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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京官过年那些事儿

 新用户07714572 2022-03-11

春节来了,我想起晚清那阵儿祖上在京城过年的事儿。他们是入乡随俗,还是保持家乡的过年习惯?那个时代读书做官的人都爱写日记,李慈铭当年给祖上写神道碑时,就是依据祖上日记本中的材料。不过,中原板荡,时代播迁,祖上的日记早已风流云散。好在与他同时代的翁心存、翁同龢,还有他的家庭教师李慈铭的日记,因为种种机缘留下来了。这三位日记的主人与祖上都有些过从,从他们的文字中,能够依稀瞥见祖上那批京官们过年的情景。

翁心存和翁同龢父子是有清一朝少有的“父子皆帝师”的创纪录者。翁心存先后担任过咸丰和同治的老师,翁同龢也担任过同治和光绪的老师,后来二人又分别担任过大学士,成为宰相父子。所以二人的日记,因其特殊的身份和地位,于研究清代的历史,具有独特的文献价值。翁心存日记中在京城过年的最初一次记录,目前保存比较完整的,是道光十八年这一年的春节。

清代京官过年那些事儿

翁心存四十岁画像

中国人过年,往往从进了腊月就开始了。大清的中枢机构也不例外。据翁心存日记,腊月十九巳刻,各部院举行封印仪式。这标志着中枢机构的高级公务员也开始准备休假了。

过年的气氛是从皇帝给大臣们发福利开始的。

道光十七年腊月十九日:是日赏余等果糖共一银碟,分而怀归。

腊月二十一日:是日赏狍鹿。鹿尾一盘,鹿一只、野鸡六只、冰鱼四枚、挂面十扎。

腊月二十三日:是日赏柚子两桶,余等每人各分三枚。

腊月二十六日:是日赏福字及天青八丝大卷缎一连,驼色二则团龙大卷缎一连。

腊月二十七日:是日年例赏荷包一对,内贮银锞二个,每个四钱余。貂皮二张,本色绢布各一块。

腊月二十九日:是日赏四季平安荷包一个,余等五人所得者皆是五毒,盖误也。盘金大红缎四喜荷包一对,顾绣年年如意荷包一对,又赏蜜柑、朱橘、冈榴、广橙各一桶,余等五人分之。

道光十八年正月初二:是日赏春帖子十张,各色蜡笺十张,各色绢笺十张,得笔十枝,湖笔二十枝。

从翁心存日记的记载看,皇上的赏赐,年例是两个荷包,两面装的只有二个四钱重的银锞;貂皮、缎子虽是上好的贡物,但不能变现。不过,皇上的赏赐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一张纸,一枝笔,一个柚子,翁心存都记得清清楚楚。大清的皇帝还是有人情味的,臣子们也都有感恩之心。礼轻情意重,何况是皇上赏赐的呢?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浩荡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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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心存日记》中华书局2011年版

年终福利就发这么些物品,京官们的这个年该如何过呀!大清朝不是高薪养廉,而是低薪养官。据《大清会典》,清代的京官,特别是文官,收入比较低。像翁心存这种四品衔的文官,年俸只有105两,禄米105斛。如果是地方官员,四品养廉银有3700两,但京官养廉银较少,有时只有地方官员的一半。晚清银两的价值,差不多一两银子等于现在的150元-200元的样子。这点收入,养活一家人紧巴巴的。当年曾国藩在京为官,当了吏部左侍郎,还借了一屁股债,靠的是外放主考时的收入才填补上窟窿。

翁心存此时好在是一个人在京,家眷留在江苏常熟老家。道光二年他中了进士后,改庶吉士,经散馆考试授翰林院编修,三十九岁入直上书房,授皇阿哥惠邸。后外放广东、福建、江西等地任学政、主考官,道光十六年授大理寺少卿,正四品。道光十七年的二月,他从奉天府府丞和学政位置上再度回京,复直上书房,授六阿哥读书,也就是后来的恭亲王。这一年,他四十七岁。

好在京官中有实权的,地方官员会奉送“冰敬”“炭敬”。从字面上看,也就是送点降温费、烤火费,实则是公开而合法的贿赂。这“冰敬”“炭敬”的数量多少由地方官员自行决定。但从《翁心存日记》和其子《翁同龢日记》中,均未发现他们收取“冰敬”“炭敬”的记载。是他们担心黄白物亵渎仓颉圣人,还是担心日记将来供世人阅读,有损光辉形象,反正不得而知。但据翁心存道光十七年腊月十七日日记,“得奇约斋副帅书并鹿尾二盘,即作答书交差弁带走”。说明有人送礼物,但不是金钱。在某种程度上,翁氏父子能够在清廷险恶的政治环境中全身而退,说明他们还是洁身自好的。所以有人用“清正不阿”来形容翁心存。他死后,谥“文端”,这也从另一角度,表明了对他品行的肯定。

