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读中国历史156：皇帝要疯了：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宦官和士大夫都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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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读中国历史——东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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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后期，皇帝不断利用宦官来打击外戚势力，但宦官势力介入到政治生活中，却给国家带来了更大的问题。

其实宦官本来是个很可怜的群体，他们没有生育能力比较自卑，所以对常人多少都怀有些仇恨和抱负心理。另外他们没有机会接受高深的教育，加上宫廷生活的狭小空间，缺少远见和理想抱负，基本谈不上节操。

所以我们不难想象，这样一群人走上政治舞台，会有什么样的表现。他们，以及被他们提携起来的家族和亲友，几乎除了贪污和弄权外，什么都不知道，比外戚当权所表现的，还要恶劣。

士大夫阶层本来痛恨外戚专权，可轮到宦官专权后，他们觉得受到了更大的伤害，转而跟外戚联合，利用能利用的政府权力，对宦官采取了激烈的对抗。

宦官集团自然会同样强烈的反击，两派间终于势同水火，不断发生血腥而惨烈的斗争。

官僚们开始是希望通过上疏皇帝，来限制宦官参政。但汉桓帝想，当初梁冀一手遮天的时候，你们这帮人都跑哪去了，要不是宦官们帮我，我哪来的“皇权”，到底谁是忠臣，谁是奸臣？没搭理他们。

后来太尉杨秉策略性的先收拾宦官们的外围势力，再对有实际罪责的宦官进行精准打击，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 咱们前面讲过，士大夫阶层对儒家思想的推崇有一种宗教式的狂热，原则性极强，对不符合他们标准和规范的人和事，容忍度极低。正是由于他们的这些特点，才被称作“清流党”。

• 但大多数清流党人只是空有理想抱负，行事比较偏执，他们只在乎行动的正义性，充满勇气但过于鲁莽，甚至不计后果，往往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像杨秉那样有能力讲策略的不多。

• 而宦官则不同，他们没原则，甚至没底线，比较讲究现实，而且就生活在皇帝身边，所以官僚集团即使跟外戚结合起来，也很难根除宦官集团。

其实说到底，宦官集团本身是很脆弱的，他们能成气候全靠信任他们的皇帝的支持，这才是他们能够兴风作浪的根本原因。

就是说宦官们的最大优势是有皇帝这道防火墙，而清流党都是念书人，是知识分子，大道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所以他们掌握话语权，天下的舆论一边倒的倾向于他们，所以他们时不时的会整点道德绑架啥的。

清流党的领袖是太尉陈蕃和司隶校尉李膺。

两个人的共同特点是博学多才、品行端正、为人清高、嫉恶如仇。李膺更是被誉为“天下楷模”，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以能得到他的接见为荣，称之为“登龙门”。

汉朝的太尉本来是最高职位的武官，相当于国防部长，但后来演变成了一个职责含混不清的官职。司隶校尉可了不得，是负责首都和周边地区监察的官员，权势很重，差不多就是明朝的锦衣卫。

李膺一上任，就收拾了大宦官张让的弟弟张朔。张朔是野王县（河南沁阳）令， 贪污残暴，犯事后逃到哥哥张让家里，藏在墙壁的夹层中。李膺没客气，带人进去就把他搜出来了，审讯后处死。这一下，让那些一贯胡作非为的宦官们老实了很多。

但清流党并没有罢手，对他们来说这才哪到哪。接着，又严厉的处理了几起宦官为非作歹的案件，当然，手段比较残酷。

这种矫枉过正的过激行为给宦官们留下了反击的口实，尤其清流党竟然不顾皇帝颁布的大赦令，坚持杀了几个犯了事的宦官，这可是犯了皇帝的大忌讳了。

要知道，专制年代，皇帝要的可不是公平和正义，他更在乎自己的权威和臣子的忠心。

宦官们借此指使人上疏皇帝，说李膺这些清流党的官员们结交太学生以及游学士人，结党营私，诽谤朝廷，败坏风俗。

其实说结党营私、诽谤朝廷，也不算太冤枉他们。

怒不可遏的汉桓帝下旨捉拿清流党人。宦官们炮制了一份清流党名单，这上面全是名满天下、公忠体国的知识分子，包括李膺、杜密、陈翔、陈寔（shí）、范滂等二百多人，全部被逮捕，免除官职，关入大狱。

这就是历史上震惊一时的“党锢之狱”。

所谓“党锢”，就是党禁，“锢”就是禁止其做官，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剥夺政治权力。

这些人入狱后都遭受了严刑拷打，但别看是念书的，都很硬气，根本不怕死，宦官们没审出什么有价值的口供。为了营救他们，太学生领袖贾彪去拜见城门校尉窦武，希望他出面营救。

窦武是谁啊，他是汉桓帝皇后的父亲。虽然是外戚，但品行高尚，谦虚谨慎，还经常资助贫困的太学生和老百姓，群众口碑非常好。

他上疏皇帝为李膺等人辩护，请求释放他们。汉桓帝亲自派人去审，结果聪明的李膺故意把一批宦官子弟牵扯进来，让宦官们也担心事态扩大对自己也没好处，后来这些人就都被放出来了。

公元167年，汉桓帝去世，十二岁的刘宏即位，就是汉灵帝。陈蕃趁机又启用了李膺这些清流党人。

感到危险的宦官们为免遭李膺等人的打击极力地谄媚窦太后，窦太后久居宫中，哪架得住这个，对他们非常信任，还不时的给他们加官进爵。

陈蕃、李膺他们一看这哪行啊，就想联合大将军窦武除掉宦官们。

天真的窦武进宫去跟女儿窦太后建议诛杀宦官，窦太后很吃惊，说汉朝建立后，世世代代就有宦官啊，有罪的当然要惩罚，可也不能全部废除了啊。一下说的窦武没词儿了。

可他们这么一弄，宦官们明白了，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啊，相安无事是不可能的。

他们干脆劫持了小皇帝，关闭宫门，下达诏令，调动军队，去抓捕清流党人。结果陈蕃在混乱中被杀，窦武自杀，窦太后也被迁往南宫软禁起来。

接下来，宦官们开始了疯狂的大清洗。他们拟定了一份所谓的“奸党”名单，基本上包括全部的清流党人还有他们的门生旧属，然后罗织罪名，严刑拷打，大部分人都冤死在狱中了。

这就是东汉末年的第二次“党锢之狱”。

在和士大夫集团的斗争中大获全胜的宦官集团，更加权势熏天，在这之后他们把持朝政近二十年间，这些宦官作恶多端，士人精英遭到了大肆杀戮。而汉灵帝只知道穷奢极欲、卖官鬻爵，搞得民不聊生，国家到了崩溃的边缘，终于爆发了震惊天下的“黄巾起义”，为东汉王朝敲响了丧钟。

好了朋友们，这一期的内容我们就讲到这里。

历史很精彩，历史很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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