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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黎明或者黄昏

 木下客 2022-03-19

木下客原创作品

六月,黎明或者黄昏 

                        六月,黎明或者黄昏
                                文/木下客
     

       学校,建在新城区的最西边,是新城区的边缘;再向西,便是西山了。

       这个地方,原来是一座监狱,监狱通常是建在城市和乡村之外的不知道的地方,与世隔绝,但不是与世无争。监狱里的人们过着监狱里的生活;监狱外的人们过着监狱外的生活。两个世界,两重天。我可能是生活在第三个世界里,既不知里面,也不知外面。

       犯罪,通常都是心里失衡,可是,我也常常心里失衡,问题是,我为什么不绻缩在里面而逍遥地生活在外面呢,这是个谜;我知道,我其实是生活在谜与谜之间,我们很多人都生活在这个缝隙里,挣扎,然后不挣扎;不挣扎,然后挣扎。名和利,沽和钓,左右着大千世界里的所有生灵,无可逃脱。

       就像这六月,年年都不期而至,而年年又略有不同。春的烂熳刚刚深情地远去,夏的火热便扑天盖地而来。但这个火热的六月却并不安分,忽冷忽热,时晴时阴,风起云涌,变幻莫测。你与其准备应付六月,莫不如随心所欲,随意而安。我们生活在里外之间呢,一蓑烟雨任平生吧。

       高三的孩子们刚进六月,就紧张地松弛了。这让那些高二的学生们有些措手不及。但六月早晚要到来,对于他们来说,自由的喜地欢天,变成了不自由的苦闷焦虑,也是人生列车在行进中的一个大站吧。下车还是不下车,前行还是停止,他们说了算,他们也说了不算。

       我们也说了不算。

       买票吧,最好是软卧,真得很惬意。可我们总是为了一张硬座票而奔波。

       六月里的阳光很透亮,六月里的绿色很迷人。一年四季里,最辉煌灿烂的也许就该是六月吧!

       我的七楼的办公室,因为向着西山,而格外的孤高。高处不胜风雨,可风雨总是多情地光顾。向南的窗子迎着上午的阳光,向西的窗子迎着下午的阳光。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闷闷的,有些气喘。风从西南吹来,摇撼着一切可摇撼的地方,声音是亘古的无奈。

       我可以忍受,就如同我可以忍受生活给予我的一切一样。

       儒家学说的一个核心便是“忍”。子路在这方面做得不好,遇事总爱大呼小叫,看起来是率真的,而其实是修行还不到火候,所以,孔子常常哂笑他。孔子比较喜欢那个叫颜回的,原因便是他能忍;物质生活对于颜回来说本无所谓,精神生活估计是很充足的。但颜回似乎很少说话,他的话都深埋在心里,对于这一点,孔子有时也摸不着头脑。颜回死的时候,孔子流泪了。晚年的孔子,耳聪目顺,洞知天命,是否无怨无悔,他没有说,他的弟子们也没有说。

       佛家的忍有点虚假,学佛的人都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与世俗太远,在现代,我们无论如何也是做不到的。庄子其实也在忍,但他一转身,逍遥去了,我们是追不上他的;况且,他生活在天上,我们可是生活在地上的。

       生活在地上的我们要想更好地生存,只能放下一切的烦恼。冯友兰是哲学大师,他在《中国哲学简史》里面,总结并提出了人生的四个境界。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天地境界与我们普通人无缘,道德境界也有些遥不可及,自然的低境界又与禽兽无异,而功利,更多地染上了灰色或黑色,进的去却出不来,役物还是役于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哲学,不可强求,也不能强求。

       最好是还有一个第五境界,这个境界要在功利之外,也要在道德以里。道德可以让人的心胸澄明,而功利又可以让人的肉体富足。既不是子路的率性而为,也不是颜回的恬退隐忍,在知其可为的时候而为,在知其不可为的时候而不为。

       生命,一定是多姿多彩的;让每一个生命自由而愉快地芬芳,为美妙的六月点缀一点亮色。

       就像现在,监狱里人的走了,监狱外的人来了。六月的黎明,也在人们熟睡的时候悄然而至。年轻的学子们走在前行的路上,也可能迎着阳光,也可能背着阳光,未来在幻想的梦境里醒来,脚下的深深浅浅,只有自己知道。

       而我,却总是面对着学校操场后面的西山而凝望。黎明来了,黄昏也就来了。当桔红或桔黄的晚霞散满天空的时候,我不知道,我收获的是眼前的黄昏,还是下一个黎明?

六月,黎明或者黄昏

我们常常失去一些什么

我们也常常忽略一些什么

当我们明白的时候

我们常常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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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五月

雨来雨去

桃花不开

九月 菊花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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