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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赏析 / 严勇、音频 / 张佳
锦官城置身于战乱之外，江村里有八九家人家。
圆圆的新荷，浮出了小小的荷叶；细细的麦子，落下了轻轻的麦花。 占卜一间茅屋可适合在此终老；去当一位农人可远离京城长安。 很惭愧不能像勾漏令葛洪那般，抛弃一切俗事弃世求仙。 锦里：即指成都。成都号称“锦官城”，故曰锦里。 烟尘：古人多用作战火的代名词。 从兹：指从此，从现在。 赊：远也。 国：指长安。 勾漏令：指晋葛洪。 洪曰：非欲为荣，以有丹耳。
唐乾元二年（759）冬天，几经辗转之后，杜甫带着家人抵达了成都。杜甫，也将从成都的冬天，走向人生的春天。在未来十年，他将要用这1/5的时间，写下生命中4/5的诗。杜甫草堂，让漂泊无依的诗人暂时找到了心灵栖息地。当诗人在草堂安居后，便有了于此为农终老的念头。他用心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因为草堂的温暖，他笔下的诗句也变得温暖。这首诗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写出的。
“锦里烟尘外，江村八九家。”首联是说，锦官城置身于战乱之外，江村里有八九家人家。这是写“为农之时空”。“锦里”，即“锦官城”，交代了杜甫草堂所在的位置；“烟尘外”，言蜀地远离“安史之乱”的战火，相对比较安定。“江村八九家”，是说杜甫草堂的周围环境，比较偏僻，远离市区的嘈杂。“圆荷浮小叶，细麦落轻花。”颔联是说，圆圆的新荷，浮出了小小的荷叶；细细的麦子，落下了轻轻的麦花。这是写“为农之所见”。这两句是千古名句。人世间的美好，往往因为心态好，才能发现。杜甫在成都草堂的日子，虽然谈不上锦衣玉食，但也算安居乐业，再不必四处漂泊了。有了这样一点点的满足，投射在诗人笔端，就有了一种欣喜与满足。这种欣喜与满足，正是“圆荷浮小叶”的闲适，也是“细麦落轻花”的温柔。 一“浮”一“落”之间，就展示了天地间爆发的一种旺盛的生命力，就揭示了草木有荣有枯的四季，以及人生浮浮沉沉的四季。世界上有一种偏爱，就是你的目光只落在我的身上。当诗人的目光投射在圆荷与细麦之上，它们便变得万分可爱，万分迷人，以至于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温柔起来。“卜宅从兹老，为农去国赊。”颈联是说，占卜一间茅屋适合在此终老，去当一位农人远离京城长安。这是写“为农之心志”。很显然，杜甫已有在此长居的打算。然而，诗人内心并不甘于做一位农人，他心中还有“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壮志与理想，所以“去国”二字终有一丝不舍。“远惭勾漏令，不得问丹砂。”尾联是说，很惭愧不能像勾漏令葛洪那般，抛弃一切俗事弃世求仙。这是写“为农之不得”。一个“惭”字，可作全诗诗眼，亦奠定了全诗的感情基调。诗人为什么放不下，因为人世间有他割舍不了的美好，比如“圆荷”，比如“细麦”；有他深爱的祖国与人民，比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比如“戎马不如归马逸，千家今有百家存”。纵览全诗，杜甫还是放不下祖国与人民，不能全心全意做一位农人。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一种自嘲罢了。遇见是缘，点亮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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