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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是怎样学习外语的——朱光潜季羡林的外语学习经历与观念

 对岸合欢树 2022-05-11 发布于河北省

唐晓敏

多年来,外语学习一直是让人头痛的事情,由于花的时间多而收效又不大,外语学习甚至引发了许多人的反感,乃至提出不学外语的主张。但外语学习之所以如此,可能是方法不对所造成的。我们看看朱光潜和季羡林的外语学习主张,可以受到一些启发。

朱光潜认为,外语学习应该重视整篇文章,而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背单词上,他说道:

“我尝看见学英文的人埋头读字典,把字典里的单字从头记到尾,每一个字他都记得,可是没有一个字他会用。这是一种最笨重的方法。他不知道零星的单字是从活的语文(话语和文章)中宰割下来的,失去了它们在活的语文中与其它字义的关系,也就失去了生命,在脑里也就不易“活”。所以学外国语,与其记单字,不如记整句,记整句又不如记整段整篇,整句整段整篇是有生命的组织。”(朱光潜:“知识的有机化”,《朱光潜全集》,第九卷,第178、179页,安徽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

朱光潜又说:“近年我在校园里散步,常有热心学外语的同学碰到我就问:'生词老记不住,咋办?’我的回答总是很干脆:'记不住就不记呗’!对付生词就像对付陌生人的面貌,你碰见一个陌生人,下定决心要把他记住,盯着他看一天两天不放,就能把他记住吗?他是一个活人,你要记住他,就得熟悉他的生活,看他怎样工作,怎样聊天,怎样笑,怎样穿衣吃饭,如此等等,久而久之,你自然而然地熟悉他,知道怎样去应付他了。每个生词都不能孤立地得到意义,在很大的程度上它是由上下文的关联才得到它的确切意义。”就是说,学习外语,重要的是读文章。 

朱光潜还讲了自己学习俄语的经历。他说:“我每周花八个小时左右学俄文,学到两年左右,便可勉强阅读,每周同样的时数学德文,不到一年便可勉强阅读。我的办法都是先系统掌握基本语法,接着便抱字典啃整部头的书。起初困难在词汇,这是个在长期广泛阅读中自然会解决的问题。譬如看人面孔,多看一些次数,就自然解决了。离开课文孤立勉强记生字是个不科学的办法,因为字的不同意义要结合课文的具体生活情境去学。孤立地去学不但因为缺乏联想而不易记牢,而且也因为养成形式主义地看词汇的悉习,容易发生发生误解误用的毛病。多看书是解决词汇困难的最有效的办法。(朱光潜:“外语教学的一些杂感”,《朱光潜全集》,第十卷,第91页,安徽教育出版社,1987年版)

季羡林所说,与朱光潜有相通之处。他说:“据我所知,外语教学法国与国之间是不相同的,仅以中国与德国对比,其悬殊立见。中国是慢吞吞地循序渐进,学了好久,还不让学生自己动手查字典、读原著。而在德国,则正相反。据说19世纪一位大语言学家说过:'学外语有如学游泳,把学生带到游泳池旁,一一推下水去;只要淹不死,游泳就学会了,而淹死的事是绝无仅有的。’我学俄文时,教师只教我念了念字母,教了点名词变化和动词变化,立即让我们读果戈里的《鼻子》,天天拼命查字典,苦不堪言。然而学生的主动性完全调动起来了。一个学期,就念完了《鼻子》和一本教科书。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德国的实践证明,这样做是有成效的。”(季羡林:“学外语”,见季羡林:《对我影响最大的几本书》,第97页,中国文联出版社,2011年)

又说:“你找一本有可靠的汉文译文的德文科技图书,伴之以一本浅易的德文语法。先把语法了解个大概的情况,不必太深入,就立即读德文原文,字典反正不能离手,语法也放在手边。一开始必然如堕入五里雾中。读不懂,再读,也许不止一遍两遍。等到你认为对原文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为了验证自己了解的正确程度,只是到了此时,才把那一本可靠的译本拿过来,看看自己了解得究竟如何。就这样一页页读下去,一本原文读完了,再加以努力,你慢慢就能够读没有汉译本的德文原文了。”(季羡林:“学外语”,见季羡林:《对我影响最大的几本书》,第100页,中国文联出版社,2011年)

多年来,中国学生学习外语之所以学得艰难,学得苦恼,主要是方法问题。更深层的问题是,中国学生的外语学习,其实主要不是为了掌握外语,而是为了应付考试。因此,不能大量的阅读,更不允许阅读的半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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