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曲长恨歌,不过是赶了一场繁华,只是低回慢转都诉着告别,曲终人要散。 时间最具有腐蚀力,洗尽了铅华。那夺目的荣耀,最终都会成为过眼云烟,留不住的风景。 《长恨歌》是中国当代作家王安忆的长篇小说,她用细腻动人的笔触,讲述了一位上海小姐王琦瑶起浮沉潜的四十年人生岁月,同时也折射出上海这座城市,从40年代到90年代的繁华与变迁,被誉为“现代上海史诗”。 评论家洪浩曾说,《长恨歌》是王安忆精力充沛、风头正健时期的作品,是充分展现其艺术素养和功力的一部力作。它跻身20世纪中国文学经典的行列,是毫无疑问和当之无愧的。 一个女人四十年的情与爱,痴缠与无奈,哀婉动人,跌宕起伏。初看读的是风花雪月的浮华,细品体会到红尘辗转的宿命。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40年代,上海的弄堂形形种种纵横阡陌,一朵玫瑰花在这里正开的娇艳。 这一年,王琦瑶16岁,闭月羞花。漆黑的额发下,掩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她有着自己独有的感伤主义,皮肤白透,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那时王琦瑶上高中,她的小姐妹约她去电影片场玩。在那里,王琦瑶遇到了一个改变她命运的导演。 导演说琦瑶眉眼间长得像阮玲玉,想让她上一回镜头,但是试镜的结果却并不满意。导演为了表示歉意,便推荐一位摄影师程先生为王琦瑶拍照。 程先生是一个26岁的摩登青年,戴着金丝边近视眼镜。白衬衫束在吊带西装裤里。 摄影师的眼光和导演不同,导演要的是性格,程先生只要美。在程先生眼里,琦瑶美得无可挑剔,而且像一张白纸,想画什么就画什么。这批照片中的一张,后来被上海生活选为封二。 照相馆来请琦瑶拍照,摄影师们开始众星捧月似的围着她。照相馆把琦瑶的照片放大摆放在橱窗里,标上“沪上淑媛王琦瑶”的字样,王琦瑶的名字随风而走。 1946年,河南闹水灾,各地赈灾支援。上海为筹募赈款选举“上海小姐”。 程先生建议琦瑶参加竞选。琦瑶顺势而依,最终她以一件粉红旗袍,一套苹果绿洋装,一些白色简单婚纱,夺得“上海小姐”第三名,人称“三小姐”,一时名扬上海。 王琦瑶的美貌,吸引的第一个便是程先生。程先生学的是铁路,爱好是照相,他把做职员的工资全部花在了照相的爱好上。 没有结婚,没有女友,追逐他的女人有几个,可是她们在他眼里都像是假人,只有王琦瑶钻进了他的心。 他一心一意,毫不避讳自己的真心,邀约王琦瑶一起吃饭看电影。 程先生委婉的表白,王琦瑶当然明白他的心意,却只是随意的听,从没给过他任何承诺。 不久,在一家百货大楼的开业庆典中,李主任犹如一阵风闯进了王琦瑶的生活。 李主任是军政界的一位大人物,也是百货大楼的股东,他位高权重,万众瞩目,请王琦瑶来参加庆典就是他的提议。 早在“上海小姐”选举大赛上,琦瑶粉红色的旗袍,和那一点温柔贴心的气质,打动了他的心。 李主任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上流社会的象征,有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他是那种不由分说,别人唯有服从和听命的人。 他和程先生不同,程先生是由别人替他做决定的。李主任的出现,让琦瑶觉得自己原本的世界太小了。 胡同的人太小了,程先生更是小的像女人了,琦瑶不自觉的将心靠近了李主任。 李主任和琦瑶都是彼此求安慰的人,琦瑶求的是一处依靠,李主任求的不过是一点别样风情。 那一年,19岁的王琦瑶正式住进了爱丽丝公寓,成为了妻妾俱全的李主任养的金丝雀。 当不明情况的程先生再去找王琦瑶时,家人推说她去苏州外婆家了。程先生甚至去苏州找过,什么都没找到。 在苏州回上海的液车上,程先生禁不住落泪,他的心和神都在王琦瑶身上。 从此,他再也不曾找王琦瑶了,心就像死了一样,照相机也不碰了。 王琦瑶在爱丽丝公寓拥有的最多的是等待。李主任来去匆匆,行踪不定,没有归期。 琦瑶在等待里寂寞,在寂寞里孤绝。她在家里听着李主任爱听的梅兰芳,发觉外面的世界有多遥远。 李主任是怜惜她的,也是无奈的,两人之间确实有些夫妻之间的恩爱。 时局越发动荡时,李主任甚至对她说,房子在她名下,今后对谁都不要承认和他的关系。临走前,还留给琦瑶一个木盒。 琦瑶在煎熬中等待李主任的归来,却等来了他乘飞机遇难的消息。这一段感情空留了一木盒的黄金作为祭品,便什么都没有了。 