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肠炎泄泻——张树农医案郭某,男,43岁。半年前丧偶,近三月来胁胀腹痛,痛则泻,日行七八次,下重如痢,每夹粘液。每逢暴怒则痛泻加剧。经西医确诊为结肠炎、结肠过敏。症见脉沉细而弦、舌质淡、苔薄微黄,诊为肝气乘脾。方用四逆散加味:柴胡9克,白芍24克,枳实12克,甘草6克,黄芪15克,白术12克,陈皮9克,防风6克,薤白9克,苦参9克,炒莲子15克,白花蛇舌草30克,六月雪15克。 三剂腹痛减便少,日行二次,原方增损再进10余剂获愈。 按:本症之发生、不外感受外邪,饮食所伤,七情不和及脏腑虚弱等。《景岳全书·泄泻》篇云:“凡遇怒气便作泄泻者…此肝脾二脏之病也。盖以肝木克土,脾气受伤而然。”所谓“七情为患,首及于肝。”肝气郁逆,犯胃乘脾,纳运无权,故痛泻交作。方中以四逆散疏肝解郁,重用白芍以缓急止痛;芪、术、莲子、健脾培土;陈皮、薤白和胃醒脾;苦参、白花蛇舌草清热利湿;六月雪、防风止泻升清。肝疏脾振、胃气复常则痛泻自止。《当代医家论经方》 论:沉细为少阴脉,弦为木象。腹痛腹泄者,土郁而木贼也。 73泄痢下重——王琦医案高某,男,成年。1978年1月5日,下利腹痛,迄今已数日,刻下腹痛下利不爽,倦怠无力,饮食不香,四末不温,大便培养未发现志贺氏细菌生长,舌淡苔薄白,脉弦,此属肝脾气滞,用四逆散加薤白主之。柴胡9克,白芍9克,枳实9克,甘草6克,薤白12克,四服而愈。 按:《伤寒论》:“少阴病,四逆,其人或咳,或悸,或小便不利,或腹中痛,或泄利下重者,四逆散主之。”《伤寒来苏集》云:“今以泄利下重四字移至四逆下,则本方乃有纲目。”四逆散已具升降通调之妙用,再加薤白通阳,俾中焦气机宣通,阳气外达,则泄利下重得蠲。《经方应用》《伤寒论名医验案精选》 论:本案会误以为四逆汤。以脉辨之,脉沉与脉弦,或弦而有力,弦实之象。薤白,散结而升陷 74痢疾——池绳业医案周某,男,49岁,农民。1965年12月27日初诊。患者一周来热甚微寒,发作有时。日来下痢赤多白少而粘腻,腹痛里急,频频欲便,滞下不爽,肛门灼热,小便短赤,口渴引饮,纳谷不香,胸脘痞闷,肢体倦怠。舌苔黄微腻,脉象弦数带滑。 证属:疟邪转痢,湿热挟积。治以调枢机而清热化湿,使邪热循经而散。方用四逆散合白头翁汤加神曲。 服药2剂,腹痛里急俱减,大便趋于正常,胃纳转佳,精神清爽,其疟亦随之而愈。邪热已挫,湿热渐清,继以清理余邪,转运脾土之法调理数剂,以资善后。池绳业:应用四逆散的点滴经验和体会,浙江中医杂志7141,1966《伤寒论方医案选编》 75便秘——黎崇裕医案芳姑娘,31岁,身高160cm,体重48kg。诉生育后便秘已一两年,大便几天一次,每次大便像石头状又黑又硬,量少,解得非常痛苦,有外痔,小便正常。舌红苔白稍腻,六脉弦而有力,四肢凉,腹软。不肯用中药,说之前在别处用大量泻下药也无效,现在便秘严重时依靠开塞露。 傍晚时分,芳姑娘又回来要求开中药,说用两瓶开塞露也无效,现在腹胀腹痛得厉害,我给予处方四逆散加厚朴汤:柴胡20g,枳实20g,白芍20g,炙甘草10g,厚朴20g,赤芍20g,6剂。药后大便得解,之后每天都有大便,初硬,后逐渐变软,至复诊时,大便已经成形,量可。 