腊月十九封印后,翁心存还要到上书房值班。他从腊月二十一到腊月三十都还在忙乎。他在除夕这天写道:“ 清晨,晴和,辰初刻,上御保和殿宴外藩,余等随王大臣排班,在乾清门外谢荷包赏,叩头,仍入。巳初退直。”这天本来是全家团圆的时候,如果放在今天,到了晚上,吃了团年饭,一家人会围坐在一起看春节联欢晚会了。可这年翁心存孓然一身在京。他在这天的日记中记下了当时孤寂的心绪。“自壬辰至今六年度岁,其四皆在途中,尚有友朋相聚。惟甲午及今岁一人寂坐,尤觉不堪。白驹过隙,修蛇赴壑,两鬓已皤,何当长年羁旅乎,为之慨然。”

正月元旦:辰初刻,上御太和殿,百官朝贺,礼成而退。

正月初二:清晨入直,巳初退直。

正月初三 :例不入直。

正月初四:是日驾幸圆明园,余于末初登车出西便门,申初至食笋斋直庐。

正月初五 :入直,午初一刻退直。

正月初六:午初一刻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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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早地要到宫中拜年

腊月正是北京寒冷的时节,这年雪下得很大。翁心存在日记中多次写“雪花飘洒”,“出城四望一白矣。雪至暮不止”。但他每天要“寅初三刻起,卯初三刻入朝房待漏,辰初入直”。即凌晨三点四十五分起床,五点四十五分到朝房等待朝拜,六点四十五分皇帝举行朝会,七点十五分入直。从除夕到初六,翁心存只休息了一天。在这期间,他要给皇帝贺年,拜谢荷包(年终奖)赏。同僚们要团拜,皇帝去了圆明园,他才能退直。据翁心存日记记载,他去上朝,基本是坐车,应当是下面这种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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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评价清朝的干部作风,皇帝不能说不勤政,臣子不能说不辛苦,但后来还是“忽喇喇如大厦倾”,勤也没能补拙,治国看来有些门道。综观历朝历代,少有中央政府的官员这样敬业爱岗的。皇帝以身作则,每天起大早要举行朝会,大到军国要事,小到某地修个堤架个桥,都要亲自过问。连除夕这天,君臣们还要见个面,哪怕是寒喧一下,也体现君臣和睦,上下同心呀。所以,翁心存也觉得虽苦犹荣,一字不漏记下这些难忘时刻。

当然,过年吃吃吃是少不了的。作为四品京官、皇帝的近臣,翁心存要参加一些公私宴请的活动。他在正月十二日的日记中写道:

正月十二日:十五日即届斋戒期内,故移十四宗亲宴于今日,移十五正大光明殿筵宴于十三,移十六廷臣宴于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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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大光明殿筵宴

但这些重大的活动,翁心存道光十八年的日记中没有记载。是当时翁心存的官阶还有些低,没有参加,还是他没有记载,无法确认。关于廷臣宴,咸丰九年,在他已经担任了体仁阁大学士后,有过一次比较详细的记载。

午初三刻廷臣宴入坐。上御东珠顶冠,蟒袍貂褂朝珠,诸臣染貂冠,蟒袍补褂朝珠。东边僧格林沁、瑞麟、肃顺一桌,麟魁、全庆一桌;瑞常、文彩、穆荫一桌,西边彭蕴章、翁心存一桌,周祖培、朱嶟一桌,陈孚恩、赵光、许乃普一桌,一应礼节皆如前,约四刻乃罢。臣心存领到福寿玉如意一柄、帽纬一匣、酱色江绸绣蟒袍料一件、酱色缎袍料壹联、白玉高脚杯一件、青花白地双凤五寸盘两件、鼻烟一瓶,恭捧而出。

这次廷臣宴,翁心存记下了君臣的穿戴,座位的安排,赏赐的物品,吃了什么他略而未记。当然,穿什么不仅仅是礼仪,还关乎天朝的秩序,中国的礼乐文化一直是政治挂帅。如这天谁和谁坐在一起,他记得很详细。他提到的周祖培,是我的十四世祖。他当时是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兼署吏部尚书。与周祖培坐在一起的朱嶟,时任左都御史,署兵部尚书、礼部尚书。两个人都是从一品。宴会后,大臣们每人领一份赏赐的厚礼。包括“鼻烟”,这说明宫廷生活也很与时俱进,吸鼻烟在当时是比较时尚的雅好。

廷臣宴现场

至于廷臣宴的具体细节,翁同龢在光绪十年的日记中,对此有详细的记载:

