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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克昌:那年有个夜晚,我走夜路遇见鬼

 故人旧事2020 2022-05-09 发布于重庆

那年有个夜晚,

            我走夜路遇见鬼

                文/梁克昌

       那是1978年夏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一桩真实事件。
1976年,粉碎了“四人帮”,1977年秋,重庆市委根据中央统一部署,从机关、学校、事业单位,国营企业中抽调干部组建社会主义教育工作团,简称“社教工作团”。我作为冶金部十八冶金建设公司的干部,被单位抽调去参加工作团,我们十八冶的一部分干部被分到长寿县的各公社,我和另外3名干部被分到长寿县龙河公社河堰大队,河堰大队离公社驻地龙河场不远。我担任工作队队长,我和另外两个队员就住在河堰大队杉树塆的支部书记胡海洲家腾出的两间屋。
那时侯,办事雷厉风行,说开会就开会,记得是1978年7月上旬的一个下午,公社大喇叭就通知各大队支部书记和工作队队长晚上到公社开紧急电话会议,那时的电话会议,农村电话线是与广播线共用,要等8点半广播节目结束后才能开会。

晚上公社电话会议一结束,我们还得星夜兼程打着手电返回各自驻的大队,我记得当时龙河公社最远的要算五星大队和砂石大队,有十几二十里路远,这两大队的干部开完会还得走夜路一两小时才能到家。那时没有公路、更没有小车,即是县委书记、公社书记下乡,也是凭两条腿走路。
从公社会议室出来,我正准备和胡海洲支书以及团结大队工作队的老曾、支书老韩同行。刚要走,公社工作队队长喊住我去他那聊一件事,我只好叫老胡他们先走。
我离开公社驻地龙河街上回去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半过,我打着手电,从一个叫鹅项颈的村庄边沿下坡,走过一片小青杠林,到了龙河堰堤坝,这里几乎一、两里路没有一户人家,加上路旁树林密集,显得阴森森的,风吹着树叶沙沙地响。小树林里偶尔还传出猫头鹰的叫声。
急着走路,天很闷热,我大汗出了一身,半夜时分,明月西沉,月光有点昏暗了。还好,再有两里地就到了,过了堤坝,前面不远有个村庄叫王家塆的就在眼不远。但没有一户亮着灯光,连狗的叫声也没有。走过小树林,路的两边是茂密的苞谷杆。
刚转过一个小弯,便是一个岔路,左边去王家湾,右边有个小坡,我慢慢上坡抬头看看前面,几棵稀疏的小树在昏暗的月光照射下像几个小人,路边的南侧有几个坟堆,老乡讲,这些年有好多人在那儿见到过鬼。
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就在前不久,有社员们传言,团结大队有个社员半夜路过那片地时看见有一女鬼身着白衣,在坟前跳来跳去,女鬼还捡起泥巴砸他,吓得这个社员回去大病了一场。
人们说得有鼻子有眼,说那是解放以前,王家湾那边有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把一个丫鬟肚子搞大了,怕事情暴露,趁没人的时候把丫鬟的头压在水缸里溺水淹死了,然后就埋在了这个小坡上。屈死的女子阴魂不散,她是因为男人无情而被害死,所以死了以后就变鬼专门祸害男人。
这些只是传说,我没拿它当回事,我是国家干部,军人出身,唯物主义者。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侯,要经过这偏僻的地儿,又想起那些传说,我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那几天电影队正在龙河各大队放映电影《苦菜花》,冯秀娟不是到区上开会,夜里回家路上遇见坏人吗,我不是怕鬼,主要是怕坏人,我们工作队搞运动确实要得罪人,因此,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坟地到了,走!快加把劲,一闭眼就冲过去了。我为自己壮着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小坡那边看。就在这时候,我仿佛看到小坡的路边突然有一个白影在跳动,我的手抖动着,手电一下掉在了地上,从昏暗的月光中我看到,那个影子是高挑的个儿,披着很长的花白色披单,披头散发的在那儿跳动,然后开始傻笑,从笑声听出是个女的,难道真是那个女冤鬼?我真的一下被吓懵了,全身直打啰嗦,双脚发软,几乎快要瘫倒在地。
她突然“嗖”地窜了过来,紧紧搂住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来,嘴还贴在我的半边脸上,一边吻一边说,“想死你了,我们结婚吧!”我竭尽全力挣扎,并大喝一声:“放开我,你是哪个,装神弄鬼的!”谁知那“女鬼”不仅不松手,反而将我搂得更紧,我有劲使不上,被她撂倒,和她从路上滚到苞谷林,从苞谷林滚到沟里,压坏了十几棵包谷杆子。终于,我控制住了她,我掐住她的颈部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再不说我就打死你!”
这时,后面传来一声咳嗽,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抓住她,把她送到公安员那去。”此时只见那“女鬼”一溜烟地跑了。我定神一看来人,好像是是我们工作队的老黄和小周。
他们俩见我大半夜还没回去,去问支书老胡,老胡说公社领导找我,可能要很晚才回来,于是他们就打着手电来路上接我,谁知碰上了这件事。
他俩把我从地里扶起来,年轻的小周打着手电去追“女鬼”去了,追了一段路没追上,又回来了。
小周说:“这个女鬼我见过,好像是团结大队那边的人。”说着,我们三个回到了驻地。我对小周和老黄说:“这件事我们不能讲出去,我们是工作队的干部,如果从我们口中说出去,再经过老百姓艺术加工,这件事我们就十分被动了。”
我们不能讲鬼的事,按当时的说法是政治的需要。第二天我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和胡支书一道召开生产队以上干部会传达电话会议精神。
一周后的一个上午,公社开会,回来的路上我问团结大队工作队的老曾,老曾叫住走在前面的团结大队支部书记韩志其,老韩说:“这个女疯子是双龙公社龙滩子的人,经常来我们这边疯扯,她谈了好几年的对象在川染厂做临时工,那个临时工突然转了正,之后就把她甩了,为此她精神崩溃,人就疯了。一到天黑到处乱窜,疯哭疯喊,经常把一张烂被面披在身上,有时夜晚出来躺在路边的坟前睡觉,吓到好多过路人,还有几次拦截过往的行人。别看她是个姑娘家,疯劲一上来,可有劲了,个把大男人根本治不了她。”我感叹:可怜的姑娘。
几十年后,这件事我仍然记忆犹新。我一生也遇到过一些灵异的事,有人说,有鬼无鬼,只要心里无鬼。有个著名心理学家、医师曾对我讲过,其实有些灵异事件在我们身上发生,就是感官发生了问题,比如生了病,对听觉、视觉都会受到一些影响,有时会在你身上出现一些梦幻、怪的声音,只要解释不通,就往鬼上面去想,越说越神。笔者对闹鬼神的一些事有过调查,我整了一部分,我会慢慢分享给大家。
作者简介:梁克昌,1938年生,冶金部十八冶金建设公司退休干部,现居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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