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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治病养生的秘密原来在这里

 传扬国学 2022-07-07 发布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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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中空草木可治风,叶枝相对治见红,叶边有刺皆消肿,叶中有浆拔毒功”…“百合花,朝开暮合;紫苏,叶朝仰暮。借用其意治疗不寐,疗效突出”…这便是中医的象思维。文末作者提出药象思维是正统的本草思维,然而也有局限性,需与阴阳、五行理论结合起来,方能全面认识中药。

找回中国人丧失的思维方式——正统本草思维:药象思维

中药象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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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经》指出:“天地万物者,不以数推,以象之谓也”,“援物比类,化之冥冥”,“不引比类,是知不明”,也就是常说的“取象比类”。“取象比类”的思维方法是古人的智慧结晶。张志聪称之为“用药法象”,这里的“象”即某药之所以有某种功能的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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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有这样的归纳:“中空草木可治风,叶枝相对治见红,叶边有刺皆消肿,叶中有浆拔毒功”。也就是说,凡是草木中间空心的都可以治疗风湿骨痛,如治疗风寒腰腿痛,可加一些酒行气活血,一般不认识的药尽量只外用勿内服;凡是草木叶与枝都是对生的即可以外用止血;凡是叶边有毛有刺的即可治疗肌肉红肿疼痛等;凡是叶子经一搓既有粘滑浆液的那可治疗无名肿毒或蛇、蝎、蜂、蜈蚣咬伤等。

懂得这些规律,除了有助于更深刻、更形象地理解和掌握药物的功能,对临床有更加精当的把握以外,对于某些特殊情况,比如在野外发生意外,而手中又没有准备到任何药物的情况下,就可以大有用处了。例如出现出血情况而需要止血的话,就可以根据“叶枝相对治见红”这一点,在附近寻找枝叶对生的药物来处理,如果是显红色的则更好。同时,由于“血见黑即止”,是以黑色属水,红色属火,水克火的缘故。如果时间允许,用其中一些烧成炭黑则效果更佳。

又如,如果出现了被毒蛇咬伤的情况,又当如何急救呢?凡被毒蛇咬伤,切勿惊慌失措,应冷静地挤或吸出毒汁,然后在原地直径十米范围内,即可按照“叶中有浆拔毒功”一句所提示找到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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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以岭在《络病学》虫药通络、藤药通络中,认为取象比类是中医临床用药的常用原则。藤类缠绕蔓延,犹如网络,纵横交错,无所不至,其形如络脉,对于久病不愈、邪气入络者,可以藤类药物通络散结,如雷公藤、络石藤、忍冬藤、青风藤、鸡血藤等。

仅仅是通过藤的象,我们可以知道这些药物都具有通络散结的作用,这是一个大的方向。但是各藤又有更加细微的区别,比如鸡血藤,它的汁液还真的很像鸡血的样子,红红的入血分,味道也相对甘甜而更有补性,所以鸡血藤还补血活血的作用。总体来说,对于中风中络者,鸡血藤就更加对证了,是以它不仅能够通络,更有“血行风自灭”的意义。

唐容川说:“荷藕中空,即离象也。生出莲叶,其形仰盂,即先天之离变为后天之震,开花色红内虚,又是象先天之离。生出莲藕,又是仰盂,象后天之震。至于莲子,外白肉内青心,亦象离中虚,又将来生莲叶之先天也。然莲子非入水不能生叶,盖离之上爻必变为阴乃成震卦。水者阴也,莲子入水,是离体之上加以阴爻,逐变为震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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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就记载了这样一个例子:一人患雷头风症,头面疙瘩肿痛,憎寒发热,症状很像伤寒的样子,医家用了很多药物都没有见效。李时珍处清震汤治之而愈。方用荷叶1枚,升麻15g,苍术15g,水煎温服。时珍说,此病病在三阳,不可过用寒药重剂,诛伐太过。对证应该用轻灵的药物。但是为什么会用到荷叶呢?这是由于震为雷,而荷叶的形象就属于震体,其色又青,乃涉类象形之义,所以才用到它。

