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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全国各地疫情此起彼伏，早上我看到好多人抢不到菜上热搜的新闻，还怪难受的。 设身处地设想下，倘若真的封城，我肯定是第一批吃不上菜的人。 我从来不热衷于种菜，这个估计遗传自我妈。我妈对种菜啥的好像一点也不感兴趣，我们小区邻居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圈点地去种点啥，而我家作为最早住进小区的成员，却“傻乎乎”一棵葱姜蒜都没种上。 就连我家凉亭旁的绿化带，原本种了景观“地毯草”的，也免不了被拔光种上菜的命运。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谁也想不起来。最开始只是在“地毯草”的间隙里，看到有一垄小葱，估摸是谁家看着绿化带空着一小块，就随手播撒了点种子，要吃的时候现摘两根，洗洗切了就能蒸鱼、下面条，从土里到嘴里只要三分钟，谁能拒绝这种新鲜的诱惑？ 后来“地毯草”越来越萎缩，而小葱势如破竹，甚至拉上了它的亲戚——蒜苗来助阵。小葱们大有反客为主的意思，而“地毯草”愈发像扶不起的阿斗那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地盘被人占据而无能为力。 蔬菜侵吞地毯草的过程，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温水煮青蛙的过程。等人们回过神来，嗬，整个凉亭的绿化带，已然是蔬菜的天下了。 让我震惊的是，我有个邻居阿婆，居然在凉亭绿化带里种出了冬虫夏草！ 邻居阿婆有天在凉亭拔出一堆状似虫草的植物时，我在旁边看呆了，惊得我赶紧百度查了下虫草的图片，真的几乎一模一样，像我这种门外汉，完全看不出区别的那种。 邻居阿婆骄傲地说，她种的是虫草的另一个品种，是虫草的“近亲繁殖”，属于野路子虫草。 野路子虫草，那毕竟也是虫草是不是？ 我网上查了下，有些商家就会用这个品种替代真的虫草，反正大多数消费者也区别不出来。 如果真是药店卖的那种冬虫夏草，那一斤不得好几万块呢！ 我赶紧向阿婆投去膜拜的眼神，这时候学习怎么种虫草，还来得及吗？ 晚上吃完饭，我经常在我家小区附近散步，看着那些犄角旮旯的角落种满了各色蔬菜，我忍不住感叹，真的没有人能阻止中国人对种菜的渴望啊！ 在中国，只要有块无主空地就会被种上菜大概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了。 我上周末去朋友家小区玩儿时，看到她们小区的别墅前面，一平米好几万的寸土寸金买的地儿，都被种上了三块钱一斤的蔬菜萝卜。 我跟朋友感叹，“买几万块一平的地皮，种几块钱一斤的菜，你说这些人咋想的?好不容易奋斗到挣了千万买别墅，带个这么漂亮的院子，种菜不可惜吗？搞一片花田，搞个秋千架，夏天的傍晚在花下闻着花香喝点小酒看看书，不惬意得很？” 朋友大笑，“等你有了别墅，恐怕你也难逃种菜的宿命。大概是中国人骨子里的饥饿感和集体无意识在作祟，我们骨子里都自带农民属性，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就刻在我们的DNA里。” 朋友这么说，我一下子想起我大姨。我大姨来单位帮我带娃带了一年出头，刚来没多久，我大姨就像嗅觉敏锐的土拨鼠，时不时跟我念叨着，“唉，那块地空在那边长杂草怪可惜的，不然我整出来种点啥吧！” 毕竟是单位，我以为大姨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有一天，那块杂草丛生的土地焕然一新。天知道大姨是什么时候除草、堆肥的…… 又一周过去了，大姨洒下了萝卜菜籽，“这是我专门回老家买的，肉嫩水多的品种……” 忘记过了多久，也就一俩月吧，有一天我闺女变魔术般拔出一颗萝卜递给我，“妈妈，这是我和姨婆种的萝卜，给你晚上炖排骨汤。” 哎，真别说，那个汤真的是鲜甜得很，带着一股子泥土的清香。 不仅如此，大姨还在我们宿舍楼的楼顶找到两个大桶，在桶里种上了韭菜。只要有泡沫箱，我大姨立刻能实现蔬菜自由。 此后每逢我周末回家，大姨就给我割点韭菜、拔几颗萝卜让我放后备箱带回家。 我家邻居看我回来带着菜，啧啧称叹，“你这单位福利真是好啊，连菜都给发呢……” 邻居边感叹边回头跟自家孙子说，“好好学习啊，以后考进单位不愁吃穿，连菜都给你发！” 我拿着那些菜简直百口莫辩、哭笑不得。 倘若疫情来袭，我大姨肯定可以悠哉在家活几年自给自足，不存在抢不到菜这个问题的。 我看了大姨家，门口种了各色菜，院子里的藤蔓缠绕着各种瓜，葱姜蒜、蔬菜瓜果，应有尽有。想吃什么，立刻给你安排上，眼瞅着大姨挽起裤脚下田拔几颗菜，真真是纯天然有机生活。 我原先对大姨到哪都要找块地种的行为颇不以为然，觉得她到哪都摆脱不了自己身上的小农属性，后来疫情一来，看到新闻里有人买不到菜都去吃绿化带了。瞬间我懂了，是我狭隘了，像我大姨这样热衷于种菜的人，无论战争、饥荒还是疫情，她都可以不慌不忙活个100年的。 我观察了下，那些菜种得特别好的人，生命力都格外旺盛。他们都哪都能立刻找块地播种、施肥，迅速适应环境存活下来，哪怕把他们扔到火星去，别慌，只要给他们几个泡沫箱，他们立刻能让生活回归到日常。 毕竟，我们中国人是要吃蔬菜的啊，一天不吃，感觉自己都没法光合作用了。 好了，不说了，我不能光说不练假把式，我现在立刻马上学种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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