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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立宏 || 白银,我的第二个故乡

 作家董刚 2022-03-24

儿时的伙伴今天已少生华发,偶有聚会,感情依然切切,父辈留下的淳朴本性不改,吃苦耐劳仍在,平凡却又真实地奋斗在白银的各行各业的工作战线上。

白银,我的第二个故乡

 

文/董立宏

从白银晚报的公众号上得知我们白银荣获2018《魅力中国城》“优秀魅力城市”的称号,不能说欣喜若狂吧,却也还是有几分的激动的。

羊羔肉吃了几十年百吃不厌,尤其是靖远爆炒羊羔肉,就上大蒜,那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回味无穷,若有亲朋好友来白银,这道菜是必请不可的,回去后忘记啥也忘不了这道美食。

黄河石林也去了七、八回了,回回都有新的看头,站在龙湾的观景台上,看黄河九曲十八弯的那个“几”字弯上,具有地方风情特色的羊皮筏子顺水漂流,脑海中自然而然会浮现《天下粮仓》里的壮观又传奇的画面,心里不由地哼吟起王宏伟激情演唱的《西部放歌》“哗啦啦的黄河水,日夜向东流,黄土地的儿女呦,向着那太阳走。”

这倒让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曾经在地处景泰县的白银公司农场的那些个日子。1978年秋天,奶奶带着我和红英(我的同龄的堂妹),从关中渭河平原坐上了西行的列车,从车窗向外望,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渐渐淡出了视野,天水一过,绿野真成了仙踪,飘逝而去,随之而来的是土苍苍光秃秃的荒山。

第二天,我们在一个叫景泰的站台上下车了,爷爷和一个姓陈的伯伯赶着大马车接我们来了,大概走了半小时的路程,农场指挥部到了,爷爷早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住处,自此,我们就在卫生所后面的院落里安下了家。

那时候我和红英正准备上小学三年级,什么也不懂,反正我俩是奶奶带大的,奶奶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刚来的几天里,对这儿的一切都感到新鲜,除了没有我们在老家的地方宽敞平坦以外,吃油条喝豆浆,吃鸡蛋喝牛奶,吃炒菜炖肉还有带碱面的馒头(我们老家的馒头不放碱),都让嘴馋的我胃口大开。

最让我开眼的是大型收割机,第一次见这么巨大的机械,抬头仰望着它高大的身躯和锋利的阔齿,心里很是惊奇;还有水库、果园、菜园、沙枣园、枸杞园、玫瑰园等,这种大面积的生活用水和园林我也是从未见过。晚上还可以看电视,要知道,那时候电视机很稀罕的哦,卫生所来的几个大学实习生经常领着我去指挥部大院里看电视,电影是不用说的,基本上周周都上演着当时时兴的新电影,巴基斯坦的《人世间》,印度的《流浪者》、《永恒的爱情》、《大篷车》等等,都是在那时观看的。

指挥部的吉普车车有时还会拉着我和红英去宽沟看望爷爷(那时白银公司在宽沟也有个据点,爷爷偶尔也会去那儿工作),有时还会坐着大卡车和职工们一起去芦阳镇看秦腔戏,也有的时候会混在大人堆里听他们谈天说地,我的面前展现出另一个热火朝天的新世界。

旭晨市长在节目里说到的“地窝子”,我亲眼见过,炸山平地的炮声我亲耳听过。我的爸爸曾经一度被爷爷安排到山上砸石放炮,30刚出头的爸爸那时正是血气方刚,一身力气,加上自幼喜爱读书,吹拉弹唱,都能玩上一点点,颇得职工们的青睐,本打算让爸爸当个副业队长在此久留,也让妈妈来卫生所工作,一家人团聚,可是妈妈离不开她的妈妈,死活不肯背井离乡,无奈大家忍痛割爱,看着爸爸离去。

也许爸妈的选择是对的,因为他们最终带着我的弟弟妹妹们留在了老家省会西安,只留下我永远陪伴着我的爷爷和奶奶,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上。爷爷曾经萌生过回家的想法,当各种运动纷至沓来的时候,老人家迷茫低落过,可是自从他1956年从白银公司高层被下放到农场搞试验田以后,他又重新投入了新的战斗中,那年他35岁。 

78年我们来到他身边时,他老人家已在常年“风吹石头跑,不见一棵草”的腾格里沙漠的边缘,曾经的匈奴居住处,度过了二十多个年头,直到他83年去世,他才离开了这片浸润了他半生心血的特定历史环境下养育了万千白银公司职工及后代的创业之地。关中没有山,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山的伟岸,就是我们来了没两天,爷爷带着我和红英爬指挥部旁边的一座山,小孩子轻巧嘛,爬上去倒没费多大气力,下山时也是一阵小跑,不料越跑越快,干脆停不下来,突突突身后尘烟弥漫,小身影眨眼功夫已在山下,幸亏山不是很高,否则,怕是早已鼻青脸肿,面目全非了。

开学的时候,爷爷带我们来见老师,在这儿的第一任班主任是张改琴老师(她的爱人党益信那时在农场搞财务工作),正好也是陕西人,对我们可亲切了,当然我和红英也很乖巧,从不惹她生气,小学三年,我的语文出众,红英的数学拔尖,数学老师是我们的校长徐谋义老师,虽然是数学课,但他的课非常的生动。

我们刚去最让人难堪的事情就是第一次劳动结束后,张老师让大家批评与自我批评,同学们把我和红英毫不留情一顿批,说我们怕脏怕累,干完活了脸上身上还干干净净的没粘上土,其实,我俩都不是偷懒的人,天知道大家怎会有那样的看法。不过,他们批评是批评,但真心对我们好,拿的好吃的给我俩吃,拉着我们做游戏,跳皮筋,抓羊骨头,女孩男孩会玩的东西还真多。

眨眼间就到了初中,最难忘的是一个下午,忘了是自习课还是放学后,我们几个女孩子去学校到景泰县城半路的一座山上,这里随处可见长城遗址,不知我们怎么就找到了一个防空洞,很深,起初光线微弱可辨,越往里走越黑,渐渐的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们伸展两手,摸着两边的墙壁前行,约摸走了半个小时之后吧,前方依稀有了一丝光亮,继续走,终于见到了洞口,比较高,只能从洞口向外忘,我们看到了山下的油漆马路,来往的车辆行人,却是出不去的,原来这个防空洞穿透了这座山,后来听说这是为了战时备用的工事。那次一同探险的几位女同学中,其中一位就是是公司八小的王武清,同学中的绝大多数依然留在白银工作,不知他们能否记起少时的岁月。

光阴飞逝,白驹过隙,儿时的伙伴今天已少生华发,偶有聚会,感情依然切切,父辈留下的淳朴本性不改,吃苦耐劳仍在,平凡却又真实地奋斗在白银的各行各业的工作战线上。

作者简介:

晚风(董立宏),毕业于西北师大历史系文档专业,后取得陕西师大汉语言文学本科学历,现为甘肃省白银市白银区第一小学语文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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