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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案惊奇】我遇到了“鬼火” | 散文 峰峦劲松

 文化佳园 2022-06-30 发布于江苏


     世界上有没有鬼?答案是肯定的`:没有。有没有'鬼火'?答案也是肯定的:没有。但我的题目为什么是"我遇到了'鬼火'",请读者诸君听我仔细讲来。

    那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发生的事,我当时上小学五年级。在《发大水了》中我介绍过,我的家住在小镇的围墙根下。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的小镇还是很简朴的,面积不光没有现在这么大,也没有现在这么热闹繁华。除了小镇内有两条东西方向的街道;就是镇中穿心而过的'邳苍公路',也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以后的事。出了小镇的围墙门(石头桥和能走过大车的便道),围沟外就是田野,北面离小镇二三里路外才有村庄。

    我所就读的学校--镇中心小学本部(二部在建设街南头),就坐落在胜利街道的西头,'大德隆药店'的隔壁。学校的大门朝南开。学校的房屋全是有近百年历史的老房子,前后三进院落,整体是长方形的。前院的堂屋一排九间屋,正中间是通向中院的过道,过道的东边是教室,过道的西边五大间是教师办公室;前院的东厢房是教室,西厢房是教工宿舍和食堂。穿过正中间的过道,就是第二进院落,第二进院落比前院还大,东西厢房有分别有十几间房子,与第二进院落的堂屋,全部是教室。在第二进院落堂屋尽东头的一间屋,是通向第三进院落的过道。第三进院落没有房子,对着过道是两扇对开的学校后便门。出了后便门沿大汪南岸,学校的后墙是一条东西贯通的小道。后便门西边除了后院墙别无建筑物,后便门的东边分别是女厕所,男教师厕所和男学生厕所。后便门外是东西有200多米长,南北宽近百米,深有三四米的大汪塘。大汪塘北面就是小镇的围墙。学校的西邻是镇文化馆,过去是奶奶庙。奶奶庙的大殿前有一棵粗壮并高大的梍桷树。大殿的西边是学校的操场,是我们上体育课的地方。

    学校门前的街道为什么叫胜利街呢?听老辈们讲,抗日战争时期,我们的学校,是日本鬼子的驻军队部,住着一个小队的鬼子兵。队部的大门口有持枪站岗的鬼子兵,凡是通过门口的老百姓,都要向站岗的鬼子兵行90度的鞠弓礼。鬼子抓来的人,就在后院拷打审问,有撑不住拷打死去的,鬼子就把尸骨扔到后面的大汪塘里。后来小镇解放了,学校门前这条青石板的小镇主街道就被命名为胜利街;小镇的南北方向的街被命名为建设街(六十年代初扩建为'邳苍公路')。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期,中日建交后,原来日本在小镇驻军的小队长,还来旧地重游过呢,具听讲,当是市里还专门组织不少的公安干警,进行保护和维持秩序呢。此是后话,我将在〈我的父亲〉文中专门介绍。

    话说我们的学校,是那样的环境,白天还好,由于那时供电不足,教室里虽然装有电灯,但是晚自习很少正常使用过。老师的宿舍都是点的蜡烛或煤油灯。一到晚间,四处一片黑暗,给人一种阴森森地感觉。我的家就住在学校后面大汪塘的东边,靠近小镇北门的地方的围墙根下,上学放学,因为闲走前门绕的远,一般都是走后门方便近道。

