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息相依

这个念头，这个思想，同呼吸差不多，属于同类，念头思想是跟着呼吸的。……年轻时，有老前辈问我：念在先还是气在先？我说是念先动，气就跟着动。……老师说：对，好，这是重点。

在佛家有一句话，就是密宗的“心风得自在”。道家后来把这句话改了，说是到了最高处“心息相依”。什么叫心息相依？也就是心风得自在。……鼻子的呼吸之气是很粗的，进一步是心肺部分的呼吸，再进一步普通所谓叫“丹田呼吸”，胎息，在肚脐以下，再进一步，息到达足跟，整个地停掉而气住，不需要呼吸了，脉也极少跳动了。这个样子可以说是“心风得自在”，是“心息相依”的初步。不到气住脉停，心风不能的自在，心息不能相依。

心念思想看不见，属于知觉部分，呼吸比较有感觉。……能够把知觉部分和感觉部分完全训练空了，自在了，禅定的初步基础才算有了。

修到了四大皆空，这个肉体可以化掉。第一步是感觉没有“我”的存在，进一步别人看不见你了。所谓道家讲的“散而为气，聚而成形”。这个气不是空气的气，念头一动，要它凝结拢来，要给你看见或者看不见，都可以办到。……但是道不在这上面，这只是工夫。当然，做到这种工夫也很难，非要至高的定力不可。它的原动力也在这个思想念头。至于心物一元的形而上道，那完全就是从念头思想这个路上去的。

(节选自《我说参同契》，有删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