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日未出已作，月西落人不眠，不知读了多少书，记了多少笔记，刷了多少题，考了多少次试，挨了多少训，遭了多少罪，能得道吗？让人焦躁。 6月7、8号高考，6月12-14日中考，前仆后继，接踵而来，让人无法喘不过气来。23号出高考成绩，25号出中考成绩。结果一出，来不及欢乐，来不及愁，最要紧的是扒上心目中最好的新平台，这感觉有点像印度和孟加拉开斋节时的铁路运输——“开外挂”：车厢里塞满了人，车门上扒满了人，车顶上是人，车窗上也挂着人。
今天是高一新生踩线生登记报名的日子。“踩线生”，这个名字取得真贴切，“线”就是界线，“线”就是不同的境界，过了这条线就可以登堂入室，落榜则不是一步之遥而是线遥不可及断了希望、灭了愿景。“踩线生”既没有高中者的得意也没有落榜者的绝望，有希望但无十拿九稳的畅快，不绝望但没一了百了的踏实，所以这一拨人，准确的讲是他们的家长，是最纠结的。感谢上苍，各大学校要抢生源，不仅垂青优等生，也迫不及待地想青睐中等生，大大地缩短了这个折磨的周期。 今天是“火炉”——重庆连下了近两个月雨后的初晴，这一晴就显露了它狰狞：气温一下子由二十四五度直接逾越35直在三十八九度，热情、热烈而热辣。早晨六点来钟，太阳公公就来上岗了，似乎要把五六月耽误的时间抢回来，把储存近六十天的热量全部释放出来。 彻夜不眠、心急火燎的家长就早早地汇聚到了各大学校招生办门口。你早，我比你更早，据说有人五点不到就来了。 或许是受了感染，平常准点开工的工作人员也如同打了鸡血，不到8：25就开动了。但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工作人员速度怎么也比不过需求者的速度，最后垒成了人山、汇成了人海，摩肩接踵，举袂是为了遮阳，汗不用挥就成了雨。主办方很有经验，发了号，提供了塑料凳，甚至还搬来了农夫山泉。人们还是忍不住起立，双手抱肩，冷眼旁观，走来走去。子女在同一个班本是群友，现在是难友，偶有寒暄，却也心不在焉。手机平常是最好的打好无聊的工具，今天如何看得进去？世界杯？去他妈的足球，管他谁输谁赢，我娃必须赢！速度怎么如此慢？万一报满了怎么办？会不会戛然而止？会不会早有内定？会不会有脸嘴？忍不住流汗，差点儿要流泪。 烈日炎炎似火烧，我在为儿上学排队忙。小儿不努力，大人更伤悲。年年皆如此，就差一两分。儿啊，儿啊，爹背时，背儿时啊！劝君须惜少年时，劝君莫让你爹险中暑！ 他们的孩子呢？躲在树荫下，或独立，或与同学没心没肺的瞎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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