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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版南北战争”（10） 上一篇我们说到湖南督军赵恒惕想进军湖北，驱除王占元，一统两湖，可他有两个顾虑。 第一，自己虽有8万人马，但湖北军队也有6到7万人，实力不比自己差。对方如果有准备，自己不好办； 第二，湘军虽然能打，但子弹储备不多，要是打了一半子弹不够用，那就尴尬了。为了解决这两个难题，他打算耍一个小花招，来解决问题。 赵恒惕先是利用湖南的媒体，大谈对广东问题的看法，大谈广东的情况很糟糕，暗示自己打算出兵援粤。随后，他召开军事会议，指示湖南议会做出出兵援粤的决议案，并任命离广东最近的衡阳镇守使谢国光出任援粤总司令。同时，他派人去湖北面见王占元，说自己打算援粤，可是武器弹药欠缺，想请湖北方面帮着补充一点。  王占元 王占元一看，赵恒惕不打自己，而是向广东进军，自然高兴，不仅放松了戒备，还拿出2000杆步枪和60万发子弹， 2000石大米送给赵恒惕。另外，他还奉送大洋20万，作为私人礼物给赵督军。 万事俱备了，子弹，武器都有了，但赵督军心里还有一个最大的顾虑：一旦出兵，北京的直系会是什么态度。他不怕王占元，但对打败了皖系的直系这个庞然大物，赵督军还是害怕的。他知道直系虽然曹锟当家，但实权握在吴佩孚的手里，自己要是搞不清楚吴的态度，恐怕会吃大亏。  赵恒锡 于是，赵恒惕派出心腹、以前做过吴佩孚副官的湖南铁道警备司令葛豪去洛阳征求吴佩孚的意见。吴佩孚会是什么态度呢？当时，他正忙着调兵入陕，暂时没有精力来过问这件事。这个态度，就已经让赵督军很满意了，他从来就没奢求吴佩孚支持，只要对方不反对，他赵督军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现在，赵恒惕觉得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自然不用再担心害怕。他立刻主持召开湘军军事会议，宣布要出兵湖北，驱王援鄂。赵恒惕自己出任援鄂自治军总司令，大将宋鹤庚为前敌总指挥兼第1军总司令；鲁涤平为第2军总司令兼中路司令；贺耀祖等担任第一到第五纵队司令；夏斗寅为湖北自治军总司令。同时，赵恒惕慷慨表示：一旦驱除王占元后，鄂事还之鄂人，湘军绝不逗留湖北。 会议结束第二天，湘军就出动了。中路湘军由岳州出咸宁；左路攻击公安，石首；右路由平江进攻崇阳，通城。湘军大举出动，一时之间，战火弥漫湖北大地。 王占元一直不认为湘军会打他，所以对湖南方面没什么防范。此时，他突然接到湖北路局的报告，说湖南方面开始截留火车。湖北方面询问，湖南方面回答说湘军换防，需要截留火车车厢来调动部队，请湖北方面不要担心。这时，王占元才起了疑心，立刻叮嘱湖北路局，不要再放火车到湖南。这时，湖南路局又发了电报，说湘军换防完毕，不会再截留火车，请湖北方面可以发车南下。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电报，彻底惊醒了王占元，他开始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果然，王占元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查明了湘军确实准备进攻湖北。王占元大惊失色，但很快就冷静下来，立刻召开湖北军政大会。他派出手下第一大将，最能打的第2师师长孙传芳作为中路前敌总指挥，在羊楼司，蒲圻和咸宁设立三道防线，派第21混成旅旅长刘跃龙为左翼司令，率兵进驻崇阳和通城；第18师师长王都庆坐镇公安和石首，防备湘军。同时，他还立刻电告两湖巡阅使吴佩孚，希望吴佩孚的军队能及时来支援自己。 湘军原来打算利用火车大举偷袭武汉，但这个计划已经被王占元看破。所以，赵恒惕开始玩先礼后兵的招数：劝告王占元顺应实务，自行引退，交出军队和地盘，把湖北政权还给湖北人民。王占元觉得自己的准备工作还不充分，也开始玩缓兵之计，表示自己确实做得不好，也愿意引咎辞职，希望能把辞呈交给北京政府，只要北京政府一点头，他立刻就下野，解甲归田，并表示非常感谢赵恒惕对自己的关心。同时，他还派出使者去面见湘军第2军总司令鲁涤平，解释误会。军人出身的鲁涤平不会这种政治口吻，他对王占元的使者实话实说：你们不要白日做梦了，要么倒戈驱王，要么请王占元自己下台，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鲁涤平 湘军自从以3000之师击败北洋张敬尧的8万之众后，对北方军队的战斗力一直就看不起，对王占元这样的湖北地方部队更是不屑一顾。所以，自打援鄂战争打响以后，湘军大大咧咧，进军迟缓，一再推迟发起攻击，根本不把鄂军当回事。这就给了王占元充分的时间调兵遣将，使得湘军在战略上彻底失去了速战速决的有利时机。 在地形上，湘军更是不占任何优势。双方交锋的主战场在羊楼司，羊楼司在崇山峻岭之中，有15座高山峻岭，易守难攻，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称。守备羊楼司的部队更是厉害，这支军队并不是来自湖北，而是属于北洋系统的王牌部队之一：北洋第2师，该师当年乃是鼎鼎大名的北洋六镇之一，袁世凯起家的部队。 地形险要，部队精锐这些还不是最要命的，真正厉害的是守卫这里的主将——北洋第2师师长孙传芳。这位后来在第二次直奉大战，直系惨败的情况下，轻松击败奉军，坐镇东南五省，成为中国最顶级的三大军阀之一的孙馨帅，羊楼司只是他牛刀小试的第一战。  孙传芳 险恶的地形，精锐的2师，厉害的孙师长，这成了挡在湘军面前的三块巨石。那么，湘军有没有能力翻过这三块巨石呢？我们下次再接着聊。 参考资料： 1.胡绳：《从鸦片战争到五四运动》 2.徐海：《段祺瑞传》 3.彭秀良：《冯国璋传》 4.王云高：《草莽上将军：陆荣廷传奇》 “许述工作室”核心成员查佳峰主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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