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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李南姚后续二】:翻译是一种写作么?

 译品译味 2022-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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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日,上海文化贸易语言服务基地举办了“北李南姚大师对话:让翻译回归初心”的公益讲座。在活动的Q&A环节有观众提问翻译与写作的关系,因而译品译味找到姚老师多年前写的这篇短文以飨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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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笔译),是一种写作吗?

当译者翻译一篇发言稿、一首诗、一部小说的时候,是否需要具备相应的写作功底?

有学者认为:“翻译即写作。写作是作者表达自己的思想,翻译是译者表达别人的思想,所遵守的具体写作规则相同。”作为听、说、读、写、译五大技能中的两种,写和译二者是怎样的关系?翻译的本质是什么?

翻译(笔译)既是一种写作又不完全是写作,甚至可以说比写作还要更复杂。

说翻译是写作,其实道理不难讲清楚。暂且不说诗歌、小说等文学作品的翻译,经过译者之手,不能成为一首诗或一篇小说,那还翻译它干嘛?即使是非文学类作品的翻译,发言稿也好,合同也罢,还有旅游文本、公司简介、各式各样的宣传文本,等等。译文不能达到应有的交流效果,那翻译了又有何用?

强调翻译是一种写作,除了要求译者具备相应的写作功底之外,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可以澄清国内至少近100多年来始终存在的对翻译的一个认识误区,这个误区在大约近30年里已经“发展”到了致命的程度,即翻译只需要对原文负责,译者不是完全忘记译文读者的存在,就是在潜意识里把译文读者假想成原文读者,因此对译文在译入语中的交流目的和效果置之不理。

强调翻译的“忠实”(或“信”)本没有错,可是近乎于变态程度的强调在很多译者的身上产生了“幻觉效应”,以为原文如何译文就可以如何,以为译者只需要照搬原文就可以在译入语中实现交流效果。翻译面对的是两种绝然不同的文字(比如中文和英文),合格的译者需要按照译入语的语言规律、译入语读者的阅读期待,以及译入语的文本类型特征等进行重新组合,才能比较合理地实现译文的交流效果。这个重组过程就类似写作。

或者也可以说:写作绝非单纯的语言行为,而是一种思想行为,翻译亦然。

但是翻译又比写作更复杂。写作是作者用自己的语言写出自己的思想,而翻译是用别人的语言写出别人的思想。这本来就如同高难度的杂技一样复杂,如果译入语不是译者的母语,则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以为国内的翻译教学、研究和实践都应该重视“用别人的语言写出别人的思想”这个角度,关注翻译的“转换”本质

要说翻译的本质,我认为就是两个词:“转换”和“交流”,也就是唐朝贾公彦《义疏》中的定义:译即易,谓换易言语使相解也。而2012年国际翻译日主题Translation as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也是这个意思,intercultural就是“转换”,communication就是“交流”,也就是“使相解也”。顺便说一下,国内把这个主题翻译成“翻译与跨文化交流”就不尽准确,这里讲的不是“翻译与跨文化交流”的关系,而是“翻译即跨文化交流”。

本文转载自微博@高翻培训

题图摄影:陆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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