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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讨论一:从埃尔多安治下土耳其案例看中东现代性悖论的弥合

 专打抄袭勾 2022-07-05 发布于天津

土耳其本身的发展并不足以支撑埃尔多安的野心。

尤其是去世俗化背后的一些倾向,带有地区领袖的权欲。土耳其严格来说并非属于中东国家,而且主体民族也不是阿拉伯人,处于中东几大交通要道之外的边缘,所以本身战略价值在中东也不算高。正因为此,土耳其努力挤进中东圈子,试图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以这块势力范围作为提升自己身价的筹码和进一步扩张的跳板。因此,只要不是对手太强或者自己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土耳其都会在局势紧张的地区搅混水,以便投机式的捞一笔。实际这也是“资本积累心态”在国际战略上的体现。因为它占了某项资源,并不能单纯地看作是古代资源利益简单相加模式的复制,而是自身力量的倍增器,它会为宗主体创造乘积或指数级的国力提升空间。

尤其是在大工业尚未在阿拉伯世界普及情况下,谁抢先形成了比较系统、完整的制造业体系,谁就成了除以色列以外可以同美国高姿态合作的“战略伙伴”,而这正是土耳其想做到的。中东世界是混乱的,但是混乱的原因除去一般的争抢石油、水资源,宗教间、宗教内不同派别,族群等方面因素,另一个更普世和现实的因素则是伊斯兰世界谁坐头把交椅,以及坐上之后如何令其他次强势力在利益再分配中达成相对妥协,以稳定下来的局面。

中东世界除了以色列和世俗化改革过的土耳其,基本上都存在两个问题。第一,国内政局上出现现代性与皿煮体制相背离的悖论趋向。一旦一个国家内部的政治斗争出现一个强人或者较集权的稳定阶层,他们为了增强自身的支持者和依附者,就会寻求引入外资、技术和世俗化官僚体制,逐步培养出相应的买办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和小文员,以及相对忠诚(不稳定)的常备正规军。这都是一些不稳定的变量,特别是随着现代性内部利益再分配的矛盾与现代性对“传统”势力固有利益的侵蚀与争夺,这些派系的同盟阵营往往会发生转移和改变,而当强人与自己培养的现代性阶层矛盾强化时,这些依附者为了扳倒强人,就会和传统的宗教派弟煮、封建主势力结合在一起,而他们的旗号往往就是皿煮、反毒菜,这样就形成了我们刚才在开头说到的悖论局面:毒菜的强人裙带政治推动世俗与现代性,当新阶层与强人利益冲突严重时,由于自身实力不够,就会为了眼前利益联系自己的对立面宗教势力与传统食利阶层,这样“皿煮”就成了宗教化与反现代性的工具,一旦强人被扳倒,“皿煮”又陷整个国家进入混战状态,直到残酷竞争出一个新的强人,就再次进入这个循环之中。

第二,帝国主义与现代性并不一定站在同一战壕;相反,实际收益考量往往压倒性地超越现代性价值,成为各方考虑问题的首要指标。国内混乱性与内外实力差异的悬殊,使得中东各国与朝鲜半岛的“外交即内政”的政治天平传统极为类似,除了国内各方势力的合纵连横,各方后台的实力与可靠性也是重要的乃至决定性的变量。刀俎鱼肉的转换往往瞬息万变,今天埃及乱了,一群国家上去咬,明天利比亚乱了,埃及也拔刀上去割肉。

所以各方既是投机的赌博手,也是小心翼翼的守家者。投机性和保守性并存,也是一般中东国家固有的外交心态。土耳其虽然经过阿塔图尔克从文字到工业的世俗化改革,但是内部的政局仍然不算稳定,特别军队“下克上”文官政府的情况仍时常发生,二战后土耳其发生了若干次军事政变,其频度不亚于70-80年代的拉美各国。

“十六帝国”的总统旗解释也是军政府时期制定的,这可见土耳其的教派与传统食利阶层虽然被严重削弱乃至消亡,但是文武代表的资产阶级内斗仍然在以皿租猪衣、教俗之争等议题运作,而这也是土耳其现代性踟蹰不前、动力疲软的危险信号。埃尔多安的化身就十分耐人寻味。

一方面,他倡导传统回流,也就是温水煮青蛙的恢复一定的宗教符号;另一方面,他又扶持国内中小资产阶级发展。这样,他便试图将中东普遍存在的悖论裂痕进行弥合,从而使皿煮、宗教、现代性统一起来,以第一和第三条满足资产阶级,以第二条弥合劳资矛盾带来贫富分化的社会矛盾,最终最大限度的剥离军队形成强人同心圆政治必不可少的国内支持者资源,保住自己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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