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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素养仅仅是语文学科内容吗？ 中山市教研室∣郭跃辉 在日常教学中，我们经常听到其他学科如物理、数学、历史老师闲聊，说学生连题目都读不懂，题目自然不会做，物理学科的选择题会有很长一段材料需要阅读，历史试卷上会有大量的古代文献资料，于是闲谈中也会开玩笑地说，题目和材料读不懂，说明语文教师没有把学生的阅读能力培养好。玩笑归玩笑，但仔细想想，这样找原因来不算太冤枉，语文教学最突出的两大板块不就是阅读教学和写作教学吗？学生阅读能力差，难道怪人家数学老师没有教好吗？阅读素养提升，到底是不是语文教师的专责？对此我也十分困惑。如果说是呢，那么学生在其他学科方面遇到的“读不懂”的问题，全部会怪罪于语文学习，那语文势必会承受“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如果说不是呢，语文连阅读都要丢掉的话，那到底还有多少内容能够继续支持这一岌岌可危的课程呢？ 《初中语文教与学》2022年第2期全文转载了卢立涛、段茜、刘可鸣三位作者发表于《教育理论与实践》2021年第29期的论文《作为学习能力的阅读素养：跨学科性、培养路径与保障机制》，这是一篇从更广阔的视野来观照阅读素养的论文。读完之后，有一种脑洞大开的感觉。按照这样的思路去理解阅读素养，会有更为多元化的教学理念和思路。 什么是阅读素养？国际阅读素养进步研究将其定义为“理解并使用社会所需要的或个人认为有价值的书面语言能力。年轻的阅读者可以从各种类型的文本中建构意义，可以通过阅读来学习、参与阅读群体并获得娱乐”，其中提到的“为了学习而阅读”的理念，更值得关注。该理念至少说明，阅读素养不仅仅属于语文学科，而是广泛存在于社会生活中的。培养阅读素养，也不能仅仅依靠语文学科的阅读教学。或者说，各个学科都需要阅读，语文学科所承担的“阅读教学内容”和数学学科所承担的内容是不一致的。作者举了一个例子，学生不认为数学教科书是一种阅读材料，而是知识载体和练习册，学生对教师布置的阅读数学书的作业应付了事，读不出字里行间所暗含的逻辑与推理、问题提出的妙处，读不出数学思想的精髓，更无法形成自己独立的见解。这也说明，数学学科也存在阅读内容，但侧重点与学科有差异。也正是在这种理念的指导下，西方学者格雷提出了“每位教师都是阅读教师”的口号。 针对长期以来的“阅读属于语文学科”的固化理念，作者主张从跨学科的角度去理解阅读素养。他们认为，真实生活情境不会根据语文、数学、英语等学科划分，而是多学科的综合体，依靠单一学科或某个主题的学习并不能形成完整的阅读素养。那么，作为一种多学科共通的能力，阅读素养在本质上具有跨学科性，不应以固有学科框架为主导，被完全割裂为“语文阅读素养”“数学阅读素养”“历史阅读素养”等学科能力。对阅读素养进行跨学科角度的理解，符合越来越整合化、混沌化的社会生活。比如学生的文化素养，也不是某个学科的独有职责。我们经常提及的“课程思政”，本质上也是一种跨学科的思维。当然，这并不是说现在立刻要对学科进行整合，这不现实也没必要，而是说在教育教学中要贯彻跨学科的思维方式，对某些主题进行跨学科理解。从这个角度看，作者认为阅读素养应该有机融入各学段、各学科的课程目标中，然后将其转化为与课程与教学各环节必须坚守的目标与标准，进而形成指向阅读素养的课程目标体系。这不是说要重新开设一门不属于任何学科的“阅读课”，而是在各门课程中加入“阅读素养”方面的维度与指标。 那这是不是说每门学科都要去研究自己的阅读素养指标呢？也不完全是。因为不同学科的阅读素养是有一些相通之处的。作者引用了国外学者沙纳汉的“金字塔型阅读素养发展序列”，该序列模型的最底端是“基础阅读素养”，是学生学会使用语言来理解、表达、沟通意义；中间是“中级阅读素养”，是指学生能通过阅读来学习新知识的能力；顶端是“学科阅读素养”，是学生能读懂专门领域的专业文本。其中，“基础阅读素养”和“中级阅读素养”是所有学科都必须教的，语文学科更侧重“基础阅读素养”。“学科阅读素养”带有学术阅读的意味。在作者看来，阅读素养的共同要素是所有领域都涉及的，例如各种连续性文本、非连续性文本、文学类文本、实用类文本、纸质文本、电子文本等等。阅读这些不同的文本，需要一些基本的知识与技能。从阅读的过程看，阅读是一个认知加工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需要使用精加工策略、元认知策略等。 针对这种跨学科的阅读素养，教师首先要打破自己的认知壁垒，并且围绕课程设计项目，“将不同知识结构、不同背景的教师汇聚到一起，构建跨学科教研团队，形成跨学科实践共同体。”这也是这篇文章的一个亮点，即能够从教研的角度思考和解决问题。学校组建的跨学科教研团队，有不同的层次。第一层次是核心教研团队，成员是参加设计跨学科课程的骨干成员；第二层是综合教研团队，成员是所有参与设计该课程的学校教师；第三层是分子教研团队，是由综合教研团队成员分散组成。也就是说，设计和实施基于阅读素养的跨学科课程，需要三个层次的教研团队来实施。这个团队带有“学术共同体”的意味，但更主要的是“实践共同体”。温格在《实践共同体：学习、意义和身份》一书中又认为，实践共同体需要具备三个要素：相互的参与、共同的愿景、共享的知识。从这个角度讲，跨学科项目又是学校打造实践共同体的载体。 那么，对于语文教师而言，培养学生的阅读素养，思维不能仅仅局限于语文文本，尤其是文学类文本，而是要着眼于不同类型的文本。当然，语文本身就是一门综合性和实践性学科，因此，开展阅读素养相关项目，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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