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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林指月》(文艺鉴赏集)(1)

 徐树爱 2022-06-02 发布于山东

  纯朴真挚是诗魂

走入《在这个行将挥霍的夏天》,近处端详王霁良的诗歌,我终于明白,在他的文学热情深层,主要是文学的创作激情,纯朴的语言,雅气的内涵,真挚的情感。“黄花重又漫漶的河流”,是激情;“听心脏敲打肋骨”,是激情。是真的生活,生活之真,是正义与良知的形象体现,共鸣一种亲情和友情,兄长信任的目光,送友人远去的凝望。

这些诗歌,是小人物的肖像画卷,亲戚,街坊,陌生的外乡人,农民,电工,瓦工,艰辛的劳动,或者病痛中记忆的辛酸,一些生活细节,一些白描的轮廓,或清瘦,或残缺,用具象呈现社会的无奈与希望,诠释生命的意韵与沧桑。大写的爱,潜伏为一种静观,勇敢成为一首诗歌,隐秘的情爱,或者隐约伤感的过去时,或者现在时悄悄萌动,花明月满,云淡风轻。迷蒙灰色的都市,有摇滚歌手,有无奈的烟灰缸,郁郁和彷徨的都市人生,哀怨时间,厌倦灯红酒绿,向往乡间的河,河面的风,雷泽湖波,缅怀大舜珍重上古风范。善感的心灵,聚焦在这里,这里不仅仅是孟婆汤奈何桥的风景,这里凸显得是曾经鲜活无比的人,妻子,老人,朋友,英雄和诗人,嘎然而止的生命啊,活泼的个性,真实地音容笑貌,都成了飘逝的风。

每一次文学聚会,我总是默默领略霁良,兄弟的文学热情,并暗自惭愧,自叹不如,自己虽然几十年不断读书写作,却从来不曾有过这样的热度这样的痴迷。使得文学几乎近于信仰,及生命的自爱。霁良兄弟,是虔诚的文学“信徒”。他对自己的诗歌却十分谦虚,总认为自己的诗歌很不成熟,甚至认为口水太多,我认为,他的诗歌很少口水,倒是纯朴的可爱,除了个别诗句拗口,有些粗糙外,还有语感的问题,其实他已经具备生活与学养的优势,(而其中生活更是他的优势所在),但是还缺少音乐的陶炼。在生活与读书的基础上,再加上音乐的翅膀,也许他的诗歌语感,会更上一层楼的。

始自济南到北京的11点列车上,完成于北京天颂宾馆 2011-4-12

于坚诗歌的印象与反思

     <尚义街六号>一个时代的真实画卷,是口语化的自然主义之陈述!市民是他平民化的身份,市民楼是他的诗歌的生活的起点与始终的支点。他的市民意识在大胆地解构传统文化政治的崇高,解构着权力的依附关系,解构着看似崇高的小农的乌托邦。这里的市民意识是一种现代的酵母,正如西方的文艺复兴是肇于市民意识的觉醒,逐渐才成为资产阶级的自觉地人文纲领与行动。他对传统文化政治与崇高的小农的乌托邦的解构手段首先是口语化,然后是政治零度,情感零度的意识的反讽,用平凡代替典型,用琐碎淡化统一。用自然主义描写与反讽手法相结合,从而在语言的大胆自由的探索中实现着人的自由与解放。

     口语化否定诗性,诗歌变成了文字,而文字之初就有诗意化倾向.口语化对诗意的否定是不是思想的内在使然,那么它可能是诗歌的一种特殊的必然的表现形式,他最初和至今的写作态度,语言方式的选择及诗歌风格,也许与特定地缘特定文化(如南方与北方等)有关。

      可是,口语化一方面拓宽了语言的表现域,另一方面却也存在诗性诗歌的自我毁灭的危险,在有些人那里,诗人正在奄奄一息,在回光返照中沉醉,在沉沦中说着呓语.从他的"道在其中的语言",看的出,他是很传统的,他的诗歌探索包含着深刻的使命感与责任感.这一点,把他与许多口水诗人区别开来.他们之所以是"口水"诗人,是因为他们虽然用口语写诗歌,但是却缺乏思想.

     “语言对于具体的诗人来说,是一种个人经验,是对某个被遮蔽的语言故乡的一次次重返,在这个意义上,每个诗人都是他自己的尤利西斯。写作是如何穿越公共话语的沙漠找回自己的话的探险。要知道,我们接受的全部教育都是公共话语。”---于坚

     难道"口语"不是区域性的公共语言吗?既然"口语"也是公共语言,"语言故乡的一次次重返",是找到自己还是自己迷失与村野之间?他这里的语言探索,一方面是个人语言的寻求;另一方面可能是突破意识形态的统一之奴役,寻求人的思想个性的不断解放.

      从他的《0档案》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他的政治零度,情感零度,诗性零度的"三零度"的诗歌写作.一种生命的失语状态生命极痛的休克,一种是此处无声胜有声的体验。诗歌已开始就是冷静客观的空间层次的机械建构。他如科学家一样,不动声色地为你展示了一幅冷酷的现实,你会看到一个人从生到死,与其说是一种成长,不如说是一种自始至终的生命虐杀!其中的每一个生活与生命的细节,都是一个枯燥的量化过程,政治统治变成了一种空间的分割,生命的层层的包装,在其中生活使人变成了无个性无思想的“0”使出生的和死去的变成都变成了枯燥严谨的档案材料。进去,一层层的门一道道的锁,出来还是一层层的门一道道的锁。诗歌最后是一个锁门的慢镜头。特别震撼人心。细读<0档案>,一个时代的压抑与悲哀,在无声显影!从<0档案><尊重>,到他的<舅舅>等诗作,诗歌意象明显有意识流的特点,历史与生活时空在蒙太奇的技法里瞬间转换,但焦点是在"当下",叙述中的哲思含而不漏.这里的<舅舅>仍是揭示了阳光中的黑暗.民众的蒙昧只是专制愚民政治的自然的投影.诗人象个冷面杀手,作为诗人他的表情冷漠,作为哲人他的思维却十分敏锐,而语言表达仍是冷冷的.不能不承认,其中的人文关怀终极关怀,是温馨而又温暖的.

       于坚先生的诗歌,看每一句其诗性是零度,总体感受则诗意很足.诗歌欣赏离不开整体语境!他的诗歌思想性强,含而不露,很耐读.你不得不为他触动,先是鄙夷,继而震惊,然后是首肯,你最终不得不承认他是诗人,而且是有破有立的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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