现症:舌红苔薄白,六脉缓,左寸脉旺。芳姑娘补充说长期睡眠不佳,前药后大便变通畅,易饥饿。守方:柴胡20g,枳实20g,白芍20g,炙甘草20g,厚朴20g,6剂。 此方乃是经方培训班的时候从黄师处学来,当时陈广东老师说,这个方子主要用于长期便秘,大便量少,如羊屎状,效果很好。结合唐师治疗虚人便秘喜欢芍药甘草汤,赤白芍同用,所以加了赤芍20g《经方100首》 论:此有外痔,是大肠之本病。区别于小肠之火,移于大肠之痔。本案之痔,治好便秘,则能自愈。 76便秘——张斌医案张某,女,57岁,1990年6月29日初诊。近来纳呆,无饥饿感,出冷汗,稍多食则停滞不消,时心悸,大便干燥、三五日一行,有时口咽干燥而苦,喜饮水。眼脸色淡,面色晦暗,下肢发冷。舌淡,苔薄白中裂,脉浮弦、左细右大。前医曾诊为脾气虚弱,治而无效。 中医诊断:便秘(肝移邪于脾胃)。治疗:疏肝和胃。处方:柴胡15g,白芍12g,陈皮12g,枳壳12g,郁金12g,川棟子12g,麦冬12g,沙参128,丹参15g,香附9g,元参128,芦根30g,甘草6g。6剂,水煎服,日1剂。 7月13日二诊:食欲增加,口干减轻。自诉服药期间舌色转红,舌面湿润,但近两日舌苔增厚,二便较前通畅,今日口苦。舌淡,苔白腻、中有裂纹,脉弦稍数。上方去芦根、元参、香附,加竹茹12g,茵陈15g,石斛12g,怀牛膝12g,3剂,服法同前。 药后而愈。《经方临证实践录》 77大便秘结——陈瑞春案患者,女,91岁,2005年11月10日就诊。诉大便秘结反复发作10余年。患者多年大便秘结不畅,少则4-5日,多则10日一解。如不用药,努挣多时,即使汗出肢麻,也难以尽意,常用开塞露或大黄、番泻叶之类,时有效、时无效,且常伴腹痛。现证:大便秘结不畅,2日前已用过泻药,便质不坚,时有腹胀,矢气不多,饮食尚可,口渴少饮,睡眠一般,小便偏多,舌正红,苔薄微黄,脉细略弦。辨证为肝胃(肠)气滞。 予以四逆散加味:柴胡6g,枳壳6g,白芍10g,炙甘草5g,杏仁10g,桔梗10g,虎杖10g,7剂,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7日后,因天气原因,不便复诊,遣家属来告,服药期间大便通畅,每日1次,无腹胀痛,饮食、睡眠尚可。嘱再予原方10剂,每2日1剂,水煎,分2次服。 2006年3月2日家属告之,服药期间大便每日1次,停药后大便1-2日1次,无明显不适。原按:上述便秘用四逆散疏通气机,加入橘梗、杏仁以宣肺通便,乃肺与大肠相表里,肺气不宣则腑气不降;方中虎杖有缓下之功,因患者年龄较大,便质不硬,所以不用峻下之品,以免损伤正气。摘自:张光荣,陈瑞春,四逆散治疗便秘探析[J].中国中医药信息杂志,2007,14(6):86-87. 论:大肠之腑,庚金主收,肝主疏泄,肠燥便结,则木不能疏泄,木气郁结,疏泄之令不行,则大肠燥收,窍涩而便结。二气主升,一气不升,则另一气不和。 78阳郁便秘——董正平医案我还清晰地记得L大叔第一次来门诊时的一脸愁苦。 大叔今年63岁,近几年来,每当生活规律改变,或精神紧张时,就会出现便秘。最近因事烦扰,已便秘半月。现在大便二三日一行,燥甚,如羊屎状,排出极为困难,每次大便都痛苦不堪。小便时黄。双手发凉,怕冷。舌暗苔薄,右脉弦甚,左脉关弦。 