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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里

 天街小宇 2022-03-15

  天暖了,海光姐引我去看玉兰枝头的花苞,那一小丢丢的白,真的不好被发觉。她说,她喜欢这样的树,不张扬、不失约,到时候自会开花。我仰头——天很白,花苞很干,那些属于春天的颜色,估计还要调上一些时日。

  疫情,又有卷土重来之势。接二连三的排查,一如既往地防疫,不停的在做上传下达。倒没有太多的焦虑,从孩子到大人,仿如都多出了既来之则安之的生命智慧。读到一段诗——“我们是一粒粒被照亮的卑微尘埃,既不悲伤、也无忧愁,我们总是习惯于在这样的照耀里,把生活的阴影,从内心移到身后。”

  人生在世,终将适应与各样的问题、困境,包括疾病共生共存,假使没有这些,是否会少了滋味可言……

  转眼间,上班半个月了。学期短、活动多、任务重,感觉校园里集结了一堆和时间赛跑的人。我的赛跑是从早上赶超娅楠开始,她买了新车,后面贴了实习的标儿,我每天经过她时都按下喇叭,然后绝尘而去。假若哪天,我落在了她后面,便会收到追问——像有些事情,重复久了,就成了理所应当。

  ——理所应当的8:20上课,理所应当的每周核酸检测,理所应当的课后服务……我的胃把饿的时候推迟了20分钟,我的嗓子也适应了棉签的“问候”,弹性下班似乎也缓解了工作的压力。人,是这个世界上适应力最强的动物,皆因我们要生活下去。

  

  日子如常,只是我缺失了码字的灵感。慧莹说,我们聊聊《人世间》吧,读到哪里就聊到哪里。我一边读书一边追剧,结果剧追完了,书还停留在一本的一半。开启过一个话题,衡量一个孩子成功的标准是什么?考取北大的秉义固然是众多父母的骄傲,可是留守家里的秉昆何尝不是母亲最看重的老疙瘩?我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是我们不能够把自己的人生写出来而已。

  灵感,顿悟是需要机缘的,停更的这些日子,我有在等待。其实,也说不清究竟在等待什么。

  ——闺蜜送我的鸿运当头滋出了嫩芽,每一株都绿得发亮。那一瞬间,欣喜了好久;一场春雪随着天气预报姗姗来迟,当大地被滋润的那一刻,刚好写就了“天街小雨润如酥”;枝头有两只喜鹊,拿起手机定格的瞬间,它碰巧展翅突飞。

  诗人里尔克说:“应该耐心等待,终其一生尽可能长久地搜集意蕴和甜美。”

应该耐心等待|

终其一生尽可能长久地搜集意蕴和甜美。

  

  老葛家的小孙女扎了好看的头发来上学,我悄悄拍了张照片,问她一早上是不是要编很久的辫子,她告诉她7点起床,十几分钟就能编好,而且发卡也是妈妈亲手做的。她偏头让我看那头饰,我问是蝴蝶还是蜻蜓啊?她笑着用普通话告诉我。我忽尔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我妈在我头上做的那些功夫。风,是暖的;空气,是甜的;连同孩子的背影,都充满了节奏感。

  里尔克说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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