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们还要从楚青与粟裕将军的过去慢慢谈起。
1939年春天,粟裕来到新四军军部速记训练班,目的是寻找几名优秀的学员扩充江南指挥部。粟裕来到室内便见着一位女学员正有模有样地写着毛笔字,笔锋腾挪间遒劲有力,“还我河山”四字大气磅礴荡气回肠。粟裕当时就夸奖这位学员,学员听后有些转过头来,粟裕这才发现是一位清秀姑娘。
当时粟裕就选中这位姑娘走马上任去江南指挥部了。分别一月有余,粟裕时不时会想起那位女学员詹水珠。她的一颦一笑让粟裕念念难忘,他终于鼓起勇气写信,但等了很多天依然没有回信。
粟裕决定再次写信,这次情真意切极了,为了明确知道詹水珠的态度,粟裕请政治部主任王集成代为转告。王集成立刻找到了詹水珠转交了信封,并打趣道“我很快就要吃喜酒了吧”。詹水珠一脸懵,直到打开信封看到其上热烈直接的表白,她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谁知道詹水珠看完信就撕掉了,她说自己不会答应的。粟裕后得知詹水珠的态度,心里有些心灰意冷。
粟裕与詹水珠抬头不见低头见,有一天詹水珠来到办公室与粟裕明确讲清楚了一件事:首长,我敬佩您的为人,但现在国难当头,我不想考虑自己的个人私事。
听了这番话,粟裕对詹水珠反而越加喜欢,心中认定了此人。陈毅得知自己这百战将军的兄弟恋情吃瘪,赶紧安慰他:要不你干脆换一个吧?然而粟裕却说:我已经认定了她,这辈子不换了。
粟裕暂时撇开了儿女私情专心战场之事,他很快赢下一场场战斗,詹水珠也听说了这位首领的传奇战绩,她渐渐生出些崇拜之情。
1940年的冬天,“人约黄昏后”粟裕终于再次决定表白,他认真地对楚青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如果你现在仍然不愿谈个人问题,3年5年我都可以等下去。詹水珠面对粟裕的痴情,她终于是有些心动,她说道:“要是我现在答应呢?”两人相视而笑,一股甜蜜的气氛随之荡漾而来。
终于两位有情人走到了一起,他们在新四军司令部简单地举行了婚礼,彼时的粟裕34,詹水珠18岁。这里的詹水珠其实就是楚青,只不过是后来改的名字。此后两人相伴几十年,直到后来粟裕离开了世界,楚青为此含泪写下悼亡诗。
粟裕病重临终前,留下了遗愿。他第一要求不举办追悼会,第二不举行遗体告别仪式,第三把骨灰撒到山东,河南,福建等地,他想同曾经的战友一起长眠。
粟裕逝世以后,他生前的老兵王必成泣不成声,他从嫂子楚青那得知粟裕将军生前不举办追悼会的决定后,心中一番感慨。王必成为粟裕设置灵堂,并为之举行葬礼,死后骨灰被撒到了长江中。
丧事做完以后,楚青要去其他地方,王必成当即表示再送一趟,而张文碧却说自己有事就不送了。而这时王必成恼羞成怒,指责张文碧忘恩负义,没有粟裕老首长,哪有你的今天。王必成是越说越生气,楚青赶忙制止劝说王必成。此事可以看出他对于老首长的深情厚谊。
值得一提的事还有一件,为粟裕进行火化的老师傅竟然在遗留的骨灰中发现了三个弹片。楚青看着弹片陷入了回忆,她知道这就是粟裕生前常常说头疼的原因,这些弹片折磨了粟裕几十年,这其中的痛苦常人真是难以接受。
这些子弹碎片是哪里来的?在1930年粟裕参加了赣南地区的水南战役。粟裕便是在这场战斗中,因为一颗在身边爆炸的迫击炮弹片射伤,留下了以后头疼的后遗症。当时粟裕被炸伤昏迷不醒,浑身鲜血倒在战场上,幸而有战士把他带到了战场后方。
把粟裕抬上担架后,他却突然醒了过来,说不用管我。士兵只好听从命令,留下一人照顾,其他人继续战斗。
好不容易才击退了敌人,战士们赶紧把粟裕送去医院,经过一番检查发现粟裕的脑中留有弹片。当时战地医院条件简陋,无法进行手术,只能暂做简单的包扎处理。