进一步询问,患者虽怕冷,而饮冷未有不适。我当时对学生说:“这是典型的阳郁便秘,当用四逆散加味。处方:柴胡20g,白芍30g,枳实20g,生甘草6g,莱菔子10g,生大黄6g(后下,嘱:视便秘改善情况而斟酌用量),6副。 二诊时,大叔告诉我:服前方一副半,即大便通畅,之后5副药均未加大黄,大便一直每天一次,甚畅。纳佳,眠可。 原方减去大黄、莱菔子,加火麻仁,并减轻柴、芍、枳用量。服药后,大便日一次,顺畅。后用加味四逆散袋泡茶调理。 因为疗效满意,大叔又将患有慢性胃炎,并有双下肢深静脉血栓、高血压等病的妻子带来看病。 本病例看似简单,但实有可讨论之处。首诊时,有学生感到疑惑:该患者年纪较大,便秘伴有怕冷,而且四未凉,是否应该辨为阳虚便秘,用温脾汤之类的方剂? 我遂分析如下:第一,患者虽怕冷,而饮冷未有不适,这是辨证的眼目。患者为什么会肢体怕冷?因为阳气郁结在里,不达四末和体表;四末、体表失于温煦,则怕冷。患者为什么饮冷未有不适?因为阳热郁结在里,饮冷则有助于清在里之郁热,故饮冷甚适。 第二,患者每当生活规律改变,或精神紧张时,就会出现便秘。这是阳郁(或气郁)便秘最常见的诱因。此外,舌脉也支持阳郁便秘的诊断。 第三,阳郁所致四末凉,甚至怕冷的病机,我常比喻为:因为暖气管道阻塞,虽然锅炉房仍在烧火,但暖气片还是冰凉。其治法在于疏通管道,而不是添煤。如果盲目地添煤,效果将适得其反。《经方浅悟》 论:疏通管道,这个理解好,可以比作薤白,散结通阳,消凝破壅之义。 79胆囊炎——李传英医案张某,女,40岁,农民。因阵发性右季肋部疼痛引及右肩,伴恶寒发热7天而入院。 7天前患者自觉右胁部不适,继则右胁肋处阵发性胀痛,伴寒热往来,进食后疼痛加剧,大便多日未解,小便短少色黄,舌苔黄厚腻,脉象弦急。入院后经胆囊造影,诊断为“慢性胆囊炎”,此次系急性发作。 辩证,肝胆湿热阻滞,气机失调,腑气不畅。治以疏肝利胆,通腑泄热。方用四逆散加减:柴胡9克赤芍9克白芍6克枳实6克甘草3克黄芩6克姜半夏9克青皮4.5克陈皮4.5克郁金9克川棟子9克风化硝9克(冲服) 服上药7剂,疼痛消失,寒热亦平,后未再反复。调理24天出院。江苏新医学院:西医离职学习中医斑论文集,第197页,李传英社,1978《伤寒论方医案选编》 80胆囊炎——王琦医案黄某,女,27岁。肝胆气滞,湿热内蕴,证见右上腹部持续性疼痛,并放射到右肩胛部,恶寒发热(体温38.6℃)无汗,恶心呕吐,厌油,胸闷不食,舌苔淡白微黄,脉象弦数,墨菲氏征(+),超声波检查提示胆囊炎症,治以疏泄肝胆,兼以解表,用四逆散加味;柴胡9克,黄芩9克,枳壳9克,白芍9克,甘草3克,虎杖15克,蒲公英30克,金钱草30克,木香9克,延胡6克,川棟子9克,葛根15克,服药两剂后,汗出便通,体温正常,右上腹痛已松,五剂后胆囊区疼痛未作,食欲增加,再服三剂痊愈。 按:肝与胆相表里,性喜疏泄。患者胆腑为实热壅滞,失于疏通,不通则痛,故用四逆散加味疏泄肝胆湿热,肝胆复疏泄之性,则腑气通畅,疼痛自止。《经方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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