其他诸如牛膝其节如膝故能治膝胫之疾、续断多筋而续绝伤、杜仲多筋坚韧能坚筋骨、伸筋草似筋而能舒筋通络、穿山甲具有通络之效等等,举不胜举。需要注要的是,诸如以皮治皮、猪腰补肾等,虽以其外形之象,但我们更加看重的还是它的神似(义象)。万物之皮皆有保护其体,循环水道卫气等功能的共性,这共性就是所谓的神似。

病人之所以浮肿,虽与内脏病变有关,但与皮肤在某方面的功能虚损亦有关,而万物之皮有着共同的功能特性,故药物之皮可以助人之皮以敌外邪或平衡人之体表的功能以化解所害。同理,猪腰补肾亦非其形似为原因,而是由于猪腰(即猪肾)的功能与人的肾脏的功能相似,以神补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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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甫专辑》中论治黄某不寐案云:“苦不寐,百药不能治,召余处方,以百合一两(30g),紫苏叶三钱(9g),二味煎服,三贴而安。问曰:此治不寐而效,本何书?余曰:我尝种百合花,见其朝开暮合,又种紫苏,见其叶朝仰暮垂,取其意而用之,不意其得效之速也。”

有人对此妙案而拍案叫绝,也有人反思而提出这样的疑问:“朝开暮合、朝仰暮垂的药物不光是百合、紫苏两味,这种用药的方法究竟有没有普遍性?”其实,该患者“苦不寐,百药不能治”,作为顽固性失眠,先不论其最初病因,一个长期失眠的人,至少已经存在阴阳开合出现了问题,而具有朝开暮合、朝仰暮垂的百合与紫苏,在象思维的层次,确实具有调节开合机制的功能,有是证则用是药,所以见效。那么其它拥有类似药象的药物是否也具有这样的效果?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有些人会出现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看到这个结论之后,会在其它失眠的患者当中也用上百合与紫苏,这就真的犯了是教条主义了。比如小儿夜啼证,晚上哭闹不睡眠,用上了就未必效果,这个时候用蝉蜕效果更佳。就药象来说,蝉(知了)白天叫得震耳欲聋,晚上却了无声息,所以善治小儿夜啼证。当然,蝉蜕的药性平和,对一般失眠也具有普遍作用。

药象是古人常用的一种认识事物的方法,为中医学理论体系的形成作出了重大贡献。有些人把“象”解读为形象或者意象是狭义的,真正的药象至少包括药物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包括对药物的外形、质地、颜色、气味、习性、生长环境等自然特性。

药象自古至今都是中医中药的重要思维,特别是宋代以后,大批儒士加入医生行列,医学被儒家认同为格物穷理的学问体系,使其理论更加完备。药象思维才是正统的本草思维,这当中也包括了《周易》八卦的象思维。同时,我们也必须清楚,药象作为认识与应用中药的一个思维工具,也必定存在某种局限性,需要与阴阳五行等理论相配合加以应用。这样一来,无论是对“医者,意也”意象的提炼归纳,以及对中药性味的体会把握,象思维均贯穿其中,发挥主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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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规律

在以“象”为主要思维方式的古人眼中,大千世界,无不是象。药象与人象或病象本质是通过气相感,类相应,而发生关联效应。   

古人在识药过程中摸索出的一些“象规律”,如以药物不同部位、质地、形状和生活习性来论药物升降和功效。

部位象

《本草问答》自问答曰:“药有用根、用苗、用首、用尾、用节、用芽、用刺、用皮、用心、用汁、用筋、用瓤、其用不同,请详言之。答曰:此无他意,只取药力专注处,以与病相得而已。”故“只取药力专注处,以与病相得”便是中药选取药材部位的依据。

吴鞠通在《温病条辨·草木各得一太极论》中谓:

“古来著本草者,皆逐论其气味性情,未尝总论夫形体之大纲,生长化收藏之运用,兹特补之。盖芦主生,干与枝叶主长,花主化,子主收,根主藏,木也。草则收藏,皆在子……此草木各得一太极之理也。”

