,我们得赶在爆炸之前,恢复足够的“法力”(智慧与能力),要么拆除生死炸弹,要么逃离至安全边界!

到此,这本书的读后感输出完毕,虽然有相关类似思想得以看得懂书中要义,但毕竟头脑愚昧、心智尚未足够成熟,再加之文采不足,往往词不达意,所以,其中感悟紧紧算个入门而已,且看再过几年,积极入世体验一番后,定会别有几何哲思。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