江南水乡、古镇邬桥、小桥流水,正是隐居避难、怀旧疗伤的好处所。 琦瑶来到了苏州外婆家,外婆禁不住在心里感叹,这孩子头没有开好,开头错了,再坳过来就难了。 琦瑶在这里度过一段时间之后,伤口渐渐愈合,便想念上海了。 她重回上海,住进了平安里的弄堂。到护士教习所学习了三个月,得到了一张注射执照,靠给人打针为生。 这种新日子很快又千篇一律,毫无新意了。人生还会有什么好事儿呢?倒不如一半清醒、一半糊涂的过着吧! 在弄堂里住着一位严师母,她在平安里是鹤立鸡群的,现在来了一个和平安里一样格格不入的王琦瑶,这两人便自然结交成为了朋友。 1957年的冬天,她们常常相约一起打牌。此时,外面的世界正在发生大事,却与炉边的这一方小天地无关。 也是在牌桌上,王琦瑶认识了严师母的表弟康明逊。在一来一往的接触中,康明逊和琦瑶的心都是一半明一半暗,彼此之间的爱意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康明逊早在琦瑶当选“上海小姐”的时候就仰慕她了,可康明逊何尝不知道,他和琦瑶其实都是挤在犄角里求人生的人。他爱慕琦瑶,却不会迎娶她。 门第的差距,还有王琦瑶不堪回首的历史,旁人的眼光......都是这个自私男人的借口,所以在琦瑶意外怀孕,准备去医院打掉之后,他便再未出现。 而琦瑶却对康明逊爱的入了骨,在去医院的路上,她决定留下孩子作伴。 这一年的食品供应逐渐紧张,每月的定粮显得不够,黑市悄然而起。琦瑶怀着身孕,不得不常常光顾黑市。 李主任留下的金条,她一直忍住没动。只隔三差五的找出一些旧衣服,在旧货行当掉。 一天,竟然在旧货行重遇程先生。琦瑶一时恍惚,仿佛时光倒流。十二年未见,两人眼睛里都有些泪光,百感交集,一言难尽。 1960年的春天,“饥饿”二字笼罩着这座城市,大人抢劫孩子手中点心的事情时有发生。 王琦瑶和程先生重逢后,以每天一起搭伙烧饭、吃饭为交往模式。自从重逢,程先生有时候不相信现实是真的,但是心却是安宁的。 他每天在琦瑶家吃饭,却从不过夜。琦瑶不好意思开口留他,因为程先生一点都没有变,而她变了好多。她愧疚之余,只剩报恩之心。 1966年夏天,程先生成为文革期间第一批自杀者中的一个。 1976年,琦瑶的女儿薇薇15岁了。这一年历史再次转变,老电影重新播放,高跟鞋再次流行,烫头发成了新时尚。三四十年前,绅士淑女的舞会重新流行起来了。 独身一人的琦瑶安静的坐在沙发角落里,看年轻人草率而冲动的乱舞,这些热闹和她早已无关了。想起那些事情来,就好比上一世那么遥远。 后来女儿薇薇也结婚搬走了,琦瑶发现自己竟然有了白发。独居的日子百无聊赖,她感到自己的生命就此暗淡下去了。 然后在一次舞会上,琦瑶认识了一位年轻的“老克蜡”,他今年26岁,却总觉得自己是40年前的人,对王琦瑶那个年代的老上海情有独钟。 而王琦瑶“上海小姐”的名号,家中古朴的摆件,独具老上海风韵的旗袍,无不让“老克蜡”着迷。 “老克蜡”邀请她跳舞,两人在无数的上海往事里渐渐相知相恋,享受时光倒流的错觉。 冬天在家里吃火锅,“老克蜡”却在火锅的火光里看到琦瑶褶皱的脸,心里一惊,然后一痛,他如梦初醒。 年轻的时候,我们有野心,可以对爱我们的人不屑一顾;年老的时候,就只想要一个陪伴,平淡而隽永。 上了年纪的琦瑶难熬寂寞,她向“老克蜡”诉说了自己几十年的过往经历,甚至想将自己的底牌一盒子金条送给他,只要他愿意陪着她,也不用陪多久。 可如今谜破了,“老克蜡”的怀旧情怀仿佛一下子也消失了,他义无反顾地走了。 “老克蜡”把王琦瑶家里的钥匙给了女儿的好友永红转交,永红的男友长脚知道王琦瑶是40年前的“上海小姐”,认定李主任会留下不少的遗产,心里便有了歪主意。 一个夜里,他打开了王琦瑶家的门。王琦瑶哪里是长脚的对手,他的两只大手围拢着王琦瑶的脖颈紧了又紧,直到那脖颈绵软的没有了弹性。就这样,那个她爱护如命的盒子,最终终结了她悲欢离合的一生。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台上的人演尽了悲欢离合,台下的人看尽了繁华落尽后的曲终人散。 随着岁月的增长,我们都得渐渐看见人生更完整的面貌,接受所有的获得和失去。 又鸡鸣枕上,夜气方回,回想浮生,繁华靡丽,过眼皆空。四十年来,终成一梦! 《长恨歌》就为您分享到这里,解读经典书籍,快速了解好说精华,每天听本书,感谢您的关注。 来源:每天听本书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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