验之临床,难道无理?如紫苏一药,苏叶、苏梗均有辛温发散、理气宽胸的作用。但苏叶为叶,“凡叶皆散”,故偏于解表散寒,有升散意;苏梗为茎则不以散为主,而以顺气为主,故长于理气宽胸、止痛安胎;苏子为子,则主收降,故功偏降气消痰、止咳平喘、润肠。

药质象

质之象更强调的是构成药物的具体质地,但药之质往往又同药用部位有关,如根、茎、花、实各自的质地一般不同。动物、植物、矿物的各自质地肯定不同,所以质之象与部位象常互参而看。

《医暇卮言》云:“滋益之味,骨肉为重;疏利之气,草木为先。”《本草问答》云:“动植之物,性皆不镇静也,惟金石性本镇静,故凡安魂魄、定精神、填塞镇降,又以金石为要。”此大类之质别。

《侣山堂类辨》的“五气分走五脏,五味逆治五行,皮以治皮,节以治骨,核以治丸,(松节、杉节及草根之多坚节者,皆能治骨。荔核、橘核之类,治睾丸。)子能明目,藤蔓者治筋脉,肉者补血肉,各从其类也。如水草、石草,其性主升;梢杪子实,其性主降;甘香之品,能横达于四旁;寒热之气,性浮沉于上下,在土之根,本乎上者亲上,本乎下者亲下;在外之枝干,在根者治本,在枝者行于四肢。此物性之自然也。”,则为植物类据质或部位来论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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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形象

《本草备要》所言的“药之为枝者,达四肢;为皮者,达皮肤;为心为干者,内行脏腑;质之轻者,上入心肺;重者,下入肝肾;中空者,发表;内实者,攻里;枯燥者,入气分;润泽者,入血分。此上下内外,各以其类相从也”,实为药之形,兼参质与部位的药理括要。又云:“药之为物,各有形性气质。其入诸经,有因形而相类者。(如连翘似心而入心。荔枝核似睾丸而入肾之类)。”连翘何以被称为“疮家圣药”?因“诸痛痒疮,皆属于心”,连翘似心又性寒,故清心,心火清则诸疮平。

习性象

习性指的是动物的生活习性,植物的生长特性,是药物的最自然本性。《续名医类案》谓:“虫蚁皆攻,无血者走气,有血者走血,飞者升,地行者降。”《本经疏证》言麻黄:“故栽此物之地,冬不积雪,为其能伸阳气于至阴之中,不为盛寒所凝也。”阳和汤治阳虚寒凝痰留之阴疽,就是以麻黄“伸阳气于至阴之中”祛寒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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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有习性,习性又影响着每一个人的人生走向,这才构成这个世界的丰富与精彩。天然的物物之间差别更大于人,作为药物,物之习性影响药性。如蝉蜕去翳膜,取其蜕义也。蝉性蜕而退翳,蛇性窜而祛风,因其性而为用也,蝉乃土木余气所化,饮风吸露,其气清虚。故其主疗,皆一切风热之证。古人用身,后人用蜕。大抵治脏腑经络,当用蝉身。治皮肤疮疡风热,当用蝉蜕,各从其类也。蝉这种昆虫居于地底,成虫后破土而出,破土之时,蝉是带着壳的,那么蝉蜕便有破土金出之象;蝉出土后,蜕壳而鸣,所以蝉蜕又有开音之寓意,以用治疗喑哑。

找回中国人丧失的思維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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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朱砂为什么能镇心安神》一文中讲,“朱砂镇心安神,是因为朱砂是红色,色红入心;朱砂重,重就能往下重压。入心重且镇压,就是镇心安神。”有位身在中医药行业的网友说:“这个说法太唯心主义,我无法接受。尽管都在中医药行业,但我始终认为,要批评的接受,中医药行业才能前进。”