经过治疗粟裕的伤基本痊愈,但比较遗憾的事情是脑袋中的弹片无法取出。而遗留的弹片给粟裕造成了不小的痛苦,在战事吃紧的时候,他会突发头疼睡不着。为了缓解剧烈的头疼,他要用冰水冲头。后来医生为粟裕做了一个简单的健脑器,头热时可用它清凉散热。但有时候粟裕还是需要用冷水洗头。
长时间的思考,工作都会让他的头疼后遗症复发。那时候楚青以为这是粟裕战斗留下的后遗症,并没有把关注点转移到可能是头颅内残留的弹片这个点上。
粟裕将军真是非常命苦,要饱受这样的折磨。
粟裕的三个遗愿被实现后,楚青如约把粟裕的骨灰撒到了他曾经战斗的地方,与当初的英烈们一起长眠。骨灰还撒到了长眠着六万多名烈士的山东临沂革命烈士陵园,这个陵园里的烈士大部分是粟裕生前麾下华野阵亡的人员。
三个心愿已了,但其实他还有一个心愿,而唯一知道的人就是他的爱人楚青。在完成追悼会等一系列事情之后,楚青向军委副主席杨尚昆说了那件事。原来粟裕留下的最后一个心愿是完成自己的战争回忆录,他病重临行前还坚持着要口述过去指挥打仗的事情。楚青请求中央能够帮助完成这个事情。
其实很多年前粟裕便有了写战争回忆录的打算,但因为战事繁忙与其他原因一直没有开始。直到1976年粟裕突发心肌梗塞,差点就抢救不过来离开人世。也是这一次生死之危机,让粟裕感到写下战争回忆录的紧迫,他想把这几十年来自己对于行军打仗指挥的个中体会留下来,也算是给予后人或者党与国家的一份礼物。
其实早在粟裕临终前,他的战争回忆录的撰写就已经开始了,当时组织非常支持粟裕的决定。委派了几位工作人员帮助楚青,粟裕一同撰写回忆录。但是这项工作的进度非常慢,因为一些原因多次停止。最大的影响因素便是粟裕的身体愈发不好,医生让他安心养神,不可再费神费力了。
于是撰写回忆录一事暂时停止了,直到后来养身逐渐好转,粟裕终于决定重新开始撰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粟裕又突发脑溢血,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治疗。脑溢血带来的后遗症相当严重,他的认知力下降,记忆力也有明显的下降。
但回忆录撰写这事是他的坚持,粟裕不肯放弃,于是通过口述,楚青负责记录的方式来完成。人老了,就是各种毛病随之而来,粟裕突发脑血栓,他开口不能言语了。大部分时间都陷入了昏迷,于是这个回忆录撰写的事情便陷入了中断。楚青一直在等着粟裕好转,好继续完成战争回忆录的撰写。很可惜粟裕将军一病不起,他突然心脏停跳。经过医生的抢救,粟裕回光返照体温恢复了正常。
但医生知道粟裕彼时的状况并不好,果然8个小时后粟裕离开了人世。楚青终究没能等到粟裕的恢复,完成这本战争回忆录的撰写。楚青心里觉得这是粟裕生前最大的心愿,自己作为妻子有必要帮助完成他的心愿。于是她把这事情告诉了杨尚昆,请求党组织的帮助。
杨尚昆听了以后自然是答应了楚青,他说道:“您这是在为全中国整理宝贵的财富!”。杨尚昆委派了几位工作人员帮助楚青完成剩下目录的撰写,当然也请他生前的战友帮助提供了诸多资料,终于最后粟裕的遗愿被完成了,一本粟裕战争回忆录也随之出世了。
总结
粟裕是当之无愧的战神,在他几十年的从军史上,大部分战役都是胜利,少有几次是失败。胜利带给了粟裕无人能比的战绩,也奠定了他军中战神的名誉,连毛主席都对粟裕将军赞美甚多。
粟裕与楚青他们这对夫妇,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他们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他们实现了人生的价值,让有限的人生变得有意义了。我们要铭记历史,不忘先辈之贡献,不忘先辈之牺牲,才能不愧英雄们的抛头颅洒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