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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斜斜荠菜香

 柳兮 2022-07-12 发布于江苏

文:柳兮

2021.3.29 《自学考试报》


雨水节气前后,昆山通常会淅淅沥沥下半个月的雨,每下一场,草木似乎又青了一些。

我经常逛这边的田野。细心一点不难发现,无论北方南方,在雨水这天,田里已有了春的讯息,各种小野菜冒出头,青青一片,十分惹眼。

在菜场旁边,总有本地的老奶奶摆摊卖野菜,菜市场也上了各种小野菜,我称这为“春事”。因为特别喜欢吃野菜,所以每天都逛逛,一边走,一边听他们聊天,你一句我一句,聊着我听不懂的俚语,生活不紧不慢,又充满烟火气。

我最喜欢买的是荠菜,老奶奶有时懒得称,直接抓起一把,2元,5元地卖给我,末了再从菜堆里拿几棵塞进袋子里,很贴心。

我以为只有北方吃荠菜,没想到南方人也喜欢吃荠菜。一个土生土长的同事说,当地荠菜的吃法更多,除了水饺、包子,炖、炒、蒸……花样百出。

在我家乡,荠菜又叫“芨芨菜”。北方的荠菜瘦,叶片细小,紧贴地面,因野风经常吹,还有干叶。但这些并不影响口感,回家用水洗净,瞬间玲珑剔透,如翡翠一般。

小时候,每到此时,母亲就会带我去挖荠菜,但我总傻傻分不清,经常把野草带回家。荠菜混在野草里不容易分辨,唯一的明显特征就是叶片有小锯齿,很精致。后来我按叶片的锯齿来找荠菜,果然没再出错。

在挖的时候,我喜欢把铲子贴平地面,一刀下去,根被平切,叶子便散掉了。幸运时,根会连着叶,好看,也好拿。后来母亲叫我不要这样挖,要留着根,因为根甜,也可以吃。铁铲要深深斜插在泥土里,然后用力一翘,抓起根部轻轻一提,就拔出来了。再甩甩泥土,装篮,接着挖下一棵。

挖过荠菜的手,总有一股清香,是青草的味道,是春风的味道,也有泥土的味道,淡淡的,久久不散。

荠菜可以包饺子,蒸包子,做荠菜酱。荠菜水饺,皮薄馅多不油腻,饱腹又解馋。母亲喜欢把吃不完的荠菜焯水沥干晾晒,等过了这个季节再吃。我并不喜欢吃干荠菜,因为不新鲜,又嚼不烂,所以在荠菜茂盛的时候,我总央求她多做荠菜水饺。

现在我依然喜欢吃荠菜。虽然菜场每年都会上很多小野菜,但我对荠菜钟爱有佳,只要看到就会买。

那天阴天,临时起意去逛菜场,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摆在外面的菜被浸润得枝叶舒展。称好菜,正准备走,转身看到旁边筐里装着为数不多的荠菜。植株很大,根干净,叶片又肥又绿盈。虽比不上记忆中的荠菜天然,但很诱人。

我称了一些,然后又去绞了一些碎肉,回家马上洗净切碎,和猪肉一起搅拌,包了很多荠菜水饺。当天吃不完的,全部放冰箱冷冻,等过些日子再拿出来吃。

市场上卖的荠菜,都是人工种植,虽然好看,但不好吃,没有野生的那种清香和嚼劲,只能作为慰藉。

古人对荠菜的喜欢,并不比今人少。

“春在溪头荠菜花。”大文豪苏东坡也有诗云“时绕麦田求野荠,强为僧舍煮山羹”“虽不甘于五味,而有味外之美”。他发明了东坡羹,不是菜不是汤不是饭,而是荠菜和白萝卜,连同饭同时烹调的一种新吃法。

陆放翁对荠菜的沉迷更甚。他说,“春来荠美忽忘归。”春天一来,吃荠菜吃到忘记回家,野菜的味道和乡村的风光一样,让人留恋。他提倡在做荠菜时,不加肉不倒油,只加谷粒和荠菜,以保持天然清香。

农耕时代,没有人工种植,荠菜更天然,更清香。无论寻常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对它青睐有加,说它是贯穿古今的美味,一点都不为过。

作者:柳兮
微信(gusuliuxi),期刊作者。自媒体作者。江苏省作协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湖南省网络作协会员。已出版散文集《阳光暖暖,流年珊珊》。第二本书《愿你所得,皆为所期》即将出版。出版签约电子书《你的付出,终将美好》,番茄小说上架,掌阅即将上架。
出版小青文美文系列图书合集《十万种乡愁》《星星的眼睛》《我在未来遇见你》《深深太平洋》《拉着我的手》《把世界放在耳边》《谁说这是白月光》等,文章入选《2020中国年度散文诗》《遇见梦想,遇见美好》等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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