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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音画印象 ——《水中倒影》赏析 德彪西一生最亲密的朋友不是音乐界名流，而是诗人与画家，尤其是印象主义画家莫奈。他在《意象集》之《水中倒影》中，最先把印象主义概念引入音乐领域，一方面汲取印象主义绘画的技法和原理，另一方面，又大胆突破印象主义的平面局限，试图以细腻的直觉表达，营造意象复合的氛围。虽然他汲取了印象主义的技巧，也超越了印象主义“这个”一瞬的局限。五彩纷呈的印象、心情、思想细节得到复苏。 他是一位革命性的音乐家。他的作曲体式，在成熟时期的创作，一般都不受传统曲式所羁绊，比如曲式结构的对称性和方整性，从他的整首曲子结构的布局看，没有任何的方整性和主次之分，很自由，很随性！《水中倒影》，第一个音阶就如水滴清纯，如秋波流荡，在乐曲的高潮部分，辉煌的降E大调，搭配以主题降D大调，关系似乎格格不入。但是在他的音乐里，和协与不和协音的运用非常自由，且地位相当，这就使得其调性复杂而游离不定，音乐画面有些光怪陆离。他汲取东方的五、六声音阶，采用块状和弦和四、五层叠置和弦，音乐加入了很多不协和的音程，让人在听觉上有种模糊、虚幻、神秘的感觉。他很讲究音乐作品的音响效果与和声的色彩性。特别是和声领域里，他大胆采用了许多新颖的手法，突破了传统和声，给钢琴音乐史注入了新鲜的血液。 在德彪西的心里，踏板是具有无限生命力的东西。而断奏的音色应尽可能弹得柔和。弹性速度，要跟水波荡漾的速度相似，以微风吹杨柳的形态来演绎。为了营造超越单一主题单一情节的氛围，为了更好地诠释这首诗情画意的钢琴作品，演奏者必须具备有细腻、柔软的触键，敏锐的洞察力和丰富的想象力，用指腹抚摸键盘，指尖很有弹性地轻触键盘，如水滴般，弹出亦真亦幻，色彩斑斓的光的影像。这首作品充斥着朦胧、飘忽、空幻、明晰、幽静的气氛，非常成功地用音响去描绘色彩和光线。 在这首曲子中，两个主题对比鲜明，又有机地互为补充，形成曲子的基调。如水面的涟漪和深水的流动动律，在主题构架之间，展开了各种精彩的经过句与和弦“散落”细节，形成独特的起伏氛围。如高音区的阳光戏水、太阳眩光印象。中音区密集的结构布置中响起了和音“带”，仿佛如镜水面上倒映的物象。经过句运动方向的改变常常由节奏划分得以强调，这形成了节奏位移、“水戏”的效果。琶音经过句“水的溢流”结果，几乎在水面上形成了“意象闪光”。水的“呼吸”氛围，自由自在地在各种音区转换，有如浪花拍岸。他用声音绝妙地诠释出光的动感，用色彩斑斓的和声、细腻透明的配器、变换丰富的织体，描绘自然界中光在水面上的不同折射，从而影射出其心境随着外界环境的刺激产生的波动。 他的这些音乐的技法，与印象派绘画色彩极其相似，但又突破了其单薄的局限，营造了一种浓郁而唯美、微妙的氛围，如《水中的倒影》，亦如《大海》的风、浪和阳光，隐隐的雷动和潮起潮落以及时光的流转，是大海的印象，更是大海意象的复合，所以更像大海。他的印象派音乐更像是一种由诗与画转化而成的音乐形式。如《意象集》之《金鱼》戏谑的动态，金鱼与水的关系，展示了德彪西音乐的诗一般的生命动律的直觉。而莫奈作为德彪西的朋友，他的绘画“重色轻形”，追求光感，以冷暖形成画面的空间感。86岁的漫长人生，他始终如一的探索印象主义技法，在他晚年的睡莲组画中，由色彩进入了自然音乐性的深层中，他追求色彩有节奏地运动，以达到高度的平和，让心灵回归自然。 2014-9-2 20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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