看了这个评论,我心里涌起悲哀。

什么是“唯心主义”?从中学到大学,为了应付各种考试,我们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唯心主义就是认为一切事物起源于人的精神,它是跟唯物主义相对的。我讨论朱砂重镇安神,完全是在讨论具体事物的性质,并无唯心主义因素。你可以说我“主观臆断”,但不能说我是“唯心主义”。 

何况,“主义”就是偏执某一个观念,一条道走到黑。西方有很多主义,中国古人讲圆融,不讲主义。即使是在西方,“主义”一词也往往用来给人扣帽子,指责论敌的偏执。“五四”以后,“主义”一词在国内变得时髦,胡适先生马上敏锐地指出:“多研究一些问题,少谈些主义。”你要是看到我关于佛学的文章,可能更会说我“唯心主义”了。其实,我既不是唯心主义者,也不是唯物主义者,我没有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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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朱砂,方式有很多,西方用物理、化学的方法,中国人则用阴阳五行、取象比类的方法。两种方法都讲得通。只不过,受物理、化学方法影响太深的人,就不太能接受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了,甚至忘了中国古人如何思维。不要以为中国古人很野蛮,没有科学,其实,中国古代,有着无比先进发达的科学,令西方人都叹为观止,请看英国科技史家李约瑟的《中国科学技术史》。只是,这部书站在一个西方视角,对中国光辉灿烂的科技的实质仍为参透。

从五行的理论看,朱砂色红则入心。在临床实践上,使用微量的朱砂,也的确有入心而镇静的作用。理论和实践相符,无懈可击。 

重则能镇,是历代医家讲中药时的一个基本原则。不但朱砂,还有磁石、生铁落、龟板、鳖甲、龙骨、牡蛎等等。质地重的药就能往下走,怀牛膝、熟地等入下焦,质地就很重;相反,质地轻的药就会往上走,如桑叶、罗汉果等,会入肺。同气相求的理论,在实践中也是屡试不爽。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中医的理论经历了几千年的实践检验,也是反复修正的。人们在这个过程中,总结了很多规律,也发现了有规律就有例外,总之,他们总结出了丰富的理论和经验。如今,我们可以继续总结,继续探讨,继续推进。首先,你要取其精华,把先人留下来的东西学好,在此基础上,才有资格说“去其糟粕”。不要拿着别人的标准先入为主,这样你的确会有很多东西“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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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接受,那是因为你不懂。朱砂色红入心,重镇安神的观点,徐灵胎能接受,叶天士也能接受,历代医家都能接受,偏偏你不能接受,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就像我拿起一本法文书会无法接受一样,因为我不懂法语。但我不能因为我不能接受就说法语不是人说的话。 

“批评地接受”,这是一个伪命题。还没有接受、没有弄懂,你凭什么批评?我们面对传统文化,都说要批评地接受,那么,面对西方的物理、化学,面对牛顿的三大力学定律、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我们又是如何“批评地接受”的呢? 

至于“接受批评”,其实,中医自始至终都在接受批评。在理论上,中医要接受同行的批评,你的著你的处方,你的著作,甚至你的言论,都会有另外一些中医品头论足,其中有很多都是批评的,这种批评其实是一种学习和探讨。在实践上,中医要接受患者的批评,自古病人对中医的要求都是很严格的,没有疗效,病人马上会质疑,这对于医生来说是最丢脸的事情。对于这些批评,中医都是虚心地接受,并且在接受批评中不断完善和提高。至于来自外行的无端批评,甚至恶意攻击,这就不足以接受了。有人批评我用朱砂我以后就再也不用朱砂了;你批评我阴阳五行的理论不科学,我以后就再也不讲阴阳五行了。如果这样下午,中医的路子只能越走越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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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文化的冲击和潜移默化下,中国人正在丢失自己的思维方式。中国传统思维方式,是诗意的、温暖的、灵动的,所以,中国人大体上都是善良的、含蓄的,没有那么强的进攻性、掠夺性。郑和下西洋,到了东南亚,也到了非洲,并没有像西方人那样大肆掠夺、贩卖奴隶,然后屠杀、殖民,这也是思维方式的不同。思维方式,铸就了一个民族的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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