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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汇】世界艺术大师 | 勃纳尔

 Chen195800 2022-06-07 发布于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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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艺术大师——勃纳尔》12开2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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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纳尔,欢颜背后的忧伤

勃纳尔是十足的理想主义者,他在作品中,创造一个富足的世界,甜蜜、奢华,散发着令人愉悦的耀眼光芒。他的画中充满着欢乐动荡的光线、艳丽迷人的色彩。自始至终,勃纳儿都是美好生活的歌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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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歌唱者本身未必是幸福的”。他对生命的赞颂,只是硬币的一面,而另一面则永远存在——哀悼稍纵即逝的时光。这让他的作品常常拥有一种如同挽歌般的精致氛围,欢愉,而绝不止于欢愉,背后,隐藏着难言的忧伤。

19世纪60年代的法国,马奈画完了《草地上的年餐》,德加正对着一名栗色头发的女子,充满激情地创作《年轻女子肖像》,而年轻的塞尚刚刚踏进巴黎,经朋友左拉(后来成为著名小说家)介绍,认识了马奈、毕沙罗、雷诺阿、莫奈等人。

在巴黎,最大的艺术盛事,首推一年一度在卢浮宫举行的官方沙龙。拿破仑三世时,沙龙迁入工业宫展出。然而,以马奈为首的青年艺术家们起常常遭到官方沙龙的排挤,不得不参加“落选作品沙龙”的展出。

沙龙因循守旧,入选作品的题材都大同小异,以1861年沙龙为例,大家看到的是:圣经时代黑脸孔的乞丐,愤怒的阿伯拉罕,愁眉苦脸的基督,大腹便便的红衣主教,还有到处都是的维纳斯。

1863年,沙龙评审委员会格外严厉,3000名艺术家送来参展的5000件作品中,五分之三遭到拒绝。人称艺术上的“大屠杀”,堆放遭拒作品的大厅也成为一座艺术“坟墓”。艺术家们愤愤不平,怨生甚至传到了拿破仑三世的耳中。为了平息众怒,皇帝下旨:“在工业宫另辟一室展出被拒绝的作品,让群众评定艺术家的不满是否有道理。”这就是“落选作品沙龙”的由来。

在这些沙龙落选作品中,马奈1863年所作的《草地上的午餐》引起极大的轰动。裸女在美术雕塑中司空见惯,但是一个裸女坐在两名衣冠楚楚的绅士面前,若无其事的回头注视参观者,却令人诡异,前来参观的皇帝和皇后看到此画更是愤然扭身离去。

随后几年的沙龙中,塞尚、雷诺阿、莫奈、巴齐耶、毕沙罗、德加的画有被接受的,也有不被接受的。虽然官方评论与社会依然对之冷眼相待,但在沙龙中,年轻画家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

自19世纪30年代兴起的写实主义,至此转衰,学院派遭遇挑战,新的艺术势力暗流涌动。傅雷说:“当一种艺术形式产生了所能产生的杰作之后,当它有了完满的发展时,他绝不会长留在一种无可更易的规范中。艺术家必得寻找别的方式、别的出路。

就在这新旧交替中,皮埃尔·勃纳尔(Pierre Bonnard)诞生了。

巴黎南郊,一处名为“玫瑰园”的住宅区,1867年10月3日迎来了一名男婴一皮埃尔·勃纳尔(Pierre Bonnard)。这是弗朗索瓦家庭的第二个孩子,许多年后,他将比他的化学家哥哥查尔斯、音乐家妹妹安德瑞更加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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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极具教养,略显保守。父亲尤金·勃纳尔曾担任法国陆军部局长,母亲伊莉莎白·梅兹朵夫则是阿鲁萨斯地方没落贵族后裔,外祖母菲德烈克夫人则成为勃纳尔早期作品的模特儿。

像其他法国中产阶级家庭一样,勃纳尔家的休闲生活,大抵是在法国阿尔卑斯山附近的恬静别墅中度过的。童年的美好时光,画就了勃纳尔记忆中最美的底色。牵着小狗散步的美丽少女、带着小狗野餐的天真孩子等令人向往的田园风光和家庭生活,成为他,早期作品最常见的题材。