午正入坐,午初一刻至南书房少坐,旋由甬道行至丹陛,分东西班,满东汉西。立戏毯边外北面。上升御座,奏事总管太监引入,就垫跪,一叩。特赐御前馔各席一器,一叩。赐奶茶,人各一盂,一叩。菜席撤去,换果席。赐元宵,人各五。一叩。食讫,此时进酒者起,众皆离席立,进酒者出槅扇外,脱去外褂,仍挂朝珠,入中门跪,众皆就垫跪。太监实玉斝酒授进酒者,进酒者起,捧酒矩步由中搭渡上,折而西而北,近御座跪献讫,由西搭渡趋下,于原处叩首,众皆就垫叩头。进酒者复由西搭渡升,跪而虚斝,由中搭渡矩步下,于原处跪。太监接斝,酬以爵,受爵,一叩。饮讫,一叩。众不叩。进酒者出,著褂入坐,众咸坐。赐酒,人各一杯,一叩。赐果茶,一叩。饮讫众起,挨次趋出殿外,檐下横排,一跪三叩,让出中路石。上起,众退。(《翁同龢日记》第4卷1825页)

头叩了不少,酒喝得并不多。这廷臣宴,纯粹是一场花式表演,所以翁同龢的记述让看官们也眼花缭乱。这一跪一叩,就把君君臣臣,上下尊卑,演绎得清清楚楚了。有人研究中国的政治史,其实,这一场廷臣宴,就把中国的礼乐文化与政治的关系看明白了。我们今天看这哪是赴宴,吃没吃到什么,头却叩了不少,多累人呀!其实,参与者可没这种感觉。回到家,他们还会津津乐道,兴奋不已,宴会邀请了谁,出席者是谁,与谁坐在一桌,至于吃什么并不重要。这就是“规格”!所以翁同龢一回到自己的家,就把宴会上叩了多少次头,用笔一一记下。

除了参加公家的宴会,翁心存在节日期间,还参加了一些朋友的聚会。他在日记中记载道:

腊月二十日:罗萝村、顾杏楼、徐笑陆、白退庵诸同年饭,退庵以疾少坐即去,戟门后至先去,萝村诸君至戌正乃散。

腊月二十二日:招同罗萝村、盛云生饭, 戌初乃归。

腊月二十三日:遂赴惠饮之招,同席者许滇生宫詹,成某某御史.....皆丙子同年也。

除夕:申刻子廉招饭,子春亦在,戌初归。

正月十日:申刻惺庵前辈招同直诸君饭,惟滇生有公事后至,未入席也,谈至亥初乃散。

正月十三日:退直后入城,至浙绍乡祠赴敦甫之召,其未来,命两世兄款客,同席者为朱桐轩编修凤标,瞿孝廉。及其两西席。

在《翁心存日记》中,有很多吃饭的记录。他与上司,与同僚,与同乡,同年,亲人一块招饮,互相宴请。但从有些记录看,宴请也比较简单,有时吃个面都记在上面。是君子之交,还是官员薪水不高,或者两种因素皆有。不过,这凑个饭局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从翁心存的记载看,参加者均“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

按照中国的风俗,从正月初一开始,就要拜年了。正月初一这天,如往常一样,寅初就起了床,在家里“焚香祝天,遥介慈寿”后,他就开始入朝。七点十五分,皇上“御太和殿”,百官朝贺,三呼万岁,行礼如仪后退直。接着,翁心存就开始拜年。

正月初一 :余出东长安门拜年,从汤敦甫师起,盖非师门及同邑人,皆不及遍拜也……午后风烟漠漠,复出拜年,傍晚而归。

正月初二:出西华门拜年,末初出宣武门回寓。

正月初五:两总师傅到书房,退直后与同直诸君互相拜年。饭后复独拜七峰别墅诸君。二班。

这里翁心存除了给皇帝拜年外,就是给老师拜年。按科举制度,除了授业的老师外,历次乡试、会试、殿试、散馆考试的主考、副主考,还有些读卷官都应视为“坐师”,一生以师礼相待。其实,能担任主考和副主考,会试由一、二品大员担任。同考官十八人,由翰林进士出身的司官、科道担任。各省乡试的主考和副主考,也多半都是放翰林及进士出身的部院郎官充任,地方进士出身的官员协助考试,称为房官。同时由各省的巡抚担任监考官。顺天府是京畿重地,皇帝往往派大学士出任主考。那么这一次次的考试,考生与考官就结成了一对对的政治联盟。如果某一天需要,师生之间就互相奥援。中国开始科举考试后,这类师生之间的故事,不绝于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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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官员流行团拜

从翁心存的日记中看,当时为了节省时间,团拜也很流行,大家见面互相鞠个躬,作个揖,道声吉祥,也就算拜年了。官场和工作场合如此,翁心存在家里,家人之间也是彬彬有礼。

《翁心存日记》记载,道光十七年翁心存进京任职,家眷没有带来,道光十八年以母老乞养(按《大清会典》,祖父母父母八十无论有无其他兄弟,均可申请停职奉养)回籍,后又丁母忧,道光二十九年方回京复职,仍任上书房行走,授八阿哥读。在咸丰九年的日记中,他记载初一除了上朝给皇帝拜年,给老师同僚拜年外,在家还要“拜先人真容,与内子称庆,儿、妇、孙、曾各以次称贺”。