   那是初冬的一个无月光的夜晚,我在学校下了晚自习,和同班的汤方伯一起,端着上自习用的煤油灯(自制的:用空墨水瓶盛煤油,把瓶盖钻个小孔,穿上用细芦苇做的灯管,用棉花捻成捻子当灯芯,把灯芯穿过用细芦苇做的灯管,一盏简易的煤油灯就做好了。)为防止走路时灯被风刮灭,我们就用纸卷个纸筒,套在瓶子上,当灯罩子。初冬的夜晚,九点以后已没有行人了。走到王家巷中段,汤方伯就和我分路了,他走'杨巷子'那边了。虽然我知道世界上并没有鬼,但虽说不怕,头皮乱炸。因为到我家还有好几百米呢,由其是要走围子口,那是必经之路,又是一个三叉路口,是谁家要死了人,垒土地庙的地方。四下里又没有人家,围外就是旷野。越接近待围墙口,我的心里越紧张。待走到围墙口,向北一望,初冬的季节,万物萧条,那条通向田野的黄土路,悄然地伸向远方,已有寒气的微风吹得路边槐树梢上遗弃的果实沙沙地作响,使人感到四周阴森寒冷,我不由得耸了耸肩,用一只手端着灯,下意识的腾出另一只手来,用力由前发际线向后使劲地挠了挠头。听母亲讲:男人头上火光三尺,'鬼'都害怕。不管有没有用,先给自己壮壮胆。谁知围子口风大,一阵风吹来,手中的煤油灯扑的一下子熄灭了,四周更显一片黑暗。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头皮感到麻煞煞地。越害怕越紧张。越紧张就更害怕。不由自主地就加快了脚步,恰巧在这时,眼前突然白光一闪,只见在通向旷野路边的甜水井边,像初升的月亮一般,一个白晃晃的球体,随着风的吹动,慢悠悠地由北向南飘荡着。我的思维马上意识到:我遇到了'鬼火'!不由的我打了一个激灵,真令我毛骨髓然。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像要跳出来。下的我想喊叫也喊叫不出来,急的我像脚底生风,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家门口跑,待我跑到家门口,急促地用拳头使劲的砸着家门,当听到母亲的应答声时,我再回头向围墙外望去,四下里又是一片漆黑,那还有什么'鬼火'。待母亲开开家门,我一头钻进家门,端起饭桌上的凉开水就咕碌咕碌地灌下肚,好像压惊一样,心里才好受点,但就是到目前为止,我的心里还是慌乱的,母亲问我"怎么了?",

    我说:"哎约!我看到'鬼火'了,下死我了。"

    母亲温和的安慰我说;"那有鬼?谁见过,不怕!"

    我说;"不是鬼,是'鬼火'。"

    母亲开导我说:"鬼火也不要怕,什么东西都是怕人的人。"

    我说:"圆圆的,像刚出升的月亮一样,还不住的飘动。"

    母亲应声到:"噢,我活这么大年纪了,从来也没有见过鬼,更没有见过'鬼火'。但是我想,就是有鬼和'鬼火',又怕什么!人,只要不做亏心事,就不怕半夜鬼敲门。就像你刚才,看到了所谓的'鬼火',又怕什么,'鬼火'又能对你怎么样,它并没有对你构成威胁或伤害,只是你自己因为以前听说过鬼的故事,又从来没见过,自己害怕而已,"

    我相信母亲的话。作为家庭妇女,她虽然没有多少文化,但为人忠厚,喜欢接受新事物,对封建迷信之类东西,从不相信。像'给小孩收收惊','拉着桃树枝给小孩妖妖'了等小巫术,作为二十世纪一二十年代出生的人,她就是照例按习惯性做了,她也要给我们说"这类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只是人的思想意识上,自我安慰的一种方式。其实它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有病该吃药还是要吃药。"从总体上来讲,我的一生,受母亲的熏陶和影响,对我的人生观的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就看见'鬼火'来讲,虽然她说不出科学道理来,但你又能从她的教诲中,学到不少的哲理性的东西,而这些哲理性的东西,又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所表达出来的。

    待我上初中后,在科普读物《十万个为什么》中了解到,所谓的'鬼火',实际上就是磷火,是一种特殊物质的自燃现象。世界上并没所谓的鬼和'鬼火',这些东西,都是人杜撰出来的;世界上的一切物质,都是人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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