19世纪70年代,就在勃纳尔享受着自己幸福童年的时候,法国美术史正经历着重要的转折。在马奈的《草地上的午餐》展出后的几年,年轻画家们在评论家和社会的冷遇中,仍孜孜不倦继续着自己的创作理想,正如评论家里沃尔德所说,他们“就像一群演员每晚对着空荡荡的大厅,扮演自己的角色”。但到了1874年3月,他们再也不愿意等待沙龙的青睐,终于由34岁的莫奈发起组织,借摄影师纳达尔免费提供的工作室,展出了他们的作品,即首届印象派画展。印象派画展的展出作品,遭到学院派的批评,称他们“用马尾巴画画”,“通过列车玻璃窗看到的风景”。其中,尤以莫奈的油画《日出·印象》最为独特,引起强烈反响,评论家们以此戏称这些画家们是“印象派”,印象派绘画便由此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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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印象派画展的轰动效应,标志着印象主义的崛起,而莫奈则成为印象派的领袖人物,以他为中心的一批画家如马奈、西斯莱、雷诺阿、塞尚、德加、毕沙罗等人,在反对学院派的口号下,以创新的姿态登上法国画坛。

为什么要反对学院派呢?这里首先要了解学院派的渊源。学院派起源于16世纪的意大利,而后流行于欧洲,盛极于18、19世纪的各个美术学院。其中尤以法国学院派受到官方特别重视,所以势力和影响最大。学院派重视规范和基本功训练,强调素描,排斥一切粗俗的艺术语言,要求高尚端庄、温文尔雅,反对激烈的个性表现,讲求理智与共性,而贬低色彩在造型艺术中的作用,并以此排斥艺术中的感情作用。

而《日出·印象》则正好与学院派期望的背道而驰,画面表现了画家看到“日出水面”这一转瞬即逝美景的感受和印象。天水一色的朦胧晨雾中,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水中的船和岸上的景物用蓝绿色彩轻松的勾画出来,画中景致融成一片,天光水色,云影徘徊,将画家对日出的印象表现得堪称完美。

如同一只被困在蛋壳里的小鸡,印象派急于突破坚固的学院规范,反对学院派的因循守旧,强调画家对客观事物的感觉和印象,主张艺术上的革新。绘画技巧上,印象派认为:画家认识世界,主要从“光”和“色彩”上认识,画家的任务在于如何表现光和色彩的变化。他们研究用外光描写对象的方法,色光造成色彩的变化,而色彩则随着观察位置、光的状态和环境影响发生变化。所以我们在印象派的画中看到的,是充满阳光和充满空气感的色块组合。印象派主张走出画室,走进大自然,在阳光下直接写生,根据观察和直接感受表现微妙的色彩变化。从绘画史而言,这些都是巨大的革命,深刻影响了后来的现代美术。

良好的家庭条件,令勃纳尔有机会享受最好的教育。他的初中及高中,都在巴黎一流名校立西完成。在那里,他获得过奖学金,并对哲学及古典文学产生了浓厚兴趣。这时他已开始画画,准备报考美术学院,而父亲则希望他攻读法律。对于严厉的父亲,勃纳尔一向心存畏惧。1885年高中毕业后,为了取悦父亲,勃纳尔进入巴黎大学法学院,攻读自己毫无兴趣的法律。为了挽救“被束缚的灵魂',他聪明地给自己留了一扇自由出入的“后窗',同时向家人宣布:将在业余时间学习绘画。

就在勃纳尔一边啃读法律条文,一边悉心学习绘画的时候,19世纪80年代的法国艺术界风起云涌,印象主义大踏步前进,不仅产生了新印象主义,还诞生了对后世艺术影响深远的后印象主义。

新印象主义也称为“科学的印象主义”。这一派不满意印象主义的偶然性,主张创造有秩序、合理性的美。新印象主义的作品富有平面感和装饰感,取消线条,以点作画,所以也叫“点彩派”。代表人物为修拉和西涅克等,代表作为修位的《大碗岛的一个星期日下午》,画家采用细笔小点的形式,花了三年时间才得以完成。画面以大块绿色为主调,杂以紫、蓝、红、黄等色点,既做到了局部有丰富的色彩变化和互补色对比,又能够令整体协调统一。