翁心存、翁同龢因是帝师,身份特殊,他们过年中政治的色彩较浓,户部郎中李慈铭光绪十四年的春节,就更多地体现了中下层京官的特色。

不过李慈铭也不是一个等闲角色。他的官衔虽只有五品,但在户部江南司管钱管粮,相当于现在财政部的某个司局,位置不可谓不重要。何况他虽只是一个中层公务员,但却早已是名满天下的江南才子。他嗜书如命,读书、品书,与张之洞、翁同龢、潘祖荫等诗文唱和,过从甚密。他从年轻时开始写日记,事无巨细,靡所不录。既有个人的诗文,读书体会,也有政治经济和与人交往的文字。所以,时人排队等着拜读他的日记。正因如此,我们看到这位李郎中在这年的春节前后,除了给李鸿章于天津办的问津书院北海学堂的学生改改卷子(每年一千五百两束脩),写写应酬的诗文,就是在家接待各地“跑步(部)进京”的大小官员。

如光绪十三年十二月,他在十一日的日记中写道,收受“皖抚陈六舟中丞书馈炭敬二十四两,周玉山馈炭银三十两”。十七日“得赵桐孙顺德书并馈炭银十六两”。二十四日“陶仲彝同年书惠炭银三十两”。他在这行字下面记载:“二君皆暂摄郡县而输养廉饷可感也。”(还没转正就来孝敬京官,真让我感动呀)。二十六日“印结局送来公费银四十两”(可能是户部印刷的结余)。二十七日“得郎斋尚书济南书并惠银五十两”。二十八日“得许仙坪布政金陵书并馈炭银三十两”。二十九日“得翁叔平师书馈岁十二金”(翁叔平即翁同龢,是李慈铭的座师)。粗粗计算,这个月李慈铭收到各种礼金,包括炭敬,共230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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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缦堂日记》广陵书社2004年版

当然,除了这些银两,过年前后他还收了一些别人馈送的礼物,包括食品、酒肴、花卉、工艺品等。人之常情,这儿略过不提。

光绪十四年李慈铭六十大寿,这在那个时代是一件大事,自然有不少来为他祝寿的人。除了几个特别重要的朋友,如介唐、敦夫、子培外,李慈铭没有记载有谁来给他贺寿,只是记载了来贺寿的人数。如初一“二十六家”,初二“二十七家”,初三“二十五家”,初四“十四家”,初五“二十家”,初六“十五家”,初七“十家”,初八“七家”,初九“五家”,初十二“四家”,十四日“四家”。据李慈铭自己的记载,他六十大寿,共有157家来贺寿。这些来祝寿的是什么身份的人,是否送礼金,李慈铭未有记载。按照常礼,贺寿不会空手而来。李慈铭自己去为人贺寿,都要馈送银两的。那么如果以一家三两银子计算,大约李慈铭收到礼金在500两左右。他在50岁这年买了一个16岁的小妾席氏,只花了130两银子,那么光绪十四年的春节,他收受的银子看来又可以让他再做几次新郎了。

用今天的话说,李慈铭的这个年过得也算“累并快乐着”。

这些事放在今天,按照时下的“八项规定”,这位大才子,如果有人告发,恐怕早就被拿下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晚清那些表面上很光鲜的京官们,大多囊中羞涩,如果没有这些“冰敬”“炭敬”,他们的“年关”又将如何度过?好在当时这是合法的人情往来,所以李慈铭这种“清流之士”,才敢堂而皇之地将这些记录在案并让今天的我们一睹究竟。

责任编辑:周小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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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百义 出版人、作家。曾任长江文艺出版社社长、长江出版集团总编辑、长江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副董事长。现主持编纂出版1600册《荆楚文库》大型文化丛书。在出版社期间,主持策划的有《二月河文集》《历史小说大系》《九头鸟长篇小说文库》《新时期报告文学大系》等。责任编辑系列长篇历史小说《雍正皇帝》《张居正》等。本人写作并结集出版的有:小说集《竹溪上的笋叶船》《山野的呼唤》《黑月亮》,历史小说《她从魔窟来》(与人合作),报告文学《步履艰难的中国》《中国反黑行动》(与人合作),古籍整理《五经七书译注》《白话劝忍百箴》《预知.预兆.预见》,出版研究专著《出版的文化守望》《书旅留痕》《书业行知录》等。有《周百义文存》3卷。最新出版的有《长江十年》《劝忍百箴》(修订版)《我的出版实践与观察》《岁月绵长》《出版的艺术》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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