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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母亲节时，赶上孩子期中考试，考试完毕，学校大休。 在大休之前，我跟老刘说，母亲节回家吧。 他说过两天，等孩子大休一起。 我说，你问过了，她愿意回去吗？ 他说经过旁敲侧击的谈话，不反对一起回去。 孩子对于老家印象一般，不是太愿意回去，一个是时间紧张，假期里还得去各类辅导班，作业比较多，再一个她不是太喜欢那里的环境，有时间还想玩手机，我们不勉强她，所以之前都是老刘自己回家，现在随着年龄增长，盼望孩子一起回家。 最近给婆婆买了一个电锅，作为母亲节礼物，让他爷俩带回去。 为什么想起买锅，记得前年因为奶奶生病，并且很长时间卧床不起，我们回家看望。 回去那天正好下着雨，因为是秋天，雨下的并不大，但是一直淅淅沥沥不断，到家时婆婆在家，她不舒服，也躺在床上，没做午饭。 跟婆婆打了个招呼，马上去了奶奶家，推开门就看到奶奶躺在床上，听到我们呼喊，努力的翘头张望，我过去握住她的手，柔软的皮包着骨头，瘦了太多，看到我的时候，发现她浑浊的眼睛里泛出一丝光亮，有了些许神气，看得出她很惊讶。 老刘洗了一些带去的水果，她喜欢吃葡萄。 不大一会，公公也去了，由于下雨，他没干活，那几天光伺候我婆婆跟奶奶，他给奶奶做的麦片粥，天气潮湿，没法生火做饭，只好用开水冲烫。 从那天开始，我就想给买个电锅，一旦阴天下雨不耽误做饭，从前也有煤气灶，但是我婆婆害怕，从不敢用。 那次回去之后过了没几天，奶奶走了，买电锅的事就搁置，一直到现在。 这个电锅不是很便宜，买回来之后才跟老刘说的，老刘问我怎么买电锅，我说给婆婆的，以后下雨天，婆婆公公不用撑着伞去柴堆里扒拉柴火，不用再去点湿漉漉的柴火。 老家的小厨房没有门，一旦下雨，就成了鸡跟小狗的避难所，婆婆不舍的赶它们，于是忍着不去做饭，除非我们正好回家，她才做饭。 以前我很喜欢婆婆，觉得终于有妈了，只是她不是太待见我，时间长了，我也就不去理她，省的碍她眼。 现在反而她变好了，老刘他们回去的前一天，我给她打电话说了他爷俩准备回去的事情，听婆婆的口音很高兴，还一个劲的问我想要什么，喜欢吃什么，说家里还有加工的粗面粉，给带回来，我说行。 听我说要，她高兴的像个孩子，一遍遍的说还有什么什么的，她也知道我不稀罕她的东西，十几年来，很少要她的东西，虽然关系一般，我不为难她，毕竟养大几个孩子相当不易。 他爷俩前天上午回家的，下午接着赶回来了，老刘怕我很累，替我看门，让我休息一会。 下午他爷俩回来的时候，老刘带回炸的茄盒，香椿芽。 孩子说，这是奶奶特地给我炸的。 吃了一个，很好吃，我很少吃婆婆炸的东西，她面糊里面从来不放鸡蛋，厚厚的面糊非常硬，特别难吃，这么多年，我偶尔品尝一两个，她一个劲的让我吃，今年春节，我终于忍不住告诉她，面糊里放个鸡蛋吧，炸出来松软，这样的我不喜欢。 她愣了一下，赶紧解释说从来没有放过，怕放鸡蛋有腥味。 我不再争辩什么，但是不吃。 从春节那次回来后，在她生日那天回去了一趟，去也匆匆来也匆匆，没有再回去，这次炸茄盒她记住了我说的话，说明婆婆在意我了。 一起带回来的还有点小茴香，老刘说是公公种的，特别鲜嫩，说公公在家周围开辟出一小片菜园，韭菜，油菜，小白菜，好多蔬菜，嫩绿嫩绿，水灵灵的。     婆婆的菜园 还告诉我家里也被公公婆婆收拾干净了不少，老两口在家的生活突然改变了不少，懂得养生保健了，知道多吃蔬菜的好处，也知道适当休息了。 对于他们的改变，我很欣慰，看来人是会变得，那么顽固的老头，居然变了。 那天晚上，我打电话给婆婆，准备感谢她的茄盒，炸的很用心，特别好吃，是公公接的电话，我说茄盒炸的好吃，感谢。 他说婆婆睡了，自己好多天不干活了，今天被叫走去干活了，没见到儿子跟孙女，还说我买锅干嘛，家里不缺锅，我说遇到下雨天不用出去门口就能做饭，省的腿遇到阴湿还疼，他可能被感动了，反复说没事。 我说锅是多用的，很好用，婆婆不识字，让他教教她，他告诉我，等下雨天再拿出来用。 我又提起了他种的菜园，告诉他这样真好，我们回去也能吃到新鲜蔬菜，吃不了可以喂鸡，公公被感动了，说他努力多种一点，家里鸡不多，等赶集再让婆婆多买几只，喂大了等我们回家吃。 很难想象，公公那样孤傲的老头，居然改变了很多，说话也变得柔软起来。 挂完电话，我说起公公的事，老刘说没在家，去干活了，没见到。 我说他的脾气改变了好多。 老刘说不管咋样，每次回家的时候，一旦想起家里还有父母在等待，心里有说不出的踏实与满足。 这些想法，我女儿临时是感觉不到的，她从老家带回一直没长毛的小麻雀，还没睁眼，被猫伤到了，她又是消毒，又是抹药的，还做了小米糊糊，用注射器喂饱，用暖宝宝给做的窝，让我试试跟母麻雀的温度一样吧。 一番操作之后，我说，你明天上学走了，这个小祖宗谁来伺候，她看到我这张老巫婆的脸，认真的告诉我，她要带到学校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了她爷俩对话。 老刘说，听到你说带它去学校，愁死了。 孩子说，这还愁，还没让它做数学题呢。 原来，小麻雀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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