后印象主义其实是印象主义的反对派,不满足于印象派的“客观主义”表现,强调抒发作者的自我感受、主观感情和情绪,而不仅仅停留在对事物的客观描绘上。在艺术表现上,写意重于写形,强调艺术形象要异于生活的物象,要求作者用主观感情改造客观物象,表现“主观化了的客观”。他们尊重印象派在外光和色彩上所取得的成就,但不追求外光,侧重于表现物质的具体性、稳定性和内在结构。后印象派的绘画对现代诸流派的发展有重大影响,它的三大代表人物凡·高、高更(PaulGauguin)和塞尚对于后世现代艺术家更是意义非凡,尤其是塞尚,被称为“现代绘画之父”。

19世纪80年代的巴黎,汇集了全世界的艺术精英,成为欧洲的艺术中心。走在大街上,一不小心,就可能会遇到诸如马奈、西斯莱、雷诺阿、德加、毕沙罗这样的绘画大师。

1886年,凡·高也来到巴黎,被印象派画中奇妙热烈的光色效果所吸引,开始改变原有的现实主义手法,以极大的狂热投身于印象派绘画的色彩表现和其他形式的实验中去。从此,凡·高的油画开始明亮起来,鲜艳火辣的色彩,以及动感十足、连绵不断如波浪般急速流动的笔触,构成他绘画的特征。

1887年的巴黎,还迎来了18岁的马蒂斯。不过,他这次来不是为了绘画,而是像勃纳尔那样,奉父命前来学习法律。相同的经历,让他们日后成为挚友,甚至相伴着一起走过了生命中最后的孤寂时光。

与勃纳尔和马蒂斯有相同经历的,还有德加。1853年,德加同样遵照父命,考入巴黎大学法学院。时间上,早于勃纳尔入学32年。巧合的是,这三名同样依父命学习法律的青年,数年后,不约而同放弃法律,放弃一个有保障的大好前程、丰裕稳定的现实生活,投身艺术,拿起画笔走上一条充满坎坷,有可能潦倒终生的艺术征途。

当时的巴黎郊区,有一个由布考罗主办的报考美术学院的预科班——巴黎朱利安美术学院。该学院对学生绘画风格没有严格规范,充满活力,且不注重形式。就在马蒂斯来到巴黎的这一年,勃纳尔在繁重的法律学习之余,申请进入朱利安美术学院夜间部就读。在那里,他遇见了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人物——当时的年级班长保罗·塞鲁西叶(PauSerusier,1863~1927年)。

意气风发的年轻画家们,在班长塞鲁西叶的带领下,成立了一个专门讨论哲学与美学的团体,成员包括勃纳尔,以及他学校里的朋友莫里斯·德尼(MauriceDenis,1870~1943年)、保罗·朗松(PaulRanson,1862~1909年)等人。正是因为这个团体的存在,才有了后来“纳比派”形成的可能。

这期间,勃纳尔还曾经注册入读巴黎国立美术学校,在那里,他遇见了爱德华·维亚尔(EdouardVuillard1868~1940年),并与之结为莫逆之交。有段时间,两人以当时备受瞩目的“罗马奖”作为竞争目标,相互鼓励,共同促进,可惜后来两人均未得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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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画像

油画

21.5×15.8cm

1889年

私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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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樱桃的儿童

油画 木板

52×41cm

爱尔兰国家美术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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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园

布面油彩

167.5×220cm

1897—1898年

巴黎奥赛博物馆藏

图片家庭花园

布面油彩

109.5×127.5cm

1901年

苏黎世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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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

布面油彩

96×106cm

1899年

巴黎奥赛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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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裸体

油画 木板

30×39.5cm

1898-1899年

巴黎奥赛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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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

油画 画板

30.5×38.7cm

1899年

私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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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

油画 木板

55×70cm

1899年

苏黎世基金会藏

图片穿黑色丝袜的女人

油画 木板

59×43cm

1900年

私人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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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女人

布面油彩

115×72.5cm

1900年

巴黎奥赛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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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

布面油彩

109×132cm

1900年

墨尔本维多利亚美术馆藏

图片女子和灯

布面油彩

61.5×75cm

1900年

伯尔尼美术馆藏


 《世界艺术大师——勃纳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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