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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适其至所:气有高下,病有远近,证有中外,治有轻重,适其至所为故也

 黄帝内经参详 2022-07-28 发布于山东

黄帝问曰:气有多少,病有盛衰,治有缓急,方有大小,愿闻其约奈何?岐伯应答之文稍长,我们将逐句解读。

先附录首句如下:

岐伯曰:气有高下,病有远近,证有中外,治有轻重,适其至所为故也

 一、气有高下

黄帝言“气有多少”,岐伯应之以“气有高下”。

气有高下,可从三角度为言:

1、前文黄帝问“气之上下何谓也”时,岐伯曾应之以“身半以上其气三矣,天之分也,天气主之;身半以下,其气三矣,地之分也,地气主之。以名命气,以气命处,而言其病半,所谓天枢也。”邵雍《梅花易数·卷一·玩法》讲:“一物从来有一身,一身还有一乾坤。”天道六气身半以上为司天三气,是为高,身半以下为在泉三气,是为下。

2、六气客主加临,天道六气为客为外为高,地理六气为主为内为低。

3、一气分阴阳,《素问·六节藏象论》岐伯讲:“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雨出地气,云出天气。”清阳、天气为高,浊阴、地气为下。

二、病有远近

黄帝言“病有盛衰”,岐伯应之以“病有远近”。

病有远近,可从两角度为言。

1、病远为痼疾,病近为新病。如《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岐伯讲:“冬伤于寒,春必温病;春伤于风,夏生飧泄;夏伤于暑,秋必痎疟;秋伤于湿,冬生咳嗽。”冬病伤寒未愈,春有新病于温,伤寒旧病为远,温病新病为近。飧泄、痎疟、咳嗽等余类仿此。

2、因应外感邪气有远近,病则有小大。《素问·气交变大论》岐伯讲:“应近则小,应远则大。……是以象之见也,高而远则小,下而近则大,故大则喜怒迩,小则祸福远。”外感邪气高而远者则病小,外感邪气下而近者则病大。

三、证有中外

外为表,中为里,里亦内。同一病证或缘起于外感或缘起于内伤,是以“证有中外”。例如同为“热中”之证,《素问·脉要精微论》岐伯讲:“粗大者,阴不足阳有余,为热中也。”

但同为内热之“热中”之证,或缘于外感伤寒,或缘于内伤脾胃,二者表症颇同而缘起实异。开创了疾病内伤学说的金代李东垣在《脾胃论·卷中·饮食劳倦所伤始为热中论》中讲:“盖阴火上冲,则气高喘而烦热,为头痛,为渴,而脉洪;脾胃之气下流,使谷气不得升浮,是春生之令不行,则无阳以护其荣卫,则不任风寒,乃生寒热,此皆脾胃之气不足所致也。然而与外感风寒所得之证,颇同而而实异,内伤脾胃,乃伤其气,伤其内为不足,不足者补之。内伤不足之病,苟误认作外感有余之病,而反泻之,则虚其虚也。实实虚虚,如此死者,医杀之耳!然则奈何?惟当以辛甘温之剂,补其中而升其阳,甘寒以泻其火则愈矣。”热中内伤之证,大忌苦寒之药,李东垣治之以“补中益气汤”,如药不对证,误诊为热中外感之证,且以《伤寒论》中解热退烧的经典名方白虎汤治之,则病人虚上加虚,以不死为万幸。

叶天士的“温病论”也在疾病内伤学说方面卓有成就,大大推进了后人对《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的深刻性认知。

四、治有轻重

黄帝言“治有缓急,方有大小”,岐伯应之以“治有轻重”。

方剂有大小,药用有轻重。病缓其浅者,方剂宜小,用药宜轻;病重且深者,方剂宜大,用药宜重,例如太阳本经伤寒则宜麻黄汤治之,倘若太阳伤寒入阳明去路,则宜大青龙汤治之。麻黄汤之麻黄用三两,而大青龙汤之麻黄则用六两,麻黄或三两或六两,是为“治有轻重”。

附麻黄汤与大青龙汤对照表如下:

五、适其至所为故也

黄帝言“愿闻其约奈何”,岐伯应之以“适其至所为故也”。

许慎《说文解字》讲“故,使为之也。”段玉裁注曰:“凡为之必有使之者。使之而为之则成故事矣。引伸之为故旧。故曰古,故也。墨子经上曰:故,所得而后成也。”以故旧为典常,此处“故”当为典常、准则之义,如苏轼《伊尹论》讲:“后之君子,蹈常而袭故,惴惴焉惧不免于天下。”故常即为惯例、准则之义。

“所”为病所,病之所在,“其”代指药力、药效、药气,“适”为恰当。

“适其至所为故也”,辨证施治,开药制方,要以药力恰到病之所在为故常之准则。故常之“故”,正是黄帝愿闻之“约”。“约”言之要,岐伯归结为适其至所为“故”。故与约两者可成互文之辞。

“适其至所”为故常之治疗大准则,但具体如何适其至所,尚未明了。岐伯下文有具体之言,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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